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汉人女奴提着一袋马奶酒和一个酒杯走了过来。
阎柔也不客气,接过汉人女奴递过来的酒杯连饮三大杯,最后抹了一把嘴,随手把酒杯还给汉人女奴。
苏仆延一见阎柔如此豪爽,顿时哈哈大笑,正在专心致志研究舞蹈的一众乌桓大汉,也是赶紧附和的笑起来。
待一阵大笑后,苏仆延大手一挥,帐中正在热舞的乌桓少女连忙停下行礼,在一众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有序的退出大帐。
此时,苏仆延猛然起身,一双细眼环视着帐中诸人。
“诸位!阎将军已到,咱们这便开始吧!不过此次若是哪位部落的汉奴要是胜了,我就赏他二十名汉人青壮女奴!如何?”
苏仆延的话语如同一把火扔进了干燥的柴堆里,瞬间点燃了在场众多乌桓壮汉们内心深处的欲望之火,他们一个个血脉贲张,双眼赤红,满脸兴奋地叫嚷着,不断的恭维峭王英明无比,又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乐的苏仆延哈哈大笑,又突然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原本喧闹嘈杂的营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他慢慢踱步走到阎柔跟前,脸上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阎将军,您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阎柔听后顿时心中一阵凄苦,他还能如何?阎柔本次来苏仆延的营地,目的就是想借辽东属国乌桓的力量,以牵制平衡辽西郡的乌桓新任大单于蹋顿。
毕竟乌桓人也不是铁板一块,诸部之间为了领地、牛羊和奴隶等,时常有摩擦,甚至会发动战争,只是辽西乌桓势力较大罢了。
自乌桓大单于丘力居去世后,丘力居的儿子楼班年少,其侄子蹋顿便取代楼班成了新任辽西郡乌桓大单于。
但是蹋顿此人的侵略性十足,时常率乌桓骑兵深入幽州腹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蹋顿的所作所为,让一向对胡人十分恩待的幽州牧刘虞也是十分恼怒,便请和乌桓人关系颇为密切的阎柔当做说客。
只是刚到苏仆延的营地,阎柔便遇到苏仆延召集汉奴比武争斗。
阎柔深知乌桓人的传统,若逢盛会,前来的客人必须踊跃参加。
阎柔无奈,只能向苏仆延请示,希望在其营地内寻找一名汉人奴隶参加比武。
对此,苏仆延毫不吝啬,大手一挥,让阎柔在营内的众多汉人奴隶中随便挑选。
因为在苏仆延的眼中,汉奴只是他的财产而已,可以随意赠送,也可以随意屠杀。
所以阎柔才无意中寻到了王煊,只是其未想到王煊竟出自名门世家,而且是颇有胆识。
此刻,阎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阎柔轻声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宾客罢了,愿听从大王您的吩咐!”
然而,话音刚落,阎柔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低沉地接着说:“但也期望在这场比武结束后,大王能够兑现诺言,将那些人赐予自由之身!”
闻听此言,苏仆延豪爽地点头应道:“好!我既然已经许诺,自然不会食言!但愿他们最终都能够幸存下来!”
刚说完,苏仆延便忍不住放声大笑,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营帐之中。
与此同时,周围的乌桓大汉们也纷纷跟着哄堂大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因为这些参加比武后的汉人奴隶,接下来还要面临更为残酷的挑战——与乌桓悍卒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一对一决斗。
可想而知,以汉人奴隶那瘦弱的身躯和有限的战斗经验,又怎能战胜身经百战、勇猛无比的乌桓悍卒?其实这场较量的结果似乎早已注定。
半个时辰之后,阳光照耀在苏仆延营地中央那片荒芜的土地之上,原本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地面已经被卑微的汉奴们清扫得干干净净。
此刻,这片空旷之地的四周挤满了层层叠叠的乌桓人,他们都怀着兴奋和好奇的心情前来围观这场热闹非凡的盛景。
在这群人中,最为显眼的当属苏仆延以及其他一众乌桓贵族。
他们身处最内层,被一千名剽悍勇猛的王帐亲军严密地护卫着。
阎柔自然也位列其中,他静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间,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仿佛将整个荒原都唤醒了一般。
刹那间,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此起彼伏,响彻整个空中。
紧接着,只见上百名身材高大、体格稍微健壮的汉人青年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这些汉人青年每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把破旧不堪的长刀,但他们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脚步也略带迟疑。
似乎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充满了畏惧与担忧,最终才畏畏缩缩地走进了比武场的中央位置。
而王煊却静静地站在比武场之外,与周围的数十名汉人青年并肩而立。
他们都是由乌桓的权贵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坚毅和果敢的气息。
相比之下,此刻正在比武场中的那些人,则大多是些小头领手下的汉人奴隶。
对于乌桓的一众权贵而言,自然要享受一定程度的优待。
因此,像王煊这样被贵族选中的人才会被安排到最后登场,仿佛这是一种特殊的荣耀。
没过多久,首轮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乌桓人向来偏好看到汉人混乱无序的战斗方式,这样更能让他们产生心理上的更大愉悦。
号角声一响,那些汉人奴隶们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利刃,向着彼此砍杀过去。
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下,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拼尽全力去斩杀对手。
至于对方是否曾是自己的同胞,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此刻,他们眼中只有敌人,心中唯有杀意。
那些昔日胆小如鼠、得过且过的汉人奴隶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之中。
仅仅须臾之间,便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已有许多人身首异处,永远的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