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获‘香菱’

少顷,薛王氏香舌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道:“钟哥儿,你这白糖怎比市面上的甜这么多?”

“应该是制作方法的缘故吧。”秦钟道。

“那这设备每天可产多少白糖?”

“设备可以量产吗?”

“你是怎么发现这方子的?”接下来,薛王氏向秦钟问了许多问题。

秦钟一一作答。

薛蟠在一旁帮腔。

天边,红日消失,眼看天就要全黑,一个丫鬟寻了过来。

“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哎哟!这一忙便什么都忘了。来。钟哥儿,我们去屋里聊。”薛王氏闻言,这才回过神来。

因秦钟年纪小,又是晚辈,她也不避讳,玉手拉住秦钟,带他回到堂屋。

“钟哥儿,忙了一下午你身上都脏了。来,先洗漱一番再说。”

灯光下,薛王氏注意到秦钟身上污渍,又热情的拉着秦钟擦洗。

“姨奶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秦钟羞涩的别过脑袋,不敢直视薛王氏那巍峨高山。

薛王氏却笑语嫣然,躬身帮秦钟擦洗小手,口中道:“哟!钟哥儿还害羞了。你才多大?姨奶奶帮你洗更快些。”

说着,薛王氏从丫鬟手中接过手帕,为秦钟擦拭脸庞。

“那麻烦姨奶奶了。”秦钟乖巧回应。

“妈。你这回信了吧?不会再阻拦孩儿了吧?”薛蟠站在一旁,笑容灿烂。

从母亲的态度上,他便知道母亲心动了,这回花在月蝶身上的一万两银票终于成功销账。

“信了。钟哥儿没说谎,那方子确实闻所未闻。你跟钟哥儿的生意,我们薛家可以试着做做。”薛王氏点头。

薛家刚渡过大劫,正需要一笔大生意回本,秦钟的方子,可解燃眉之急。

“哈哈。这回儿子做得厉害吧。钟哥儿刚提起这事,我便发现商机,第一时间跟钟哥儿签了合同。”薛蟠心情大好,得意洋洋的道。

在薛家,他是最笨的,也是最能惹麻烦的,这些年不知受过多少数落与抱怨,今儿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对。这次蟠儿做得好。”薛王氏难得夸赞了儿子一句,她结束手上的工作,帮秦钟整理衣衫,“不过也是钟哥儿相信你。才有了这单生意。”

“对对对。钟哥儿是我兄弟,有好处能记得我,够义气。”薛蟠连连点头,给秦钟竖起一个大拇指。

秦钟微微一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

接下来的时间,秦钟与薛家母子边吃边聊,关于生意,薛王氏比薛蟠要懂得多,她问了秦钟许多细节。

意外的是,薛王氏竟没有改变合约的大方向,很爽利的答应下来。

“还有这条,得无条件给钟哥儿一个丫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运,竟被钟哥儿看上了?”薛王氏指着秦钟的最后一条要求,笑道。

秦钟腼腆一笑,“姨奶奶,我家中条件普通,身边一直没个丫鬟侍候,那天我经过这边,遇到一个小丫鬟,甚是可爱,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薛蟠嘿嘿出声,“妈。我看这样吧。将咱家丫鬟全叫过来,让钟哥儿自己选就是了。难道我们家还舍不得一个小丫鬟不成?”

“既然钟哥儿不知道名字,那就按蟠儿说的办吧。”薛王氏点了点头,开始安排工作。

“同喜,你去将我们院里的丫鬟全叫来。”

一刻钟后,梨香院十几个丫鬟全进入堂屋,分两排站好。

“钟哥儿,你看看吧。是哪个丫头,你尽管选。”薛王氏看向秦钟。

秦钟早就注意到队伍中一个十二三岁,才留了头,相貌柔美娇媚,眼神懵懂中又有些怜弱,眉心中有一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记的小丫头。

他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才指着香菱道:“姨奶奶,就是这个丫头。”

“香菱!”

薛蟠一愣,惊呼出声。

薛王氏也呆在原地。

“怎么?薛大哥舍不得?”听到声音,秦钟看向薛蟠,眼中带着疑惑。

“这个……这个……”薛蟠以手挠头,焦躁不安,支支吾吾。

“如果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的话,我觉得我该重新考虑合作的事了。”秦钟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薛蟠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原来,眼前这名叫香菱的并非普通丫鬟,她原籍姑苏,名唤甄英莲,乃苏州城一乡绅之女,四岁那年元宵节看社火花灯时因家奴霍启看护不当而被拐子拐走。

拐子养大香菱后,原是卖给金陵公子冯渊,中途却被薛蟠看上,为此薛蟠不惜打死冯渊抢走了她。

这两年来,香菱被薛王氏当女儿养在身边,薛蟠为要香菱不能到手,不知和薛王氏打了多少饥荒,说了多少好话。

“妈。这……这个?”薛蟠不知该怎么拒绝,只得看向母亲。

这么一会,薛王氏心中浮现无数念头,想到事情的各种结果,最终她莞尔一笑,向秦钟道:“姨奶奶没意见。既然你喜欢这个丫头送给你也无妨。”

说着,她又看向薛蟠,“怎么?蟠儿舍不得?这可是你说要送给钟哥儿的。”

薛蟠:“……”

他有心拒绝,可想到钟哥儿替自己填的一万两银子窟窿,想到锦香院的柳月蝶,便犹豫起来。

“算……算了。香菱被母亲护着,我也下不了手,而且……而且我已经有月蝶了,不如就将香菱送给钟哥儿得了。”薛蟠叹气。

如此,薛蟠终于下定决心,他哭丧着脸,道:“怎么会?我说到做到。钟哥儿既然喜欢,就送给你吧。”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秦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薛蟠死不认账。

那样他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拯救香菱了。

一旁,薛王氏也松了一口气,这两年来薛蟠无数次向她讨要香菱,如今她眼看也快坚持不住了。

香菱若送给钟哥儿,她便不用再烦恼了。

这倒是件好事。。。

“好了。你们都下去忙吧。”薛王氏转身驱散众丫鬟,拉着香菱到秦钟身边。

“香菱,还不快见过钟哥儿,以后你就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