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赫的质问，天门曦开始眼神忽闪。
陆赫感到有点无语，说道：
“师姐，你为什么这么抵制我和你一起做任务啊？”
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好歹有灵能，而且与‘补习班’也算交手过几次，可天门曦始终不愿意让自己参与进去。
“你年纪还小，趁现在还没转正，好好享受大学的美好生活，等以后你成为灵能调查组的正式成员后，可就没机会享受当下悠闲的生活。”
陆赫满头黑线地看着别过头的天门曦：
“师姐，你好像就比我大两岁吧。”
天门曦拍着陆赫的肩膀：
“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宗门，后来宗门被收编了，也无缝衔接地加入到灵能调查组，处理灵能相关的时间也有十多年了，相比起来，你接触灵能的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陆赫继续反驳道：“那师姐你天天麻烦没有灵能的警察，都不愿意找我帮忙，我好歹有灵能啊。”
天门曦手指戳着陆赫的脸，严肃地说道：
“不要瞧不起警察，我之前也说过，没达到9级的灵能挡不住子弹，而且警察只是缺乏对灵能的认知，只要让他们获取相关的知识，很多经验丰富的警察是能帮到很多忙的。”
天门曦放下手指，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震荡，声音变得很沉闷：
“最重要的是，这次涉及到了人。”
“人？”
“我以往处理的那些灵能事件，大多都是幽灵，恶灵这样的灵体导致的，但‘补习班’不同，他们是用灵能做坏事的人，”天门曦深吸一口气，“师弟，你恐怕并不清楚，灵能调查组统计过历年死亡的调查员，很多时候导致调查员死亡的并不是S级恶灵，而是……”
“同样拥有灵能的人。”
她看见陆赫有所动摇，就继续说道：
“师弟，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当初遇见的那只S级恶灵手眼怪也拥有人一样的思维，那该多可怕，或者说，你不是已经遇到了吗？”
“王诗涵。”陆赫喃喃道。
“在灵能世界中，最可怕的不是S级恶灵，”天门曦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恶灵也有心。”
“‘补习班’的那些家伙，本质上就是有人心的恶灵。”
天门曦看了看时间，距离张讲师的讲座还有一个小时。
她因为想要乔装打扮，所以就让戴警官先行便装去了，不过天门曦也没有告诉陆赫一件事情。
她其实并不擅长处理与人有关的灵能事件，但这肯定不能告知陆赫的。
“总而言之，在处理与人相关的事件里，警察或许比我们更擅长的。”
天门曦看见陆赫心情有点沮丧，双手掐住他的脸，强行扬起对方的嘴角。
“师姐？”陆赫有点不明所以。
天门曦强撑起笑容，像是给陆赫打气，也是给自己打气。
灵能世界是残酷的，她其实也见证了不少调查员的死亡。
天门曦想起了她的师傅，师傅出任务的前一天，她还给天门曦梳了头发，问天门曦想要什么礼物。
天门曦一直觉得师傅是最强的，也从未想过师傅的任务会失败，直到一个月后，那个本以为是很普通的一天早上，噩耗传遍了整个宗门。
她记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直到今天，天门曦依然不太相信师傅死了。
师傅死后，宗门被灵能调查组收编，天门曦见证了很多同事的死亡，自己也经历很多生死时刻，或许是运气好，活了下来。
之后，因为表现出色，她被确立为灵能调查一组的预备成员，被安排到B市进行历练，在毕业之后正式加入灵能调查一组。
在B市历练的这几年相对太平，在此之前，她遇到的最棘手的其实就是手眼怪那种水平。
而这次面对张讲师，却让天门曦想起了过往的那些危险的经历。
她能从对方身上嗅到非常的危险气息，不亚于自己的灵能等级，以及非常狡猾的手段。
天门曦捏着陆赫的脸，自己的师弟细看下来，还是蛮帅的。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虽然内心很不安，但她还是笑着说道：
“现在就交给师姐吧，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的。”
陆赫直视着她，开口问道：
“可师姐，你为什么笑得这么牵强？”
听到陆赫这么一问，天门曦的笑容凝固住，思维好像也回到了师傅做最后一次任务时，出发的前一天。
她一直以为那是寻常的一天，但现在想想，那么漂亮的师傅，那天笑起来很难看。
师傅当时也意识到自己很难回来了吗？
“师姐，我知道我有的时候很幼稚，但我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帮你。”
陆赫说着，他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当初没你，我已经被恶灵杀掉了，我这条命就是你捡回来的。”
“太大的承诺我没有勇气去说，但至少让我还是有点能力的，所以……”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
“我不想看到师姐你露出这样难看的笑容，我想替师姐分担点压力，然后有一天能看见你发自内心地去笑。”
天门曦听完默默地低下头，躲开了面前男生真挚的眼神。
陆赫看不清天门曦的表情，小声问道：
“师姐？”
天门曦猛地用手抓住陆赫的耳朵，向下一扯。
“疼，疼，疼！！！！！”陆赫痛苦地喊着，“师姐，你要杀了我吗？”
天门曦稍微减小了点力气，细看着自己的师弟：
“你小子从哪学的这套花言巧语啊。”
陆赫手朝上：“我发誓啊，全是真心话啊！”
噗嗤。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天门曦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赫看着她上扬的嘴角，不自觉地说道：“师姐，你这样笑就好看多了。”
天门曦感觉耳朵烫烫的，取下背后的书包，扔给陆赫，转过身，背对着他：
“背上！”
“啊？”
“啊什么？出发，前往B市海洋学院！”
陆赫高兴地背上天门曦的书包，走到她面前：
“师姐，你同意了？”
天门曦别过头：“再耽误下去，人都要跑了，待会在地铁上我会和你简单说一下任务安排。”
“你作为调查员一旦参与进去，一定要好好配合警察同志！”
“明白！”陆赫激动地学着警察敬礼。
“还有……”天门曦突然露出一丝坏笑。
“师姐，你尽管说，保证听从组织安排。”
她拍打着陆赫的衣服：“你得换身衣服。”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