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东城。
果勇侯府。
九门提督岳铁山手拿茶盅,面色凝重的抿了一口。
少顷,他向茶几对面的赵智翰道:“赵老弟,你确定要为兄联络皇上?你要知道这事若被发现,就代表我们站在皇上这边了。”
赵智翰低头沉思。
岳铁山又道:“杨廷昭那小子你是了解的。他性格懦弱,行事摇摆不定,难成大器。到时候只怕出卖我等。我们不如投靠义忠郡王,将昌隆老贼赶下马来。再为曹将军平反。”
“据我所知,义忠郡王最近正不断汇聚人马,只要昌隆老贼继续搞平衡,义忠郡王迟早揭竿而起。”
赵智翰猛地抬起头来,“可儿与廷昭乃真心相爱,岳二哥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难道就忍心他们受苦?若廷昭被废处死,可儿该怎么办?这样我们就算为曹将军报了仇、平了反,又有什么意义?”
“可......”岳铁山微微张嘴。
他本一落魄贵族,受大将军曹继先赏识,一路提拔才到了如今位置,在他眼中曹继先如兄如父,否则也不会生起报仇的念头。
“你确定可儿跟廷昭感情有这么深?”岳铁山面露纠结,在他心中杨廷昭烂泥扶不上墙,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主子。
“嗯。我本以为可儿嫁入宁国府后就会忘了廷昭。可我错了。可儿对廷昭依然念念不忘,废帝消息传出来后,她便病了,而且越来越严重。那贾珍因为廷昭,对可儿态度越来越差,甚至生起占可儿为己有的想法。”赵智瀚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他壮着胆子再次对宁国府展开调查,终于了解秦可卿的处境以及想法,明白杨廷昭对秦可卿的重要性。
要知道,这可是可儿嫁进宁国府两年来她第一次找到自己,由此可知杨廷昭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若我们真是为了可儿,就该试着拥护廷昭,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未必不能助廷昭坐稳皇位。甚至依靠廷昭之手除掉昌隆老贼为曹将军报仇。”赵智瀚简单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恶!那贾珍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有这种想法?可儿没受什么伤害吧。”岳铁山听完,早已经站了起来,目光盯着赵智瀚,一脸愤恨的道。
他猛地摁住赵智翰肩膀,“还有,这些年不都是你在看着可儿吗?怎会让她受如此委屈?你是怎么做叔叔的?”
大将军尚在时,他常在府上做客,可以说是看着秦可卿长大的,怎可能眼睁睁的让秦可卿受辱。
“岳二哥放心。可儿没事。那贾珍也是刚生起禽兽想法,我已经警告他了。”赵智瀚急忙起身安抚岳铁山,这汉子虽胆大心细,却也睚眦必报,可不能让他惹出什么事来。
“警告有什么用,不将他暴打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岳铁山一把推开赵智瀚,语气甚是不满。
“岳二哥!岳二哥!你听我说......”
赵智瀚拉着岳铁山,又安抚了一番,说明利弊,终于让岳铁山安静下来。
“哼!就按你说的办。曹将军含冤而死,我不能让他独女再受委屈。我们就助杨廷昭那小子坐稳皇位,再为曹将军平反。”最后,岳铁山一拍茶几,将事情确定下来。
见岳铁山同意,赵智瀚心中一松,有这位掌控神京安全的将领支持,他的计划会容易很多。
接下来的时间,赵智瀚与岳铁山详细的说了自己的计划,并再三推演,直到深夜才悄然从果勇侯府后门离开。
与此同时,荣国府,绛芸轩。
秦钟刚练完五禽戏,正在丫鬟碧痕的伏侍下擦洗身子,准备睡觉。
他低头欣赏着碧痕刚成熟的身子,不大不小的桃子,完全不知因为自己的一次询问,红楼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
宁国府,宁安堂。
一阵激烈的动静之后。
贾珍又一次将眼前的黑布摘下,他心满意足的靠在交椅上,不再说话。
一旁,尤氏休息片刻,直到身体不再疼痛,才咬着牙披上衣衫,将葫芦般的身子从地上扶起。
“禽兽!”
尤氏看向贾珍,心中骂了一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屋里收拾干净?你是想被人看到不成?”贾珍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媳妇知道了。”尤氏咬了咬牙,继续忍耐。
贾珍却直接啐了一口,“滚!你算什么媳妇?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
尤氏:“......”
呜呜呜!自己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用完就丢的垃圾吗?
“说!”
见尤氏不答,贾珍猛地睁开眼睛。
“贱妾错了。请老爷责罚。”尤氏闻言,急忙跪在污浊的地上。
“哼!”贾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尤氏颤颤巍巍的起身,开始收拾房间。
半个时辰后,贾珍身穿华服,神清气爽的走出宁安堂。
“老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早守在远处的赖二见状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贾珍伸了一个懒腰,“几天没见蓉哥儿媳妇。她病情怎么样了?”
“回老爷,大奶奶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应该是快好了。”
“哦?那是件好事,我这个做公公的该祝贺一番才是。走,去蓉哥儿院。”贾珍此刻早忘了别人的警告,恨不得一直呆在秦氏身边才好。
“我堂堂宁国府当家人,贾家族长,会怕她一个孤女?曹家已经没了,皇上再被废,还有谁能保她?不就是我这个做公公的吗?”贾珍一边走,一边思索。
“哼!我现在不过是提前跟她培养培养感情罢了。又没拿她怎样,谁能管我?”
……
贾蓉院,主屋西次间。
“大爷,老爷又来了。说是来看望大奶奶。”丫鬟翠儿匆忙赶来,向贾蓉禀报道。
贾蓉闻言,脸色铁青。
他父亲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他哪不知道那老帮菜打的什么主意。
可他一个做儿子的,又能拿贾珍怎么样?不过是忍着罢了。
另一边,东次间。
秦可卿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反正这老匹夫最多就是缠着自己,再说些摸棱两可的话,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要等昭郎坐稳皇位,一切就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