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没明白，能不能细说？”
林煌请教得发问。
“一粒米能让一只蚂蚁活很久，但是一粒米对人来说塞牙缝都不够。两节电池就能让玩具车跑一公里，但是两节电池的电量能让大货车的轮子动一动吗？”
林煌沉默不语，他在慢慢消化陈老说的话。
“年轻人思路要打开明白吗？”老村医悠哉悠哉得说道，“虽然我还是没弄清楚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从此以后都告别了‘正常人’这个概念。”
说着他走到了林煌躺卧的床榻另一边，坐在了一台显微镜的前边，慢吞吞得把眼睛凑到目镜上观察着什么。
这时林煌才注意到自己现在并不是躺在那间小诊所里，而是一个之前没到过的封闭房间，而这里放着不少和这座小山村格格不入的东西。
显微镜、离心机、电泳仪、磁力搅拌器还有一些林煌根本叫不出名的器材，此外更有各种瓶瓶罐罐颜色不一的试管试剂等等，乃至各种风干的生物标本悬挂在四面支架上……俨然一个微型生物实验室的感觉。
顺带一提陈老方才煮鱼汤用的好像就是实验酒精灯。
林煌内心震动感到不可思议，不禁开口问道：“这些东西都是陈老你准备的？我还以为你是个中医”
伏在显微镜上的陈老嗤之以鼻得哼笑了一声道：“什么中医洋医？”
“都是些让人笑掉大牙的分类，在我这里所有的医术只有一种标准——有用！”
“什么有用我用什么，什么没用我弃什么，仅此而已。不光你口中的中医洋医，西南苗疆的巫蛊之术、雪域高原的秘传藏医乃至最先进的分子生物技术，老头子我都有涉猎，呵呵~只是可惜天下没有完美的医术和学问”
说到这里他微微抬头像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回想起了什么往事。
“好家伙，陈老你这要是搁外国大片里妥妥的一个要统治世界的BOSS啊！”
这隐秘研究的风范，这博学多识的背景，这要是不偷偷造个什么T病毒、绿巨人啥的出来感觉对不起这逼格。
“统治世界？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多喝两杯”
陈老不屑一笑。
“我从你身上抽了点血出来，做了几个对照实验，简单验证了一下我的猜想，各种血细胞的活性都在下降，但不是凋亡，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进入半休眠状态，这也是你现在虚弱无力的原因。”
“问题可能就是出在你的阳火衰竭上，你的身体组织现在只有处在那种高能状态的刺激下才会有足够的活性，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昏昏入睡，宛如冬眠一样。”
“啊？您这意思我的细胞过惯了‘阔日子’，现在恢复了正常人的‘清贫’之后反而不习惯躺平了？？”
林煌用自己的理解把陈老的说复述了一遍。
“嗯？你这形容不说准确到位吧起码也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有那个意思就行”
啪，林煌拍了自己一巴掌骂道：“这群败家玩意！”
“所以你明白了，严格来说你已经逾越了边界，是【破限】之人，不要拿自己跟正常人比较，能够支撑普通人的能量对你而言就当于塞两节电池进大卡车里一样。”
“破限？什么意思啊？”
陈老站起身来双手背后，不紧不慢地絮絮叨叨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事迹，比如什么原本身体孱弱但为救下孩子而突然爆发惊人力量抬起汽车的母亲、战场之上身中数枪要害都被贯穿的士兵却依旧带着炸药包炸毁了碉堡、出了事故脑部遭受巨大损伤后突然有一天康复了并且莫名精通了他国语言等等之类”
“好像有，但是这些难道不是都市传说吗，都是些短视频和故事会里面的”
陈老点点头：“大部分都是假的，但正是因为有这种真实的‘根源’存在，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衍生的故事。”
“所谓【破限】就是破开属于自身的人体极限，每个人的人体极限都不一样，可能有的人天生神力，十岁就能扛鼎，那么其就算其增强到力拔千钧也未必是破限，相反就算有人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十分之一，但只要是其从来未达到过的层次，超过了自身理论上的生物极限，那便是破限”
“不管是为了救下孩子而突然爆发惊人力量抬起汽车的孱弱母亲，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血仇刺激下杀死远强于自己仇敌的书生，亦或是流落荒野饥寒交迫中生生咬死了抢食猛兽的流浪汉……”
“须知世人大多都是量力而行者，突破限制有可能是超越瓶颈，也可能是重度伤残甚至死亡。没有破限过的人是不知道自身是否具备破限可能性的，这本就是一场豪赌”
他转头回来看了一眼林煌继续幽幽地道：“至少我就接诊过短时间突破自身人体上限，但是很快便全身器官衰竭而死的人”
“但是破限之后活下来的人就不一样了，很可能跟过去的自己相比几乎是一种全新的生命！”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必然是经历了险死还生的境遇，才有可能破开这人体限制，但既然你都好好的活下来了，就证明你成功了，往后会成长到哪一步就没人能知道了。”
“破限层次的人实力高低差距悬殊巨大，可能跟一般人差不多，可能强于普通人，也可能跻身世界一流，但总归只有破限之后才有继续上升的可能。”
林煌叹了口气说道：“先别说未来的大饼了，我现在只想能正常的动一动，而不是像植物人一样躺在这~”
“先躺着呗，你多半是这两天消耗太大，阳气衰竭的有点严重，但是据我观察你的身体还在一点一点自己恢复着，躺个十天八天的就差不多了吧，放心我会管饭的，回头你记得饭钱补上就行”
“纳尼？！我还要躺十天八天？”
林煌再次看了一眼此刻自己的“电功率”，变成了169瓦，的确比刚刚上升了一些，这证明自己的身体是能缓慢“充能”的。
但是假设3000瓦是自己能够正常活动的标准，那照这个速度他起码要躺一个星期了，这也太慢了！
“不行！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得逆天改命~”
说着他使出吃奶力气把身体挪到床边，然后将旁边一个仪器的插头拔了出来。
陈老眼皮一跳：“你要干啥？”
“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林煌大喝一声念着“咒语”把双手手指塞进了插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