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阿兹卡班

“埃里克·亚历山大！”

之前在列车上被双胞胎折腾得够呛的男生挪出队列，他的两腿还在止不住地打颤。

“快点，亚历山大，坐上去，把帽子带到头顶。”

麦格教授催促道。

她不催还好，这一催，埃里克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我……我怕它咬破我的脑袋。”

埃里克指着帽子哆哆嗦嗦的说。

说完，他还有点吃惊的揉着嗓子，好像很奇怪自己居然又能说话了。

“快点，亚历山大。你一个人每多耽误一分钟时间，全校同学就会失去五个小时！”

麦格教授施加的压力成功打破了埃里克的心理防线。

他几乎是哭着戴上帽子。

分院帽哼哼了几声，然后大喊道：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餐桌方向响起鼓掌声和欢呼声。埃里克像做梦似的摘掉分院帽，朝学生欢呼的方向逃去。

“阿特姆·鲍姆！”

下一个出列的是个胖子，同时也是个小男孩。

“拉文克劳！”帽子又喊道。

这次决定得很快。

长队后面，罗雯第三次轻轻掰开珊度一直抓住她的手。

“虽然那上面肯定附有某种魔法，但我保证它不会咬掉人的脑袋。看，阿特姆几乎毫发无损。

现在你需要最后认真考虑一下，你到底想去格兰芬多，还是赫奇帕奇。这关乎你未来七年……”

“罗雯·科尔森！”

麦格教授点到她了。

居然这么快。

罗雯抛下依然有些不安的珊度，向前走去。虽然低着头，但她那双炽红的眼眸实在是引人注目。

远处教师席的方向飘来阵阵听不清楚内容的低声议论。

帽子扣到头上，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哼哼，啊啊啊啊嗯……”

她听见耳边一个细微的声音哼了有好一会。

“不好分，真的不好分。看得出你不愿屈居人下……有几分勇气，求知欲……相当强烈。同时，还怀有名载史册的野心。狡猾，而又冷酷……冷酷，而又残忍……天呐！我知道你该去哪儿啦！”

不知是不是幻觉，分院帽说到“天呐”时好像还颤抖了一下。

她赶紧抓住凳子边，心里反复默念道：

“不去阿兹卡班，不去阿兹卡班。”

“不去阿兹卡班，对吧？”那个细微的声音问。“拿定主意了吗？你日后会成大器的，你知道，阿兹卡班会帮助你走向辉煌……好吧我开玩笑的。”

“……”

罗雯可不会承认她差点被一顶帽子整破防了：“你让我想起一个幽默感时常出界的朋友。”

“好吧，好吧。我当然没有随便把学生送进巫师监狱的权力，毕竟我只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工具。话说回来，我给你推荐的去处就是——

斯莱特林！”

分院帽给出的建议并不出乎罗雯预料。因为原著里斯莱特林学生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实在是，坏透了。

属于是海量个例破坏整体形象。

“什么原著，哪本书啊？”分院帽被它读取到的信息搞得有点懵：

“霍格沃茨四所学院永远谈不上绝对的谁好谁坏，事实上，我推荐你进斯莱特林是出于另外的因素：一些只有你能得到的好处、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老校长……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分院帽真的很会吊人胃口。

罗雯赶紧点点头，她怕分院帽从她脑子里读出更多不能说的东西：

“那就选斯莱特林吧。”

她听见帽子用震耳欲聋的吼声向整个礼堂喊出学院的名字。

罗雯摘下分院帽，环顾四周，往礼堂里画风最绿的那一片走去。

没有人听见，平放在四脚凳上的帽子依旧还在哼哼低语。

“两百年过去了……又一个注定发疯的半吸血鬼……哼哼……”

……

“欢迎，我们又多了一位新伙伴，哈哈哈！”

一个脸长得像水桶底的魁梧男生对她招着手，他胸前挂着各种徽章，其中一个写着“级长”字样。

罗雯确信自己读过原著以后对这个水桶级长没留下半点印象，大概他在哈利入学那年就毕业了吧。

罗雯在水桶哥给她指的位置坐下，优哉游哉的左右顾盼。

血人巴罗正在耍剑。教师席那边，麦格教授念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名字。

自从塞德里克戴上帽子，分院帽就开始了它的碎碎念。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和佩戴者沟通着什么。

