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洞开

“司马光？好怪的名字。”两人一起摇头：“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没听过就好。”罗雯有些尴尬的笑笑。

“一着急就容易想到馊主意。这书既是一道复杂魔咒的承载体，又是受图书馆认证的禁书，破坏它要承担的危险简直难以预料。不如还是……”

“留到你能解决的时候再解决？”珊度不出预料的抢答。

“正是这个意思。”罗雯赞赏的点点头：

“相信时间的智慧，把问题交给以后的我解决。反正我能借阅这本书足足一个月呢。”

……

第二天的飞行课上，霍琦女士依然让他们自由飞行。她根本就没发现斯莱特林的学生队伍里多了一个没学过用扫帚的新人。

于是，珊度只好代替飞行教练，在禁林边缘的大橡树底下教莱拉怎么操控扫帚。

“飞得真好，你真有灵性！”

她对着骑上扫帚围绕大树一圈圈环绕的莱拉兴奋的大喊：

“你比某个书虫表现强多啦！当然仅限飞行课，还有魁地奇方面。”

罗雯坐在一根树杈上，正读着《标准咒语：初级》中介绍开锁咒的章节。

“你们还想不想跟我一块去探险？想的话就小点声，别让我听见。”她慵然的说。

“啊，想想想！好好好。”

不知为何，虽然今天是莱拉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但罗雯感觉她有点心不在焉。

就好像，莱拉也和她自己一样，对骑什么东西飞上天并不算热爱，又或者她心里想着某些更重要的事。

等到飞行课下课，珊度很罕见的没有抢着去礼堂干饭。

她们三个躲到三楼的一处拐角，莱拉率先兴冲冲的问：

“学的怎么样？”

“不知道，毕竟还没演练过，总觉得不踏实。”

罗雯拔出魔杖，在莱拉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对准后者的脑袋敲了敲：

“阿拉霍洞开。”

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等，”她不知所谓的说，“这魔咒不是对锁用的么？”

“诗人常将理智比做我们为心灵拴的一把锁。”

罗雯笑道：“我在想，假如把你精密的意识想象成一把需要撬开的锁，那么用出开锁咒以后，你会不会从此失魂落魄，只对我言听计从呢？”

“你是在讲笑话么。”

话虽这么说，但莱拉突然有些发红的脸显示她的内心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当然不。事实上这是我对魔法本质的一次思考。显然想成为大巫师不能只靠偷换概念，以及俺寻思。”

“喂，别再研究谈恋爱的事啦。盥洗室门口全是人，快想想怎么办。”

珊度站在最外面，往拐角前的走廊，还有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瞄了一眼，老气横秋的催促道。

结果她挨了罗雯一个脑瓜崩。

“什么谈恋爱，我明明只是个十一岁的宝宝。”

罗雯把揉脑袋的珊度拽回来，跟三人密谋道：

“一切按昨晚的计划进行。待会你们两个尽量制造一些小麻烦，或者干脆把这层楼的灯关掉。我学过一种特殊的隐身魔法，可以很安全的潜入昏暗的密室，打开那扇盖板，把宝藏拿出来。”

“好，就这么干。”

但莱拉却突然提出异议：

“我想跟你一起下去。”

“啊？我可不下去。”珊度一听就傻了眼，“那我怎么办？”

“莱拉，密室里很危险，说不定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蛇怪……”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放你一个人下去。咱俩一起行动，肯定更安全些。”莱拉又指了指楼上：

“况且邓布利多教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难道会特意留下几条蛇怪等它们爬上来害人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罗雯叹息。

“我们今天的时间很紧。珊度，等我们上来之后，咱们三个应该会在寝室里碰面，或者……校长办公室里。”

“好啦。”莱拉拍拍她的肩膀：“乐观一点。”

