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妇

“阿奶,我梦到了阿娘,她温柔地喊我吃饭。”

苏新月扑进了番金莲的怀里,没有看见她阿奶脸上闪过的一抹慌乱。

“乖,没事的,你就是今日吓到了。”

听见阿奶的话,她才想到,原主的娘也是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走的。

怨不得今日阿奶的脸色不太对。

她把自己怀里从老鼠洞里扒出来的银子递给了阿奶。

“阿奶,明日你去帮我买一些丝线,或者是买几块绣帕,这几日闲来无事,我绣几块卖银子。”

她上辈子闲来无事最喜欢研究古代的技艺,谁让她喜欢呢。

最喜欢的就是传承的技艺,可惜,能拿出手的,只有打络子和刺绣。

其他的学了是学了,却只学了一个皮毛。

“行的。”

番金莲扯了扯嘴角,她到不知自家孙女何时学会了打络子和绣帕子。

林上村的小姑娘们,但凡是会针线的,都会学着绣帕子,能达到绣庄里的水平,却是没有几个的。

所以,就算是绣着玩的,番金莲也是愿意宠着自家孙女的。

总比出去赌来的要好。

苏新月的饭已经被阿奶端了过来,当时她饿极了,没有注意碗里的东西,如今看着碗里的黑芝麻糊一般的东西,她只觉得神秘。

“阿奶,这里面是不是有药草?”她喝了一口,依然觉得香甜可口。

抑制住了那股想要一口气喝完的冲动,抬起头,看着阿奶的神经不太自然的样子,眯了眯眼。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这是药粥,你爷爷当年特意研究的。”番金莲的手哆嗦了一下,还是忍着没有说。

“好吧。”苏新月知道自己再问什么,是问不出来了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碗里的粥,她在思索要不要留一口研究。

却被阿奶塞了一颗药丸,“这是加速伤口愈合的。”

番金莲的手顿了一下,心中有一些的不自然。

苏新月猛的一咽,口中留的最后一口芝麻糊,也跟着下了肚子。

算了,下次留一口就好了。

可是连续的等了几天,阿奶也没有再给她喝过了。

第二日,番金莲去了集市,带回来她需要的丝线以及绣帕。

苏新月抓住机会问阿奶,“阿奶,今日不喝黑芝麻糊吗?”

“不用喝了,喝多了,就不好了。”番金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过了脸。

苏新月不解,不过是一碗药粥,每次提到药粥,阿奶的脸色都不太对。

而且,大哥每日都去山上,跟家里的人说是去打猎,却很少见大哥回来的时候带有猎物。

曾经原主问过大哥,大哥说自己运气不好,打不到猎物。

还有大哥保护阿爹受了伤,伤了身子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阿奶和阿爹知道。

她没有亲眼所见。

这个家还真是透着诡异,不管怎么说,先把阿奶的玉佩拿回来。

她眨了眨眼,接过阿奶手中的篮子,翻看了一下,心中就有了想法。

“阿奶,目前流行的络子样子,你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能不能帮我画下来?”

既然主打的是能够卖出去,那肯定要迎合市面上人的喜好。

在这些喜好上,再加入一些自己研究的新的手法。

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打,心中有一些打鼓,这可是家里仅剩下的银钱了。

她闭上眼睛,记忆中,是有一人这么教过她,她想看清那人的脸,却总是看不清楚。

奇怪,分明她是拜师学艺的,上辈子为了研究传承的技艺,拜了各种的师父。

想着能把古代的技艺传承下去。

科技的进步,人类的手动能力渐渐地倒退了起来。

很多人一时兴起去学习,却没有能够坚持下来的。

她是真的喜欢,才能把技艺学的那么的精。

“苏新月,你给老娘出来。”

门外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听着耳熟极了,像是大伯母的声音。

原本阿爷就是继妻的孩子,大伯母一家总说阿爷是庶出,一直看不上阿爷。

却在医学上没有阿爷有天分,就被阿爷的爹爹送回了乡下,为的就是能够保护苏家能够有基本在。

却没想到大伯一家却在阿爷回村后,各种压榨阿爷。

阿爷的心中也愧疚,各种妥协。

“你坐着,我去。”阿奶压下了她的手,让她坐着。

苏新月却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打开了窗户看着门外。

番金莲手持扫把,直接一棍子打了过去。

“崔永梅,咱们俩家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上门来,是想找打?”

崔永梅的脸色不好,没想到自己上门找面子,却直接被打了脸。

她上前一步,“你孙女把我女儿害成那个样子,昨晚上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我们家打了一晚上的蛇,你敢说不是不是苏新月干的?”

“你闺女昨天来我家了?”番金莲是知道的,被打了一顿扔出去的。

可当时可没有人看见的。

“可不是吗,昨天我就没见苏璃进小苏家。”

村子里的人把大爷爷家称为老苏家,他们回乡后,就被称为小苏家。

“我闺女可不会说谎。”崔永梅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哼,我说过,你们家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老头子死了,可没有人拦着了。”

番金莲一想到当初回乡,苏老大家的人也跟着上前踩一脚,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此时拎着扫把,直接打到了崔永梅的身上。

“老东西,我要报官。”

崔永梅被打的乱串。

苏新月看着院子里闹哄哄的,“大伯母想要报官尽管去,不过去之前要问一问堂姐哦。”

苏老大家除了大爷爷,是没有人会制药的。

至于水平,那更是一般了。

昨晚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若是还有下次,那就不是蛇那么简单了。

“回去告诉堂姐,若是再有一次,你们一家人能不能保全,还真是两说。”

她丝毫不担心村子里的人说她是毒妇,名声是什么,只有一个人站在高位上,才不会被名声所累。

只要手中能够掌握足够的资本,别人才不在乎你的名声。

“毒妇,一家人的毒妇!”崔永梅没想到老东西不好对付。

一直被他们家耍的团团转的苏新月也变得那么难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