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如孔二一张脸(上)

三人的茶局又持续了约一个时辰,最初的侍女才带回孔府的消息,

“三位贵宾,我们家掌柜同意了,晚上十一点,会有人来和平饭店门前接应。现在,还请三位慢走。”

“好的,感谢。”

比安卡如释重负,起身拉住两人,离开了听雨轩。

“这十万大洋,就像泼出去的水,连个响都听不见。”

丽塔更是愁眉苦脸,仿佛这十万大洋是从她口袋里掏出去似的。

“这的服务是真的差,就没见过做生意赶客人离开的。”

“小姐,你说这孔部长,他会不会故意放我们鸽子啊?

这十万大洋,他要是直接黑下,我们都没个地方说理……”

孙茹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吧,”比安卡故作轻松地安慰道,

“孔祥熙是什么人?那可是财神爷!十万大洋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再说了,他要是真想赖账,干嘛还要同意见一面呢?”

“可这……”丽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比安卡打断。

“别可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今晚就好好休息,不用等我回来。

说不定明天一醒来,生意就谈成了。”

比安卡拍了拍丽塔的肩膀,示意她宽心。

夜幕降临,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中央饭店门口。

“小姐,您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丽塔牵着比安卡衣袖,神情不舍。

十万大洋的巨款已经送出,如今比安卡又要孤身一人前往未知的处境,这让她如何放得下心?

“是啊,万一他们是坏人假扮的,把你绑架了怎么办?”

孙茹也焦急地问道,她之前被绑架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

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仓库,恐惧和无助感再次袭上心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比安卡轻轻拍了拍丽塔的手,示意她放开,然后微笑着安慰孙茹:

“你看这车牌照,是南京政府的公务车,不会有问题的。”

她指着车牌,试图打消她们的顾虑。虽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她必须表现得镇定自若,才能让丽塔和孙茹安心。

“没办法呀,一个人拜访都要十万大洋,要是再加一个人,怕是要二十万大洋了。”

比安卡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她知道,如果她表现出任何的不安,都会加剧丽塔和孙茹的担忧。

丽塔愣住了,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上帝呀。”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也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她慢慢地松开了比安卡的衣袖,和孙茹并肩站着,目送比安卡坐上车远去,她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犹如两块望夫石一般,默默地期盼着比安卡平安归来。

轿车驶离和平饭店所在的繁华街道,一路向西,很快便离开了市中心的喧嚣,两旁的建筑也逐渐低矮破败起来。

车窗外,不时闪过衣衫褴褛的乞丐和面黄肌瘦的孩童,他们或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或追逐打闹,试图从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找到些许乐趣。

比安卡不禁感叹,即使在作为首都的南京,贫富差距依旧如此悬殊。

轿车驶出中华门,古老的城门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车轮碾过略显颠簸的道路,发出轻微的颠簸声,驶向南京城外的丘陵地带。

说是山路,其实更像是蜿蜒起伏的乡间小路,两旁的树木逐渐茂密,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将最后一丝城市灯光也吞噬殆尽。

车窗外,原本闪烁的灯光逐渐被黑暗取代,伸手不见五指,比安卡仿佛置身于一个密不透风的黑色茧房之中。

“委屈一下,把这个带上。”

司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

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柔软的物件,比安卡接过,触感像是丝绸。

“眼罩?”她轻声问道,心中疑惑更甚。

“是的。”司机简短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比安卡没有多问,顺从地将眼罩戴上。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汽车行驶的颠簸感和隐隐约约的引擎声提醒着她仍在前进。

汽车走走停停,似乎经过了数道关卡。

每次停下,比安卡都能听到车外传来士兵的询问声和检查证件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警惕的犬吠,让她更加紧张。

突然,一道强光刺破黑暗,即使隔着眼罩,比安卡也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光线。她猜测,那应该是探照灯。

“艹,你们哪个营的?长没长眼睛,看清楚这是谁的车?”

