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奴确实有愧于您。老奴不该引狼入室,结果害了少爷、小姐性命啊——”覃管家老泪纵横,趴在地上解释道。
“枉我当年见你可怜,将你留在府上,给你衣食,赐你姓名。覃守信!这些你可都还记得?”
“老奴记得,老奴罪该万死啊。可是老爷,当年小姐与贾仁之事,您也是同意了的啊。”覃守信颤颤巍巍道。
“……那又如何,我且再问你,小姐与公子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
别院内
贾仁敲响了一间卧室的房门,唤道:“月儿,我能进来吗?”
不过一会儿,屋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老爷?您怎么来了。”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好似从画中走出一般,来到贾仁面前,虽已不再年轻,但其姣好的面容,连岁月都不忍留下太多痕迹。
“我听下人们说你在房间绣花,便想过来看看你。”
妇人腼腆一笑,拉起贾仁的手道:“老爷最近都没怎么来了,妾还以为老爷将我给忘了呢。”
“这怎么会?还不是怕……”贾仁面色微沉,有些担忧地抚了抚她的手,将话题揭过,问:“你在这儿住得可好?”
“这里好是好,就是有些冷清。虽然有很多护卫在此,但妾一介妇人,实在是没个能说话的人呐。”
贾仁长叹一声,道:“不急,我已将那青城山的道士请进府里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府内就能安全了。到时候……”
“嘘,老爷不必说了,月儿知道了。”妇人将食指竖起,贴在他嘴唇上。
“你在这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他抓住妇人的手问道。
“没什么了……就烦请老爷代为向家父问好吧。”
“好。”贾仁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门。
“唉——老爷,先别进去,妾给您绣的锦囊还没完成呢。”她半推半就道。
贾仁许久未开荤,早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妇人就进去了。
……
一路跟踪贾仁而来的覃筱芸,登上房顶,强忍着恶心,俯身去听屋内的动静,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了。原本意欲直接杀掉这对狗男女的她,似乎有所顾虑,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施了个隐身术,离开别院,朝贾府而去。
——
贾府内,凌清越见套话套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也懂得,于是幽幽道:“倘若所言非虚,念及旧日情分,你尚不至罪该万死。府上近日新来的道士是个可信之人,将这些实情转告于他,他定会相助于你和你的女儿。”
“感谢老爷不杀之恩,老奴一定谨记于心!”
凌清越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本该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覃管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说起来,装神弄鬼这一方面,确实是我最在行。”凌清越有些得意地想,“还好书房中还存着覃老爷的画像,再用覃管家的名字诈他一诈,嘿!还真被我套出有用的信息来了。”
夜色如墨,头顶一轮明月高悬,有几颗星星零零散散地缀在周围。他抬头望天,掐指一算道:“今天已经十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