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县衙内院。
韩渊正听着杨森的汇报。
“仵作已经将赵健二人的尸首验完了。”
“致命伤已经无法判断,可从脑袋的切口以及骨头的断裂情况来看,应该是被一把砍骨刀斩的。”
“至于仇家方面,倒也没有和人有什么太大的仇恨,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情。”
杨森沉声道。
“赵健家中财物呢?”
韩渊问道。
“没有失窃财物....也没有什么翻找过的痕迹。”
“所以这案子,很是诡异。”
杨森一时间也没有方向。
没有仇家,也没有被劫财。
难道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除此之外,就是那鬼神之说了。
就连韩渊都觉得有可能是邪祟在捣鬼。
毕竟他之前在大虎山就真的遇见过邪祟。
他想了想,轻声道:“今晚我去那赵健家里守夜,看看究竟是人是鬼。”
“韩捕头,这也太危险了吧。”杨森提醒道。
但凡看过那厨房场景的人,只怕是没有人敢再去一遍。
可韩渊却还要去守夜,这份胆量,确实远超常人。
“放心。”
“一切恐惧都来自不够强大。”
“只要足够强大,自然不会畏惧。”
韩渊平静道。
说完,他便提着寒锋刀,叫上王大虎等人,准备前往赵家宅邸。
临走前,韩渊将看守库房的汪长白叫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汪长白点点头:“放心吧,很快给你查清楚。”
韩渊自然是相信汪长白,当即带人离开。
听闻要去守那一间凶宅,王大虎、谷正阳等几人还是有些心虚的,甚至都不敢离韩渊太远,几乎是贴在他的身边。
“靠这么近干嘛?”
韩渊无语道。
“韩头,我听老一辈说过。”
“这杀得人多,身上就会有煞气,就连鬼物看了都要避开。”
“我靠这么近,就是想沾沾你的煞气。”
王大虎跟韩渊混了不久时间,也清楚韩渊的性格。
只要不惹怒他,这位捕头还是很平易近人,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凶残。
“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吗?”
“离我远点。”
韩渊挥手道。
王大虎等人闻言,急忙离远一些。
穿过几条大街之后,便来到白石巷子内。
尽管消息被韩渊下令封锁,可这白石巷子的街坊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情况,到了晚上根本不敢在自家房子待着,纷纷去投靠了亲戚。
等到韩渊他们踏入之后,只见巷子一片阴暗漆黑,死寂无声。
两侧房屋黑黝黝的,仿佛一头头阴暗怪物蛰伏着,给人阴森惊悚之感。
“这巷子白天还好....怎么现在进来,就感觉很邪门的。”
王大虎神情不安
“我也是,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着一样。”
袁旭也是点点头。
“别疑神疑鬼的。”
“老老实实跟着。”
韩渊淡淡道。
王大虎等人立即不敢出声。
推开赵健宅邸的木门后。
韩渊甚至都没有休息,脱开捕头服之后,直接开始修炼罗汉铁布衫。
黑夜漫长,若是浪费了岂不是可惜。
这时候,王大虎才知道韩渊出门前为何还要自己等人带上铁棒。
原来不是为了打鬼,而是为了配合韩渊修炼。
一时间。
王大虎、谷正阳等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自己这位头,可真是够绝的。
就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放过,在这凶宅之中竟然还有心情去修炼。
可韩渊的话,他们也不敢多说,只能挥动铁棒,狠狠朝着韩渊身上抡砸而去。
就这么轮流轰砸。
等到天亮之后。
王大虎等人累得趴在地面,浑身肌肉抽筋,口吐白沫。
韩渊倒还是龙精虎猛,可他望着远方天际的微光,眉头微皱。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院子待了一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难道不是邪祟在闹市?
“韩捕头,又有人被杀了!”
一个衙役突然冲进宅邸内,急声道。
“还是和赵健夫妇一样的死法?”
韩渊皱眉道。
“差不多....也是脑袋被割下来,血肉切碎,骨头斩成大大小小的整块。”
那衙役神色惊慌地说道。
“原来没来找我们....找其他人去了。”
王大虎一下子从地面坐起来。
“前面带路,你们几个回去休息吧。”
韩渊挥挥手,跟着那衙役过去。
很快,韩渊便来到了一处宽敞巷子内。
杨森正带人守在门口,望着韩渊过来,叹气一声。
“这次是一家五口...”
韩渊没有多说,只是走进屋内。
案发现场还是在厨房之中。
两大三小....
望着那几颗小小的脑袋。
韩渊心中似乎在滋生着一种愤怒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接连出现这等血腥案件,再也掩盖不住。
很快。
清水县内就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
许多都觉得这是有恶鬼在县城内作祟,生怕被找上门,纷纷去烧香拜佛。
寺庙道观反而因此生意爆火,再破落的小庙,香火都变得旺盛起来。
县衙内。
“韩捕头....这事越传越邪乎的。”
“难道真是什么恶鬼作祟?”
就连郑何达都亲自过来,找韩渊了解情况。
“我也不确定....我还在等消息。”
“不过郑大人你放心,很快就会解决的。”
韩渊轻声道。
“那就行。”
“没有什么是你解决不了的。”
郑何达对韩渊自然是十分信任。
就在这时。
张壶气喘吁吁地走进公堂:“郑大人,那护身符好抢手,我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才买回来几张。”
这时他才瞧见韩渊,嘿嘿一笑:“韩捕头也在?要不要也来一张?”
“不需要。”韩渊摇摇头。
郑何达也有些尴尬,讪笑道:“韩捕头,我自然是信你的。”
“买几道护身符回来,只是为了心安一些。”
韩渊也知道这个世界非常迷信,如今还出了如此血腥恐怖的案件,自然是让人恐慌。
他也没有多说,转身告退。
恰好这时。
汪长白正好过来找他。
两人来到一处角落。
“韩渊,你昨晚叫我查得事,有些眉目了。”
“近些日子,西市那边确实有个屠户死于非命。”
汪长白小声道。
“怎么死的?”
韩渊眼睛一眯。
“这家伙是自己喝多了,失足落水在江里,溺水而死。”
汪长白神情认真。
“带我去看看。”
韩渊眼神绽放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