司机粗暴的声音在车厢内炸响,带着明显的怒气。

车外传来几个慌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畏惧和卑微,低声下气地解释着什么。

比安卡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她能感受到司机的气焰嚣张,以及对方明显的服软。

随着司机一通发火,关卡似乎很快就被放行,汽车再次启动,继续向前行驶。

经过数个戒备森严的岗哨检查站,仔细盘查后,轿车终于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前。

“孔公馆?”比安卡被摘下眼罩,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建筑,看来这孔祥熙还真是财大气粗。

比安卡被管家领进一间布置典雅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字画,显得古色古香。

管家示意比安卡在红木沙发上坐下后离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墙上的西洋座钟滴答作响,客厅里安静得令人窒息。

比安卡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在比安卡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管家终于再次现身。

他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搓着手,瓮声瓮气地说道:

“沃尔夫冈小姐,真不凑巧,老爷今晚有一个级别很高的保密会议,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无法与您见面了。”

虽然管家嘴上说着抱歉,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却丝毫没有歉意,反而带着一丝敷衍和轻蔑。

比安卡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火,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

“啊,是吗,看来我今天来的不凑巧。”

比安卡正准备起身告辞,突然,一个身穿男装,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女子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男性的洒脱。

“杨叔,家里来客人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女子语气略带责备,目光锐利地扫过管家和比安卡。

见到来人,中年男管家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点头哈腰,仿佛摇尾乞怜的走狗,讨好地看着来人,说道:

“禀小姐,这人也是来见老爷的,您平常不关心这些事,我便没禀告通报。”

女子没有理会管家,而是将目光转向比安卡,上下打量了一番,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就是比安卡·冯·沃尔夫冈?”

比安卡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便是孔祥熙那位“小儿止啼”的女儿——恐二小姐。

她早就听说过恐二小姐的大名,飞扬跋扈,男女通吃,尤其喜欢穿男装,佩枪招摇过市。

甚至曾经当街杀人,引发群情激愤,孔祥熙动用关系压下舆论,仅仅关了她一段时间禁闭。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比安卡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说道:“正是在下,见过孔二小姐。”

“有意思,”孔令伟细细打量着比安卡,见她一举一动充满江湖气,不像寻常西洋贵族女子,不禁起了兴趣,“你认识我?”

“孔二小姐威名赫赫,我岂会不识?”比安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威名赫赫?怕是凶名狼藉吧!”

孔令伟自嘲地笑了笑,眉宇间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白天你在茶馆求见我父亲,上海滩一人砍翻二十多个青帮混混,如此奇女子,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就自作主张,替父亲同意放你进来了。”

比安卡心中叫苦,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

她解释道:“二小姐误会了,那么多人用刀砍,那我不得砍到手抽筋?

我用的是枪,那群混混像呆头鹅一样,不躲不闪。

我把枪往车窗上一架,按住扳机,像割草一样扫倒一大片……”

孔令伟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你倒是有趣,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家伙顺眼多了。说说看,你对我的看法如何?”

比安卡心中暗道一声“妈的”,这孔二小姐果然不好对付,上来就抛出一个送命题。

这问题,夸也不是,否则自己也成了‘阿谀奉承的家伙’中的一个;贬也不是,孔令伟恐虐神选的脾气,自己说实话肯定完蛋。

比安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二小姐天性率真,敢爱敢恨,实乃巾帼不让须眉。只可惜如同笼中之鸟、缸中之鱼,生活看似舒适,实则处处受限,不得自由。”

“什么叫不得自由?放屁!我连当街杀人都不会有事,想做什么做什么,谁能限制我,谁敢限制我?”

孔令伟毫无缘由地勃然大怒,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重重拍在桌上,“你给我解释清楚!”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特性,黄牛拉磨犁地,骏马冲锋陷阵;忠犬看家护院,猛虎震慑山林;

孔夫子提出因材施教,针对不同的弟子,采取不同的教育方针。

孔二小姐本该是翱翔天际的苍鹰,却被家人像鹦鹉一样养在金丝笼中。

你留短发、穿男装,不去上学,做事乖张等等表现,就像苍鹰渴望天空,啄击关押自己的金丝笼,都是对外界束缚的反抗。

孔部长望女成凤,希望您成为大家闺秀,可他不清楚,这套教育方式反而束缚了您的天性。”

比安卡一边说,一边观察孔令伟的神情,只见她脸上愤怒很快消退,变成了认同和痛苦。

“父亲……他对我期望很高,从小就请了家庭教师,教我诗书礼仪,四书五经,还让我学习马术和高尔夫。可我……”

孔令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的光芒,“我并不喜欢这些,我只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孔令伟陷入短暂的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

比安卡见状,心中一动,觉得是时候进一步拉近与孔令伟的距离了。

“如果没有了父亲和各种家规的束缚,令伟想做什么?”

