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乌龟流

深渊魔藤,上界的宝物,得之能够逆天改命。

而今被沈元良这个毫无背景的小子得到了,说实话,皇太极很不甘心,有种立刻挥兵南下,将宝物抢回来的心思。

只是心中仅有的理智告诉皇太极,此刻不宜轻举妄动,一动不如一静。

“莽古尔泰也死了?”

努尔哈赤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好在他有经验,没有昏迷过去,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一抹病态的红晕一闪而逝。

强撑着一口气,努尔哈赤咬牙切齿地说道:“即刻南下,为莽古尔泰、阿敏报仇雪恨。”

侄子死了,儿子可能也死了,一代枭雄努尔哈赤此刻无比的愤怒,冲天的怒火将他仅剩的理智都快烧没了。

“父汗,切不可因怒而兴兵!”

“沈元良既然能够修筑靖边堡,此刻就能修建千千万万个靖边堡。”

熟读《三国演义》的皇太极强压下心中对沈元良的嫉妒、愤怒,面色凝重地说道。

四大贝勒如今只剩下大贝勒代善和他自己,镶蓝旗也没了,此刻的后金极度的虚弱,真要是全力攻打沈元良。

凭借着沈元良乌龟流打法,他们也无可奈何,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最后便宜了大明。

“可恨!”

努尔哈赤愤恨道,

不甘心的他一拳砸在红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结实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随后化做齑粉,飘散在地上。

因为沈元良,武道二品的努尔哈赤一天之内接连吐了两次血,最后还对他无可奈何,很是够憋屈。

一时间,整个后金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氛,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

与此同时,盖州。

“公孙知州,眼下的盖州还有多久才能修筑完毕?”

高头大马上,一身月白色劲装的沈元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重新修筑的盖州城,面色凝重地问道。

距离那场战役已然八九天了,这些时日,沈元良率领麾下的铁卫队将整个辽东半岛像梳头发一样,横扫一遍,打扫的干干净净。

如今除开那些岛屿,余下的辽东半岛按照沈元良的规划进行着轰轰烈烈地大改造,到处都是繁忙的工地。

“将军大人,还需要十天的时间,盖州城就能修筑好。”

“城高十二丈,宽四丈,整个城池固若金汤,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后金建奴轻易攻破。”

头戴乌纱帽,一身青色官袍,白鹇补子的公孙少俊缓缓打开手中的建筑图纸,斩钉截铁地说道。

修筑过永宁城、虎牙山的沈家山庄,公孙少俊对于营造一事越发的熟练,挥洒自如。

至于身上的官服,现在还是草台班子的沈元良奉行“拿来主义”,先凑合着用。

“盖州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想要防守辽东半岛,首先要守住盖州。”

“只要守住盖州,整个辽东半岛都是安全的,我们也能够继续积蓄力量,壮大自己。”

一口吞下整个辽东半岛,沈元良即使胃口再大,此刻也吃撑了,为了保卫胜利果实,他第一时间就派人修筑盖州城。

被后金俘虏的二十七万百姓,其中五六万的青壮年都被沈元良派来这里修筑盖州城,至今已有六七天的时间。

开山凿石,烧制青砖等等在公孙少俊的指挥下,进行的井井有条,所有人一有时间就上工。

不仅是因为以工代赈,还是因为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他们不想再经历一次,盖州城就成了重中之重,寄托了人们所有的希望。

“将军大人,整个辽东半岛,百姓三四百万,人口众多,如此繁重的政务,下官一个人处理不过来,还请大人多拨些人手。”

说罢,公孙少俊深深的行了一礼,态度很是诚恳。

金角银边草肚皮,辽东半岛处于金角位置,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还是整个辽东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是王霸之基。

元末,红巾军以此为根据地和大元朝廷激战四年,甚至展开两线作战,一度攻占高丽王朝的西京平壤。

“此次作战,铁卫队伤亡惨重,很多士卒不得不因伤退役。”

“就让这些退役士卒充当官吏,统一培训后,填充各个衙门,就劳烦公孙知州编纂教材,多费些心。”

见状,沈元良立刻翻身下马,将公孙少俊搀扶起来,思虑片刻后,嘱咐道。

当下,沈元良在世人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反贼,除非走投无路或者真正的聪明人,很少会有人投奔他。

而且沈元良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被一群腐儒占据高位,妄想一步登天,怎么可能?

此刻的沈元良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沈元良,占据辽东半岛后,他就是割据一地的诸侯,称王建制不在话下。

“大人,此计甚好!”

听到沈元良的计划,公孙少俊深深拜服,拱了拱手,赞不绝口。

铁卫队的家丁是沈元良的嫡系人马,此时因伤退役,稍加培训后,他们就可以充任官吏,替沈元良牢牢掌控地方。

另外,从士卒转为官吏,对于此前还是草民的家丁来说,可谓是光耀门楣,一步登天,是难得的恩赐。

如此,一举两得,拉拢人心,同时解决了官吏缺少的难题,帝王心术运用的存乎一心,天生的帝王之才。

“以后,所有的官吏优先从退役士卒中选拔。”

“而且当官之前,先到政务学堂培训半年,再下放到最底层,充任里长、甲长等,磨练半年。”

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

现如今的大明朝廷,通过科举制,考中的进士一步登天,一跃成为百里侯,却没有一点为官的经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师爷。

侃侃而谈,辨的其他人哑口无言,是朝廷中的清流,然而他们却看不起做实事的浊流,以至于大明朝廷越来越务虚,颁布的政策脱离实际。

“大人所言甚是!”

再度拱了拱手,公孙少俊开口道。

身为永宁城少有的秀才,公孙少俊出身农家子,不像其他的书呆子,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

出身底层的他,最注重的就是实务,讨厌侃侃而谈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