新生埃里克坐在罗雯对面，此时依旧有点愤愤不平：

“分院测试根本就没有那两头红毛黄鼠狼说的那么吓人！”

“哈哈哈，就是这样。”

水桶级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对新生保密分院测试流程是我们高年级学长不成文的约定，因为我们当初也被学长吓唬过。只不过今年……我看你们好像有了一点点实际的误会。也许我们玩得稍微有点过了？”

罗雯有些讶异的抬起眼，这个水桶哥的机敏让她很意外。

虽然麦格教授和老邓校长并没认真帮新生们掩饰，但能够看出他们既不是着急开饭，也不是被幽灵吓到，显然也没那么容易就是。

“加尔·泰勒斯，现在上六年级。”水桶哥对埃里克和罗雯自我介绍道。

“以后被其他学院的级长欺负就来找我，被教授欺负就别找我了……让斯内普教授给你撑腰。”

他指了指教师席里满头油光的阴郁男人。

“我们斯莱特林是全学校最团结最温暖最有人情味的大家庭，而且也是最优秀的学院。在斯内普教授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已经连续四年夺得学院杯！其他事我求求你们千万别再问，新生还没到齐，我还是省些力气等会再讲解吧。”

埃里克满脸疑惑的瞧瞧罗雯，眼神好像在说，咱们有问过这浮夸的大胖子任何东西吗？

“赫奇帕奇！！！”

塞德里克头上的分院帽终于吼了出来，好像被憋的够呛。

“下一位，罗杰·戴维斯！”

分院测试还在继续进行。

不知为何，每当罗雯看到不远处血人巴罗身上的银色斑点时，她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些虚幻的血迹，居然和真实的血一样能勾动吸血鬼的进食欲望。

拜托，那是个幽灵，从他身上根本抽不出血来。

罗雯的理智对自己强调道。

但收效甚微。

血人巴罗也被她盯得发慌。过了一会，他默默收起剑，飘到更远的座位坐下了。

“……”

甭管血人巴罗到底误会了什么，罗雯现在只想立刻让她脑袋里拼命吵着要吸血的声音彻底停下来。

即使是闭目小憩片刻，也能强行压制这具躯体嗜血的本能。

毕竟要是没控制住本能，在礼堂里啃人，别提能不能继续上学，她明天恐怕都能去那啥啥班当囚徒了。

人只有陷入饥饿时，进食才会成为一种诱惑。

而诱惑越是被禁止，越容易给人带来它极有价值的错觉。

时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久到罗雯恍惚间以为宴会已经结束，礼堂里只剩她一人孤零零趴在长桌上。

但应该也不至于过去那么久。

毕竟正常人在餐前小憩一会还算合理，但要一直睡到宴会结束还不醒来就太不对劲了。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眼前血红色模糊一片。

前些天喝的血倒是不少，但那都不是人血，顶不住多长时间。

吸血鬼赖以生存的到底是人血里的哪一种成分？能不能人工合成？能不能在其他生物体内找到替代品？

连糖尿病患者都有人工胰岛素打，怎么就不能给吸血鬼开发点人工血喝？

明明这个世界存在可供研究的吸血鬼，为什么没人用符合科学思维的方法解释它们呢？

视线在逐渐变清晰，但罗雯的心却在一点点往下沉。

她很了解吸血鬼躯体的进食周期。

最迟明天天黑前，若是没能摄入足够血液，这具躯体就容易陷入由嗜血本能主导的状态。

而目前的学生身份就决定了，她处于渴血状态下的每一秒都有可能带来最悲惨的结局。

无论是对旁人来说，还是对她自己。

远处教师席前，一个阳光开朗的姑娘正摘下头顶的分院帽。

“你睡醒啦？艾丽娅被分进格兰芬多，现在只剩乔治和弗雷德还没分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