她们各自分开，莱拉身上顶着罗雯施的幻身咒，像个披着墙皮颜色床单的人一样，一步步挪向盥洗室。

罗雯装作无所事事的从另一个方向走向盥洗室对面的工具间。她背在身后的手朝珊度打了个手势，示意珊度可以开始搞动作了。

珊度现在是想哭，却挤不出眼泪，因为她又想哭，又想笑。

想哭的原因是，整个城堡三楼就没有什么罗雯说的电灯，更没有开关能让她拍一下就关掉灯。

用于照明的是墙上的一串挂壁火把。

想笑的原因是，莱拉劝她乐观一点。

走廊里人来人往。珊度仔细考虑了一遍她能想到的出洋相的办法，以及事后可能受到的处罚，决定还是琢磨琢磨关灯。

她在走廊里深吸一口气，从左边走到右边，使劲对火把吹了一路。

可喜可贺，连一捧火都没吹灭。

那些火焰还对着她嚣张的舞动着，好像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居然想熄灭魔法火焰。

这可怎么办？眼看另一边半隐身的罗雯就要撞上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

珊度一咬牙，直接踮起脚，把手指伸进火里。

整个走廊里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周围的学生纷纷围到她周围：

“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送校医室吗？”

珊度坐在地上，一只手的四指指尖都烧得发黑，肿起许多水泡。

她什么也没有说，余光却在一直望着盥洗室附近。

当她看到一个昏暗模糊的影子从拦在盥洗室门外的护栏上方跳过去，却还停在那没往前走时，还急着挥了挥那只没烧伤的手。

可千万别让我白白被火烫一下啊。

她这样想着，被几个学生扶着去了校医院。

……

这一次，罗雯在水管里滑得比上次更有经验了。

往常一直流连在水龙头附近的桃金娘今晚没在。不然罗雯还真不敢保证她不会发现隐形没那么彻底的两人。

临下来之前，罗雯最后听见珊度的那声痛呼倒不像是假的。这一世，死在她牙下的麻瓜社会边缘人物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她自然熟知人极度痛苦时发出的惨叫声中那种绝望感。

但其余的事，不是已经跳进水管的她，还有莱拉能知道的。

当罗雯滑出管道时，前面的莱拉刚刚站起身来。

“上次我掉下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害怕。”

两人一路说笑着，同时摸索之前她们见过的那扇金属盖板。

“荧光闪烁。”

走到一半，罗雯才想起来用照明咒。

没办法，黑暗中的一切在她眼里本就比明亮之处还要清晰。她能想起来用魔杖照明，已经是发现莱拉总是莫名紧张之后了。

“就是这里。”

她们拐过一条黑暗的弯道，前面赫然就是那副蛇怪蜕下的绿荧荧的皮。

蛇皮依旧摆在原地，连盘缩的姿势都没有换过。

“我现在倒有点怀疑邓布利多教授来没来过了。”罗雯笑道。

“他肯定来过。”莱拉底气不太足的说，“他不会让城堡的学生们面对一丁点危险的。”

她们来到金属盖板门前。那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另一处地窖的入口，就在斯莱特林密室这个距离地平面数百米深的地方。

“你到远一点的地方，我来开门。”罗雯很坚决的说，“这次听我的。”

莱拉点点头，站在一边举着她的魔杖，紧张又期待的防备着盖板门下面的东西。

虽然她现在还连一个魔咒都没学会。

罗雯清了清嗓子，对准盖板敲了一下，念道：

“阿拉霍洞开！”

除了罗雯杖尖发出的光瞬间熄灭，两人周围重新变得黑咕隆咚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梅林的胡子啊。”

莱拉嘟哝一声：“你好像没学会这个咒语。”

“不应该。我寻思这咒语也没难度啊？”

罗雯又转过身对准莱拉念了一句阿拉霍洞开。

这次只听嘎嘣嘎嘣的响。

莱拉长袍上的纽扣全崩开了。

“哈哈，你干嘛啊。”

莱拉手忙脚乱的系上扣子。

幸亏周围这么黑，不然露出内衣岂不是太丢脸啦？

一片漆黑中，只见罗雯那双闪着红色微光的眼睛眨了又眨。

既然她练的开锁咒没问题，那就只可能是这面盖板门非常重要，被特地施过反开锁咒。

又或者……

罗雯不死心的抓住盖板把手拽了一下。

结果这一次，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把门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