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人回去后,敖家人还不是很放心,所以之后几天,随时都有人在大桥爷爷家附近照看,接连几天过后,算是放下些心来,巡逻的人变得少了一些。
如此过去大半个月,人们就逐渐撤回了。
有一天,奶奶在家里带娃儿,趁着小娃睡着的时候想把饭煮了,正好大桥爷爷下地回来可以吃。她刚走到厨房,拿起锅盖,瞬间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因为锅灶里面全是耗子,还是一个个的大耗子。
我奶直接被吓哭了,就喊大桥爷爷的爸去喊人转来。
一家人房前房后地找了一圈,也没有抓住个鬼影,都气的不轻。
老是麻烦别个不好意思,所以自己家人轮流防守。
又这样过去一段时间。
夏天到了。
奶奶家已经开始在做面条。一排排的竹竿架起来了,上面随着机器隆隆的声音,开始挂满了长长的宽面。穿梭在面条中间,不仅可以闻见谷物的清香,还可以看到四周的青山绿水。
在忙碌着的奶奶旁边是老汉儿小小的竹床,正躺在上面玩得欢喜。
突然一阵狗叫声传来,叫得撕心裂肺的,奶奶心里暗叫不好,肯定是那个恶人又来了。喊着大桥爷爷一起出去看,发现狗子已经被打死了,呜呜咽咽的低声叫着。狗子的血留了一地,一直顺着斜坡流到了马路上,绵延除了一条小水沟的感觉。
还是和之前一样,四周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这个时间,那个恶人真的是把握地非常精准、巧妙。现在正是四周邻居上山未回的时候,只有今天自己家要做面条,才没上山。
已经这样了,还能咋个整,之后只能是再警醒一些。
日升日落,大概又过去了两三天。
这个时候的夜晚是相当闷热,蚊子也多,大爷大妈们的蒲扇也早就开始摇起来了,都喜欢做在当街自家门口摆龙门阵,吹一哈牛皮。
那个时候还没得电视,所以晚上纳凉的人都是聚堆的。
天热,睡得也晚,热闹的夜晚也慢慢开始安静下来。不晓得具体是几点了,但是伸手不见五指,天漆黑一片是真的。
睡得正香的时候,“噼啪”瓦片碎了的声音,但是并没得人听到,也没得人起床,更没得人开灯。
随着更多的瓦片掉落,屋里的终于有了一些动静,屋外瞬间恢复安静。等屋里恢复安静,屋外又开始了不平静。
随着一声女人尖叫声,和婴儿哭声,和男人骂声,全屋通亮了。四边邻居也依次亮起灯。
大部队又开始各个角落翻找,想要揪出“犯人”,真的无言以对,那么小一个地方,硬是找不到人,神了,人还能飞了吗?但是真的没得办法,找遍了,就是找不到。
后来,大桥爷爷的爸爸,发了话,让大家都回家去睡觉,然后做在堂屋的家长位,把奶奶和大桥爷爷都喊到了跟前,说:“继续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那个小子坏到家了,居然在房顶拉尿屙屎下来,浇的屋头床上到处都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人,太坏了,太坏了,简直和掘人祖坟有得一拼!太恶心人了,简直恶毒!唉~”老人家气的握着拳头锤得桌子嘭嘭响,脑壳顶上青筋直冒,一句一句咒骂,骂到最后,把自己气得呛着了。
大桥爷爷一边安抚劝慰老人家不要生气,一边帮他拍着后背。老人家低声喃喃:“无赖~无赖~无奈~无奈啊~”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大家冷静下来后,老人家看着低头丧气的儿子和儿媳,说:“要嘛,就算了吧。小人男防,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个娃儿,注定不是我家的子孙,强求不来。你们两个好在还年轻,还可以生的。明天,通知那边的人,来接人吧。”
随着大桥爷爷一声隐忍的“嗯”,伴着我奶奶憋不住哭出来的声音,我老汉儿的命运开始走向另外一条传奇大道。
第二天,我爷爷昂首挺胸,在彭家人的簇拥下,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不要提有好威风!
在两家族老见证下,签了一份保证书,还有一份户籍转出啥子的证明,村长盖了章,我老汉儿就被抱着回了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