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山采药遇大虫

“陈婶儿。”

第二天一大早，踩在硬邦邦的泥巴路上，沈元良紧了紧身上的夹袄，穿梭在脏乱差的靖边堡，与乡亲们打着招呼。

“良哥儿，你身体好了？”

“沈家总算是苦尽甘来，你娘亲也不用整日以泪洗面。”

看见沈元良这个病秧子如今面色红润，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模样，陈婶儿心中很是高兴，热情的回应着。

早些天，永宁城唯一的大夫，白大夫就对沈元良下了死亡通知书，众人本以为沈元良也就这几天的日子，沈家就要败落了。

没想到，沈元良活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与沈陈氏关系很好的陈婶儿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悄然放下心中的担忧。

“良哥儿，大冷天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破旧的房屋前，一个身形消瘦、脸色蜡黄，像个竹竿似的大婶儿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赵婶儿，我去后山看看！”

沈元良挑了挑眉，笑呵呵的说道。

前世作为中医“国手”，沈元良采摘药材很有一手，熟知药材的习性，知道哪里适合药材生长。

《铁布衫》作为一种粗糙的横练功夫，里面有三张简陋的方子，能够补充气血，蕴养皮肉，强化骨骼。

被沈元良脑海中的神秘巨“鼎”精炼后，三张方子效果更加突出，功效非凡，甚至能够减少《铁布衫》对身体的损害。

当下沈家一贫如洗，还欠着三十两银子的外债，沈元良想去后山采摘药材，熬炼汤药，甚至换取银子。

“赵婶儿刚才怪怪的，看我的眼神很不对。”

走出靖边堡，沈元良歪着脑袋，想起赵婶儿慌里慌张的表情，很不得劲儿，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恶意。

只是沈元良想破头也没想明白，赵婶儿意欲何为？

“当家的，当家的。”

待沈元良走远后，赵婶儿四下看了看，匆匆忙忙的跑进屋，面色焦急的呼喊道。

“怎么了？被鬼碾了？”

暖烘烘的炕上，正吧嗒着抽着旱烟的中年汉子不耐烦的说道。

“当家的，沈家的良哥儿，病好了。”

赵婶儿挑开厚厚的幕帘，小声说道。

“良哥儿，病好了？”

想到自家的谋划，中年汉子赵二牛烟也不抽了，直挺挺的站起来，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焦急的走来走去。

赵家，说起来跟沈家还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借着这层关系，中年汉子准备将沈家一口吞下，也即是吃绝户。

而今，赵二牛就等着沈元良咽下最后一口气，没想到沈元良活过来了。

吃绝户，在古代极为常见，主要发生在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家庭中，是一种封建陋习。

由于重男轻女的思想，一个家庭男性继承人死绝，就是所谓的绝户，遗留下来的妻子、女儿就会成为同村、同族人觊觎的目标，成为他们瓜分财产的对象。

吃相难看的，还会将她们卖入青楼中，成为所谓的“清倌人”。

明末清初的江南之地，秦淮八艳之一，一代名妓柳如是嫁给钱谦益后，生有一女，没有儿子傍身。

在丈夫钱谦益死后，庞大的家产招族人觊觎，为了不被人吃绝户，甚至再度被卖入青楼之中，柳如是以死抗争，上吊而亡。

“孩子他娘，我得赶紧通知王少爷。”

想到一笔横财就此离去，赵二牛心中很是不甘，只见他目露凶光，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犹豫片刻后，中年汉子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条即将到嘴的“鱼儿”。

想到这些，赵二牛急急忙忙的穿上陈旧的、有着破洞的靴子，着急忙慌跑向靖边堡外的王家大院。

……

“咯吱!”

半炷香后，行走在静谧的林地中，踩在干枯的树枝上，沈元良时刻戒备着，手中的长矛时不时挥舞着，打草惊蛇，驱赶看不见的危险，比如蛇虫鼠蚁等。

“希望有个好收获，能不能还清债务就看这次了！”

“要是能够挖到百年份的棒槌，我的武道之路就能顺利不少，所有的危机都将迎刃而解。”

天裂之后，天地元气越发的活跃，尤其是人烟稀少的丛林中，植被被元气滋润，变得更加茂盛、茁壮，甚至就连山中的动物也凶猛不少。

脚下这座大青山距离靖边堡十几里地，平日里甚少有人前来，就算是猎人也只敢在外围追捕动物，不敢跨入深山一步，生怕被豺狼虎豹吞食。

“春生苗，茎高二、三尺，青紫色，有节如鹤膝，又如牛膝状。”

“叶尖圆如匙，两两相对，于节上生花作穗，秋结实甚细。”

一片略微开阔的山坡地，沈元良看见一大片茎叶枯萎的牛膝，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本草图经》中关于牛膝的记载。

牛膝具有逐瘀通经，补肝肾，强筋骨，利尿通淋，引血下行的功能，是《铁布衫》强筋健骨药方中必须的中药材。

想到这里，沈元良四下查看一番，没有感到威胁后，从身后的背篓中拿出一把小药锄，挖啊挖啊挖。

不一会儿，一份份除去根须和泥沙的牛膝被沈元良稍微处理后，捆着小把放进背篓中。

“吼！”

就在沈元良挖掘牛膝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从耳边响起，同时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沈元良就地一滚，闪躲到一旁，只见一个吊睛白额大虫飞扑过来，张开的血盆大口就是那么一咬，差点儿将他半个身子吞进去。

“好险！”

躲过一劫的沈元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锋利的长矛置于身前，对准偷袭的大虫，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虎。

《赵邈龊虎图行》记载：“耽耽老虎底许来，抱石踞坐何雄哉。”

老虎，被世人称为山君，是百兽之王，力量强大，极为凶猛，就算是猎人也不敢窥视。

而今，这个世界发生异变，山中的猛虎变得更加残暴、凶猛，足以匹敌八品武者，而沈元良昨日刚突破九品武者，双方之间差距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