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断腿扔出去

“该死的季恒,嘴巴怎么这么大,什么话都往外倒。”

“以后再跟他做生意,老子就是孙子!”

“弄死,必须弄死这个鳖孙玩意!不然他大嘴一咧咧,什么责任都敢往老子身上抛。”

躲在暗处的溪猎,在心中不停咒骂着季恒。

他知道季恒今天会有所行动,便放弃了观摩金丹女修与男宠弟子的激烈大战,前来偷窥季恒举动。

哪知还真没白来,刚到这就听到季恒在大放厥词。

“溪猎?那只该死的臭老鼠?他娘的,就知道这个混蛋玩意从不干好事,整日里躲在暗处鬼鬼祟祟,偷窥人隐私。”

赌局的这个暗哨虽然才炼气期修为,但骂起筑基期的溪猎,丝毫不嘴软。

因为但凡了解过溪猎的人,都在背地里骂溪猎。

不管他们有没有被溪猎偷窥过,反正他们做“好事”的时候,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这让他们很难放开全部手脚。

以至于天衍宗男人不中用的责任,一大部分人都怪罪在溪猎头上。

“谁说不是呢,我拉屎时,总感觉他就躲在茅厕下面偷窥我。”骑着黑驴的季恒,对暗哨的话很是认同。

以溪猎的本事和嗜好,他白天与李雪桃大战的场景,说不定就被溪猎从头观摩到尾。

他被李雪桃汲取一空的狼狈模样,肯定也被溪猎看在了眼里。

“季恒师兄,还劳您稍等片刻。”暗哨知道季恒的财力,也知道季恒年轻气盛。

多财又气傲的年轻人,正是赌局上等的待宰羔羊。

不过是否宰割季恒,不是他一人能拿主意的,他需要在这里陪季恒闲聊等待片刻。

“好,尽量快些,我等不及要赚灵石了。还是赌钱爽,只需赢上两把,就能顶我辛辛苦苦画符数日。”

季恒跃跃欲试,更是将手里的灵石拨弄的“哗啦啦”作响。

“季恒师兄说的极是,以您画符的手气,与人对赌自然也是所向披靡……”

暗哨与季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

没用多时,暗哨话锋一转,说道:“季恒师兄,丙丁房有请!”

季恒心生诧异,他并未感觉到任何异常,这个暗哨是怎么接收到消息的?

难道是有筑基期以上的高手,在给他暗中传音?

再回头想一想暗哨的谨慎程度,季恒感觉今晚的这个赌局很不简单。

还有,溪猎那个阴人不可能不知道赌局的底细,他将自己往此处引,肯定别有用心。

这么看来,他当日出现在符道院,也绝非偶然。

季恒心里胡思乱想着,跟随暗哨一同向更偏僻处走去。

四周漆黑一片,站立在星光下的高大虬结枯松,就像从远古走来的神祇。

在两个远古神祇的脚下,有一个木篱围成的小院,院子中央静静卧着一栋小木屋。

透过稀薄的星光看去,木屋矮小,门窗昏暗,不似有人在其中聚众嬉闹。

但院门前的立柱上,确实刻着“丙丁”二字。

“季恒师兄,请!”暗哨弯腰伸手,邀请季恒上前。

季恒虽然心生狐疑,但他当下实在缺功德,又自恃有执法令牌和宗门的万千宠爱在一身,便大跨步走进院门。

厚厚的柔软松针铺陈满地,脚落无声。

但刚踏进院门,就像是踏入了另外一个平行空间。

小院还是原来的木篱,木屋还是那般小巧。

但木屋内灯火通明,鬼哭狼嚎的喧闹声似浪潮一般在小院内反复肆虐。

“这是,阵法!”季恒醒悟了过来。

有一个障眼阵法布置在此,所以他在外面才看不出这处小院的真实面目。

由此看来,组设此次赌局的人定然是惯犯,而且还颇具背景和实力。

“季恒师兄!”一个身穿裋褐短打衣物的男修,快步迎上前见礼。

“来来来,快给咱们宗门的天才符师让个位置。”男修引着季恒进屋后,就开始大声嚷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暗哨没有进院,而是再次隐身于黑暗。

