第59章 调查背景

秦端提着条子的脑袋，将它扔到了前方空无一人、冒着烟的街道上。

“再有敢靠近这边的，就是和他一个下场！”

当然，秦端只是在吓唬这些人，他根本不打算固守这个地方。再过十秒钟，他就要给这个街区断电，然后带着伊迪斯直接离开了。刚刚被砍下来的头，只要能在有效时间内供上营养并连接上身体就能活下来，这个有效时间视头部义体的质量最长可达一个星期。秦端琢磨着这群条子出于情义怎么也该花时间收集一下同僚的脑袋，这段时间足够他离开了。当然，要是米特拉加德的道德水准甚至比他一个南非贫民窟出来的想象的还要低，那他真是无话可说了。

自从有了Wizzard之后，秦端在战斗力上可以说再也没有遇上不可逾越的阻碍。然而，电量的限制始终是个大问题。秦端现在也摆脱了刚刚捡到神器，看到谁都想用一用的感觉，开始在每次使用前规划好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尽可能用最少的电量完成最大的目标。

眼看对方没有回应，秦端又拍了拍迪亚娜的肩膀。“麻烦把你手边的那个圆球递给我。”

迪亚娜乖巧地拿起一颗警察的头递给秦端，整个过程中她都闭着眼睛。

“杰克，那究竟是什么？”

“是给小狗咬着玩的东西——你养过狗吗？”

“没有，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机会，以前还在王宫里的时候，父王更喜欢猫……”

“很好，因为我也没养过。”

秦端刚刚地将脑袋抛了出去。接着，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这里有人质！”他大喊道，“一个未成年的小孩，我随便找了个维京集团的高管家绑来的，你们敢过来我就马上崩了她！”

这句话显然有效，有效的部分不在于“未成年的小孩”而在于“维京集团的高管”，这下他们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放跑穷凶极恶的绑匪无非是扣点工资，但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他把维京集团高管家的孩子撕票了，哪怕这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实话……

就在警察们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的时候，秦端已经先行启动了Wizzard。五平方公里内的所有建筑瞬间一片漆黑，米特拉加德这座光明之城的中心陷入了浓墨一般的黑暗，完全依靠周围建筑群的灯光来照射。

在这片黑暗之中，秦端抱着伊迪斯，踏上了逃亡之旅。

……

首先要做的是离开城区，秦端开着抢来的悬浮车，一路直奔旧城区。在那里，他能更好地逃避追捕，美中不足的是米特拉加德的警方只要不是傻子大概率也能想到这一点，这就要看他们抓捕血十字的决心有多大了。

“杰克，”伊迪斯此时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我们是不是在被追兵追杀？”

秦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伊迪斯早就因为致幻剂已经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伊迪斯按他说的睁开眼睛，随后惊讶地喊道：“杰克，你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秦端一开始根本没绕过这弯来，什么惊喜？但他随即意识到，伊迪斯说的可能是头顶的这片星空。

伊迪斯在监牢里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看见夜空，而若她出生的地方也和米特拉加德一样光污染严重，那么她即使还是自由之身的时候，恐怕也很少能看见星星。而现在，在灯光稀少的旧城区，此时又正值夏夜，只需要抬起头，就能看见浩瀚的银河。

秦端忽然忍不住推测起伊迪斯此时的感受。一个从未见过星空的人看见银河时所想的，或许和盲人复明差不多。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动？

不对，秦端赶紧集中注意力，现在要想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运气或者是被上帝诅咒了，总之他已经卷入了血十字的案子，并被米特拉加德的警方列为了追缉对象。原本想的站稳脚跟，稳扎稳打的计划注定是要泡汤了。

那么，离开米特拉加德？

这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案，解决不了问题还可以逃避问题嘛，反正他已经从南非逃到了斯里兰卡，又从斯里兰卡逃到了这里，再逃去下一个地方本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越是这样想，秦端就越是不甘心。

他妈的，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当初还在普通地做游骑兵生意的时候，自己不说名声多响实力多强，虽然一直游走在生死边缘上，反倒比现在更随心所欲。为什么拿到了Wizzard这样的顶尖科技，自己反而变得颠沛流离了？

当初想的通过Wizzard爬上去，或者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击落下来的狂想呢？

秦端已经不想再逃了。至少在米特拉加德，他要正面解决这件事。

既然要正面解决的话，那当然就是要破了血十字的案件。抓出血十字本人之后，无论是把他移交给警方，或者是做“其他用途”，主动权都在他手里。

但是，这案子怎么破？

就像自己之前考虑过的那样，从作案手法来推理注定会一无所获。在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科技可以制造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离奇密室，过去能被视为线索的指纹、血迹等也早已无效。

不是作案手法的话，那接下来就该是“动机”了。

死在自家的富裕中产阶级巴西尔，死在游骑兵旅馆的无名艺术恐怖分子，还有之前的两名死者，他们彼此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端想到这一点之后，就让Wizzard在网上开始搜索他们的资料。让他意外的是，Wizzard很快就查出了结果。

包括巴西尔在内，这四个人的情报都受到了同一家公司的高度保护。这家公司就是雅卢集团。

他们以前都为雅卢集团做事？

秦端犹豫着要不要闯过防火墙，看看他们的资料。Wizzard当然能破解防火墙，但破解之后，雅卢集团会不会马上定位上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本着债多不压身的精神，秦端选择了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