比安卡轻声问道,语气温柔而关切,还悄悄改了称呼。

“不知道……”孔令伟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无神。

“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小姐,您不能……”杨管家见状,焦急地想要开口劝说,却被孔令伟一声怒吼打断。

“滚!让你说话了吗!”孔令伟怒视着杨管家,眼神凌厉如刀。“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杨管家吓得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

孔令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比安卡,眼神中充满了求助的意味。

“比安卡小姐,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好呢?”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像这种人生大事,我不能替令伟做决定。”

比安卡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成功地转移了孔令伟的注意力,拿到了两人交流的主动权。

只见比安卡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是独一无二的,像这种人生大事,我不能替你做决定。”

她顿了顿,看到孔令伟略显失望的表情,又补充道,

“不过,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故事,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参考。”

“快说快说!”孔令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各国语言、宫廷礼仪、天文地理……各种各样的课程,填满了我的每一天。”

她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也像你一样,感到不胜其烦。

你知道吗?我当时的梦想,是开一家小小的奶酪蛋糕店。

每天烤制香喷喷的蛋糕,看着它们从烤箱里出来,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闭上眼睛,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香甜的味道,“如果有买不起蛋糕的孩子,我会分给他们一小块……”

比安卡回忆起自己穿越来捷克的点点滴滴:

从知晓父亲欠了肥皂高利贷一千万美元债务后,自己的人生急转直下,从此只剩下赚钱。

面对怒气冲冲来退货的军官,自己据理力争,保住了军方的订单;

在满是油污的车间里,她和厂里的技工师傅们一起调试新武器,见证了MP-36的诞生;

在危机四伏的西班牙马德里,为了推销自家产品,和桑德斯比赛枪法……

“MP-36是我的心血,我的骄傲,我的第一个孩子。

她诞生在危急中,背负着拯救沃尔夫冈兵工厂的责任。

当我用拿着它得到了卡巴雷罗的认可,获得了第一笔西班牙的订单,当时内心是那样的激动……”

“等等等等,”孔令伟打断比安卡,“为什么要去西班牙卖武器?你一个女人家,跑去那种危险地方做什么?”

比安卡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孔令伟,“二小姐,您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哪个是寻常女人家会做的?”

“说的也是。”

孔令伟听得津津有味,她从未想过,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活得如此精彩,如此肆意妄为。

她看向比安卡的眼神不禁有了一丝羡慕,“那你……在上海杀人之后,是什么感受?”

比安卡轻描淡写地说道:“杀人?早习惯了。

在来上海之前,我早就见了血,过惯了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日子,杀人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至于杀得最爽的一次嘛——”比安卡顿了顿,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当时我带着我小弟阿尔贝托找来的小弟,去马德里郊外一个小镇救我的女人。

谁知道一帮孙子居然在回城埋伏了我们。我死里逃生,一车弟兄死的还剩两个重伤。”

比安卡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老娘可不是吃素的!我找到小弟阿尔贝托,叫上所有弟兄,抄起家伙突袭了他们的仓库。”

“那群龟孙子不知哪里搞来的机枪,架在仓库门口,我们冲进院子的弟兄被机枪压制的死死的,伤亡惨重。

眼看战局对我们不利,我抄上榴弹发射器——一种像掷弹筒的小炮,带上仅剩的三发炮弹,冒险爬上墙头,对准机枪。

轰轰轰三发炮弹飞出,一发炸死了机枪手和副射手,让机枪哑了火;

两发殉爆一旁的子弹箱,机枪彻底变成废铁;

三发炸开仓库大门,弟兄们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冲进仓库,一鼓作气打死剩下的敌人。

最后,我们搬走了能搬的所有东西,搬不走的,一把火给烧了,算是收点利息。”

“真的假的?你不要是骗我?”

孔令伟听得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如此勇猛。

她看着比安卡,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怎么可能是骗你呢?我身边有位华人女孩,她叫孙茹,就是我从仓库里救出来的。

她是我的战利品,现在是我的女人。”

(战利品孙茹:呐呐呐,小姐又调皮,真是杂鱼呢)

“那你枪法一定很好吧?敢不敢上靶场比试比试?”

