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我淡淡地说:“这顶高帽我戴不起。”
他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一个女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快别在这儿站着了,天笙被怪物盯上,夜里不方便行动,看考虑是明天再出发,还是让催眠师过来?”
“我们已经联系了催眠师,快进来吧,喝口水吃点东西。”有人附和。
我们被迎了进去,飞行员们休息片刻就离开了。
我还在等催眠师到来,边等边玩手机。
我打开百度,首页推送的内容全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我点进一条新闻里,里面着对怪物进行了着重描写,要求大家近日不要外出,并强调党和政府会为大家的安全提供保障。
确实,这种事情不能隐瞒,出于为大家的安全考虑,有必要让他们感到恐惧。
官方对我们五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只提了寥寥几语,并未透露我们的姓名,但仍旧有标题党强调我们因紧急避险而火烧加油站。
为了避免恐慌,评论区的内容需要经过官方审核才允许发布,所以评论区清一色的正能量。
刷了会儿网页和小视频,我又下载了好几个游戏,但因为传承记忆的影响,所有游戏都极其没有体验感。
我一直等到十点多,催眠师才姗姗来迟。
传承记忆里,催眠师是个很神秘的职业,小说、电视剧、电影里的催眠师和心理医生通常都无所不能,很容易就能进入人的潜意识,甚至唤醒第二人格、唤醒尘封的记忆。
而现实中,心理医生最多根据你的精神状态调点药,再跟你唠唠嗑,不负责任的心理医生甚至会嘲笑你,催眠师更是少见,甚至可以说罕见。
催眠师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神情闲适,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拿起来喝了一口,蹙着眉抱怨说:“大半夜赶过来,辛苦死我了。”
我一直都在观察她,闻言,我立即道歉:“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本来是该我去找你的,过程中遇到了埋伏,这才……”
“我知道,”她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楚云乡。”
“你好,楚大夫,我叫天笙。”我微笑说。
“我知道,笙歌漫舞的笙。我听说了你的事,你今天……还真是一波三折。”她感慨。
我眨眨眼,问:“待会儿催眠我的时候,能录像吗?”
楚云乡微微错愕:“为什么?”
我解释说:“因为我担心未来我会忘记,毕竟人都会忘记三岁以前的记忆。”
楚云乡笑了笑,说:“行。”
我立即摆弄起手机来,打开相机,然后把手机支撑在窗台上,摄像头对准我们。
楚云乡用手机放了一首音乐,我居然在传承记忆里找不到这首音乐的出处。
这首音乐让我的大脑皮层变得活跃,熬夜的困倦被渐渐驱散,略显顽皮的曲调就像一个吹着口哨跳踢踏舞的人。
楚云乡说:“有人说,你觉得自己不是人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最初还在坚持说自己是人。”
她的态度随意得就像在与我闲聊。
我想了想,说:“因为我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根本经不起推敲。我又不是傻子,就算潜意识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人,我也能察觉自己不是人。”
她从裤兜里摸出一条怀表,说:“我现在要打开你的潜意识了,麻烦配合一下。”
我的目光被那条怀表吸引,金色的金属外壳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表盘,表盘上有一长一短两根指针,长的指针是一个人高举双臂双手合十,短的指针是一个人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怀表在我眼前晃动,明明没有秒针,我却听到了秒针跳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
盘膝而坐的人睁开了双眸。
那是……那是!!!
祂!!!
“唔!”我撑住头,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楚云乡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你认为你是谁?”
“我是我。”我答。
幻觉瞬间支离破碎,我死死盯着那块怀表,秒针的滴答声已经消失,盘膝而坐的人也已经闭上了眼。
但刚才我确信,那是神明的注目!
楚云乡是在借用神明的力量。
“我都告诉你要配合了。”楚云乡叹了一口气。
我问:“你这块怀表是哪来的?我也想买一块。”
“旅游的时候在寺庙里捡到的,你想要就送你了,”楚云乡说完,打了个哈欠,就把怀表抛给我,“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我的精力不支持我再进行一次催眠,明天见~”
“明天见。”
我接住怀表,低头打量着它。
刚才注视着我的神明,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是不可被提及的,无人知晓名讳的神。
其他神佛都只是人类一厢情愿的信仰而已,只有祂是真实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祂为什么会注视我?
是因为我自身的特殊性,还是因为这块怀表?亦或是因为楚云乡的能力?
我并不认为刚才的那一瞬是错觉。
楚云乡穿上外套离开了,一名助理敲了敲门,探进脑袋来,问:“是结束了吗?”
我收起怀表,点点头:“嗯,结束了。”
“好的,我们安排了住宿的酒店,我带你去。需要吃宵夜吗?”她说。
我摇摇头:“不吃了,我不饿。”
“那跟我来。”她招招手。
我拿起我的手机,结束录像并保存,跟着助理离开了被暖气熏得暖烘烘的大楼,坐上她的车前往酒店。
她一路都没说话,把我送到后安排我住进去,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
我一整天没上厕所,在卫生间释放了一通,又按照人类的生活习惯洗脸刷牙,就上床睡觉了。
emmmm……
第一次上厕所,成就达成✓
第一次刷牙洗脸,成就达成✓
第一次上床睡觉,成就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