黑驴,嚼着季恒又塞进它嘴里的一颗培元丹,傲娇的在小院内踱步。

走进木屋的季恒,瞳孔则是下意识一缩。

这个不大的空间内,放着一张原木长桌,长桌两侧竟然足足拥挤围坐着二十多人。

其中多为男修,但也有三位身材颇为豪迈的女修,还有数个依偎在男修身上的杂役女弟子。

一群人吵吵闹闹,说说骂骂,喧闹声如雷霆滚动,不绝于耳。

入夜后山上本有些清凉,季恒却在这间木屋内感觉到令人气闷,但又令人躁动的灼热。

“季恒,你也来了?”

“季恒师弟画符是一把好手,未来肯定是咱们天衍宗最大的财主……”

屋内尚还清醒有理智的人,多多少少都跟季恒这个未来财主拱手打了个招呼。

引季恒进来的那个裋褐男修,将一个梗着脖子叫嚣的内门弟子从椅子上拽下,请季恒落座。

安置好季恒,他转身对那个被扔在地上的内门弟子说道:

“李二师弟,你共欠我们八十枚灵石,再不归还,我可就将你祖籍的一家老小全部卖为奴籍了。”

原本还肆意叫嚣的李二,赶忙抱着裋褐男修的大腿哀求道:

“赵师兄,求你再借我十枚灵石,我今天肯定能翻盘!”

“滚,你今天已经输了十枚灵石,即便你能完成宗门每年的任务额,你的月钱也不够还利息。你祖籍的宅地和一家老小也被你抵押过了,你还拿什么借钱!”

“求你,赵师兄,求你再借我十枚灵石。不,五枚灵石就可以,我今晚肯定能翻盘,到时连本带息一同还你,赵师兄……”

季恒忍不住蹙眉,李二如困兽的哀嚎,他却只感觉吵闹。

完成对应的宗门任务和修行进度,内门弟子每月都有三枚灵石以上的月钱。

但李二的月钱,已然不够还利息。

如此下去,李二每月的月钱和收入,都将被放贷给他的赌局收走,他也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他虽然还是内门弟子,实际上却与奴隶也没什么区别。

更令人作呕的是,赌徒最无人性,这李二竟然连祖籍的一家老小也抵押了出去。

季恒敲了敲桌子,不耐烦说道:

“吵什么吵,没灵石还留他在这做什么,直接打断腿扔出去就是!”

“啊?”听季恒如此说,李二还没什么反应,赵师兄反而惊得张大嘴巴。

闹哄哄的赌局,也瞬时安静了片刻,但立即又吵闹起来。

“哈哈哈,季恒师弟说的对,打断腿扔出去!”

“打断腿,打断腿!”

“扔出去!”

不大的房间乱成一锅粥,没人对陷入绝境的李二有丝毫同情。

虽然群情高涨,但赵师兄并未动手。

打断李二的腿脚是小,李二会因此完不成宗门任务,没了月钱,那损失的便是赌局的收入。

赌局需要做的,就是对李二保持长期的威逼高压,将他的月钱和一切收入全部榨干。

见赵师兄没有动手,众人也只是哄闹着过过嘴瘾,不耐烦的季恒猛地站起身,抡起屁股下的椅子,劈头盖脸朝李二砸去。

失神的李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季恒砸了个头破血流。

“季恒师弟,且慢动手!”回过神来的赵师兄,赶忙出手阻拦。

李二是他们下套养成的肉猪,可以说就是赌局的财产,哪能让季恒随意打残。

但季恒就像是一个上头的莽夫,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用灵力挥动木椅,恶狠狠砸向拦在他面前的赵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