比安卡瞥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稳稳地停留在凌晨一点多的位置,昏黄的灯光映照着钟摆,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现在这个时候去靶场,会不会不太合适?要是吵醒了你的家人,恐怕不太好。”

她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展示自己的“产品”,她很清楚,孔令伟作为孔祥熙女儿,完全有资格成为她打开中国市场的关键钥匙,如果能让她满意,接下来的生意就好谈多了。

但如果因为一时兴起而打扰了孔家人的休息,引起他们的反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孔令伟闻言,豪爽地一挥手,“没事!今天孔公馆就我一个人住,不用担心打扰到其他人。”

比安卡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太好了,不过我得用我自己的枪,之前放在门卫那里寄存了。”

她特意强调了“自己的枪”,好吊起孔令伟的胃口。

“没问题。”孔令伟爽快地答应了。

比安卡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孔令伟被MP-36的火力所征服的场景。

她相信,只要孔令伟体验过这把枪的威力,一定会对它爱不释手。

两人并肩走向靶场,昏暗的灯光拉长了她们的身影。

孔令伟习惯性地把手插进裤兜里,步伐轻快,似乎对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了期待。

而比安卡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自信。

下人很快从门卫那里取来了比安卡的枪,一个黑色的长条形枪盒,静静地躺在托盘上,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比安卡郑重地接过枪盒,轻轻打开,一柄泛着银白色冷光的冲锋手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昏暗的光线下,枪身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更显得冷峻而充满力量。

“这枪……”孔令伟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比安卡手中的“P-36”上,这枪比她常用的勃朗宁手枪要粗犷不少,枪管也更长,透着一股凶悍的气息。

“看着确实比我的勃朗宁厉害些,”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要说比盒子炮厉害,我倒要看看。”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服气。她想起自己曾经玩过的盒子炮,沉甸甸的重量,强大的后坐力,让她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母亲嫌弃它太危险,她肯定会随身携带。

比安卡轻笑一声,“你说毛瑟手枪啊?和P-36一比,它就是个弟弟。”

她故意用轻蔑的语气贬低毛瑟手枪,好激起孔令伟的好胜心,让她更想见识一下P-36的威力。

“说吧,怎么比?我赶时间。”

比安卡嘴角一咧,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她仿佛已经预见孔令伟被MP-36的出色性能所折服,然后自己就可以顺势提出告辞,留下孔令伟独自一人面对心仪的“新玩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比安卡相信,孔令伟一定会主动联系自己,到时候见面费自然也就省了。

“看到对面一百米那个靶子了吗,我们比谁先上靶10次……”

来到靶场后,孔令伟一直在思考如何在比安卡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比安卡的性格和行为,实在太对她的胃口,尤其是比安卡对家庭教育和人生的阅历,让她忍不住想深入了解比安卡。

来到靶场后,孔令伟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在比安卡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比安卡的性格和谈吐,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自信,都深深地吸引着她。

尤其是比安卡对家庭教育的见解和丰富的人生阅历,更让她渴望深入了解。

她迫切地想和比安卡成为真正的朋友,而不是建立在金钱和地位上的泛泛之交。

她暗暗思忖着自己有哪些优点能够打动比安卡。

除了自学成才的英语和法语,似乎也就只有打手枪这半个特长拿得出手了。

一百米靶已经是她射击的极限距离,如果今天能够超常发挥,或许有机会给比安卡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以切磋枪法为由,和她进一步发展友谊。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爆豆般的枪声打断了孔令伟的思考,她回过神来,只见比安卡放下手中冒烟的P-36,对面的一百米靶已经被打倒在地。

“哎呀呀,好像闯祸了呢。”比安卡俏皮一笑,“孔二小姐,我是不是得赔一个靶子了?”

孔令伟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比安卡手中的P-36上,那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靶场中显得格外耀眼,让她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她原本打算在比安卡面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枪法,借此与她结识,但现在,这些想法就像轻烟般消散了。

比安卡手中的P-36,流畅的线条,精巧的结构,以及那令人震撼的火力,彻底征服了孔令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那冰冷的金属,感受那份力量与美感。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想办法得到这样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