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西厂，鬼市

说实话。

秦尘越是了解的多，越觉得这件案子的背后，恐怕真的牵扯着皇室的权利斗争。还有魏中贤那个“图谋不轨”的老阉货明显也不简单，不知道之前他拿出来的奇怪人皮，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是什么古代的疯狂人体实验？

还是别的什么……

“权利的斗争，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我都没有关系，若是见情况不对，我及时从这件事情当中抽身离开就好。”

秦尘并不是不想要继续分析，而是他认为自己没有多分析的必要——我是男宠，不善动脑，他对自己身份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楚。

调查什么的……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拉倒，大不了就是继续和秦贵妃厮混，在这后宫当中苟出一片天之后再谈雄心壮志。

凭借着系统的非凡之处，他又不用担心什么泯然众人。

“罢了！先去西厂！然后带人去看看那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对于这宫廷里的布局，秦尘多年以来已经了如指掌。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便是来到了西厂的所在——有一说一，秦尘本以为凭一块牌子到西厂调人会有碰壁的情况出现。

然而，却没曾想，整个过程意外的轻松和愉快，完全没有什么质疑的人跳出来，给他这个很想要表现自己的秦公公装比打脸的机会。

“小秦公公，魏公已经提前给咱们打过招呼了。”西厂管事在看到令牌后，立刻就是非常恭敬的配合秦尘的一切行动。

很显然，魏中贤可能在给他令牌前，就已经妥善安排好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秦尘会来这边调人的事情。

有魏中贤的盯住，西厂当中秦尘自然不会碰壁，可以说他要多少人，西厂的管事就力所能及的为他调来多少人。

于是乎。

随着秦尘一声“高手都给我找来”的命令下达，只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西厂的管事就调集到了三百多名武功不俗的太监。

大乾的太监分两种，一种是在后宫专门伺候皇帝和妃子的，不会武功，一种则是像东厂和西厂一样培养的武者太监。

虽然是身体残缺之人，但东西厂训练出来的太监实力不比正常武者弱，甚至更强一筹。

毕竟，断根之后人就少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欲望，也能有更多时间用在修炼上面，实力自然会更出彩一些。

“秦公公，暂时只有这么多人了，若是以前的西厂，半个时辰最少也能调来两千人，但现在的西厂，已经不是从前了……”

一位中年太监在秦尘身旁汇报，语气里满是唏嘘。

秦尘眉头微挑。

半个小时调来两千名武者？

西厂以前这么猛？

嗯，很让人震惊，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正常，毕竟是和东厂齐名的西厂，十来年前秦尘还没入宫的时候就听说过西厂的大名，曾经的西厂比东厂和锦衣卫加起来还要强，武林当中许多门派都受到过其的打压和威慑。

前一任皇帝极其重用西厂，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然而，承平帝赵奇登基后却截然相反，他重用东厂且不断削弱西厂的势力，东厂虽然还没有完全取缔西厂，但现在的西厂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让朝廷官员一听名字就抖三抖的恐怖西厂了。

现在的西厂垂垂老矣，正如每日只会晒太阳荒废时光的魏中贤一样——在这件事情之前，魏中贤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很长一段时间了，秦尘之所以能结识对方且被对方看重，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魏中贤属于被“失宠”的状态。

当然。

即便不被重用，平日里，西厂需要做的工作也不少，只是那些工作却是不需要厂公出马，魏中贤一身的实力自然无处表现。

“其实还真挺想见识见识，西厂往日当中的意气风发。”

秦尘注视着被集结起来的太监们，心中略微有些感慨，分分钟三百武者已是恐怖，若是两千武者那又会是何等的阵仗？

就在秦尘注视着一众太监的时候，一众太监也同样在打量着面前年轻的小公公——他们其中大多数人都并未见过秦尘，不过，对于秦尘手中代表厂公威严，如同厂公亲临一般的令牌他们却是肯定不会陌生。

“诸位，出发吧。”

秦尘也不怯场，轻声一笑，率先带头走在了最前面——他的步伐并非大开大合，但却也并没有太监的那种扭捏的感觉。

“诺~”

晌午的太阳高挂，众太监跟在秦尘的身后，浩浩荡荡出发，直奔京城最东方的鬼市。

都是训练有素的武者，西厂的太监和宫里的太监有很大不同，他们令行禁止，步伐沉稳，一点也不比正规军队差。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宫中出发，沿途引起一大片鸡飞狗跳，吓的无数百姓慌忙逃离，抵达鬼市的是时候已是晌午时分。

所谓鬼市。

其实就是一块被单独划分出来的地盘，皇朝创立的早年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如今其实早已演变成了京都最为繁华的地方。

只是大家向来喜欢称呼这个地方最早的名字，鬼市的称呼便一直流传至今了——当然，既然叫鬼市这个名字，这里当然不只是会做正经的生意，鬼市卖的东西比其他地方更丰富，甚至能找到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禁品”和“禁物”。

在天子脚下，那些禁品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贩卖，也没有官兵查看收缴，可见鬼市背景到底有多深厚。

说实话，除了一些能够挂靠各种商会的摊贩，寻常人家的普通人一般不会进鬼市，或者更贴切的说法是不敢进。

毕竟，进了鬼市的普通百姓大多数都会神秘“失踪”，就算是报官也没用，以至于有百姓怀疑鬼市里可能真的有鬼吃人……

“天呐！你们快看！”

“是宫里的穿着！！”

“不是锦衣卫！那是西厂的厂卫！”

常年不见官兵和朝廷管辖的鬼市忽然来了数百名武者，佩戴统一长刀，穿着暗黑色长袍，一眼便能看出非普通人。

有眼界的已经认出来这些人的身份，西厂！

西厂的服装是统一化的暗黑色，上面点缀着朵朵梅花，虽说西厂已经没落，但它在民间的威望依然属于能止小儿啼哭的那种。

好吧……这或许不该被称之为威望。

“大人！这边！”

在管事太监恭敬的引导下。

表情严肃的秦尘带着一众厂卫进入了鬼市，威风凛凛，好不气派，持刀太监很快包围了一座名为“醉香楼”的青楼。

“封锁醉香楼，控制好前后门和窗户，谁敢离开，先杀后奏。”秦尘沉声发号施令，他毕竟也是在后宫里当了很久的大太监。

基本的威严还是能够端的起来的。

“喏！”

一众杀气腾腾的太监们领命，很快把控了各个出口位置。

“这些厂卫打算做什么？”

“醉香楼居然也会被厂卫门盯上！太不可思议了！”

喜欢看热闹，是人类的共性，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份纵使多有不同，几乎都是好奇的围在周围看着醉香楼。

醉香楼，鬼市最大的销金窟，也是青楼，背后势力极大，以往就算是强抢民女，也从没有被官府查过。

今天是怎么回事？

居然招惹上了朝廷。

西厂虽然近些年落寞了，但毕竟是朝廷的一部分，代表的是朝廷。

“大人~大人您们这是干什么呀？”一位身材妖娆，风姿绰约的中年美妇，见情况不对，立马扭着腰从醉香楼走了出来。

同时。

醉香楼里也出来了许多穿着布衣的伙计和打手，他们毫不畏惧的与持刀太监形成对立，甚至每个人的手都隐隐靠近自己衣服盖住的位置。

现场的气氛……略微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