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有所不知。”夏忱忱坐到宋濯对面,认认真真地讲起了故事。
“陵川城之前有个男子娶妻后一直与妻子分室而居,最初大家都怀疑他和妻子不睦,后来才知道,其实是,是他不行……”
“此后陵川城男女成亲前都要见上几次,免得夫妻不睦而被他人胡乱猜忌,伤了名声。”
“后来,但凡陵川女子没有怀上的,大家都会怀疑男子……”
宋濯看着夏忱忱的发顶,想起她在夏家编的关于王妃的那些瞎话儿,怀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这种事出去打听一下就成,也是做不得假的。
“但我若与你夫妻恩爱,你却又没有身孕,别人不是更怀疑我?”宋濯说道。
“……我会说是我的问题。”夏忱忱豁出去了。
所以,自己是被她拿捏了?宋濯眼睛微眯,这是做了个套儿,想让自己进?
可,夏忱忱真要不愿,难道自己还会霸王硬上弓不成。
“那我若说,我心里并没有陵三姑娘呢?”宋濯又问。
“那四爷的心有我?”夏忱忱立即做出一往情深的模样来。
宋濯的身子本能地往后倾了倾。
“四爷,还是厌我的吧?”夏忱忱用帕子抹了一下本来就没有眼泪的眼角,“四爷若心里真的没有陆三姑娘,那忱忱便一直等您,等到您说喜欢我的那一天。”
宋濯闭了一下眼睛,起身道:“知道了。”
珍珠正从外面进来,看到宋濯这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四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四爷怎地又走了?”珍珠赶紧上前问道。
“不碍,总会回来的。”夏忱忱一笑。
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夏忱忱的心情实在是畅快。
不久后,宋濯应该就会纳妾了,看在银子的份上,只要自己膝盖不软,日子不会难过。
若是不好过也没关系,到时候,再想办法与宋濯和离,成全他便好。
夏忱忱发现只要自己想开了,前面便是通途。
只要是与宋濯和平分开,和离后顶着永平王府四爷前妻的名头,惦记自己的人也会掂量一下,然后好好地经营商铺,有钱有闲,这日子不要太过好。
门外,翡翠也看到宋濯刚进来没多久就离开了。
“四少夫人……”翡翠刚要开口,便听到何嬷嬷道,“主子的事儿,主子不说,别问。”
翡翠头看了何嬷嬷一眼,想要反驳,但却又咽了回去。
“准备明日早膳的事吧。”何嬷嬷说道。
这王府瞧着便是一缸浑水,浑水中求生有些呛人,但也能养鱼。
当天晚上,宋濯还是回了韶光院,但却非常主动地在榻上歇了。
夏忱忱松了口气,她身娇体弱的,当然睡床比较好。
黑暗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中,然后夏忱忱又在宽大的拔步床上睡成了个“大”字。
今晚得好好歇息,明天早上又是一仗呢。
黑暗中,宋濯只觉得今日这事儿没由来得可笑。
到底还是年纪小,相信没过多久,夏忱忱便会自己改变想法,这事儿最先熬不下去的肯定是她。
很多年后,宋濯才发现,夏忱忱是天底下最能熬的女人。
宋濯胡思乱想了会儿才入睡,但似乎没睡多久,便听到夏忱忱起床的动静。
“这么早?”宋濯抚额问道,这个时间永平王府的狗都还在睡。
“今日我不再是新娘子了,得为父王和母妃做早膳。”夏忱忱叹了口气。
“府里不是有厨娘?”宋濯不解。
“是啊,找谁说理去。”夏忱忱无奈一声笑,又道,“您如果还想睡,不如到床上来?别叫丫鬟们瞧见您睡榻上。”
夏忱忱和宋濯前世做了三年的夫妻,因此关于自己的被子让他睡有什么不妥,则完全没想过。
宋濯确实还想睡,只是一钻进夏忱忱的被窝,那股子香气,便扰得他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