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人,胆敢说男人不硬!

“钱执事!”

季恒隐去脸上的兴奋,赶忙转身拱手行礼。

有人的地方,就有压榨。

这位胸前衣襟微张,露出大片白腻沟壑,一身香风,嘴唇丰厚而红艳的妇人,正是常来压榨剥削季恒等人的吸血鬼。

钱玉华,炼气初期,掌管符道院杂务的执事。

她修为和职位虽不高,却也不是季恒这等杂役弟子所能招惹的。

“你会画符?”

钱玉华似笑非笑地盯着季恒,并上前两步,贴近季恒的身子。

香风扑鼻,季恒感觉身子骨有些酥软。

他稳下心神,一本正经说道:

“回执事,弟子刚刚有所感悟……”

杂役弟子的日子,没有任何出头的希望,所以他想冒险试一试证明自己。

说不定他袒露画符能力后,就能获得内门弟子的推荐名额。

“好啊,你偷学符法,看我不擒了你去执法堂!”

钱玉华脸色一紧,绕至季恒身后,用手捅了捅季恒的后腰。

“弟子刚刚只是妄言,钱执事您莫要当真,莫当真……”

季恒被捅了一个趔趄,也改变了话语。

但他却感觉,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在他的记忆里,钱执事时常刁难于他,令他极为厌烦。

现在看来,这刁难,怎么好似别有深意呢?

“那你的口出狂言呢,说什么要将李鱼双的修长玉腿欺压于身下?”

“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个贼胆,你就喜欢腿长是不是!”

钱玉华神情愠恼,扯着嗓门大喊。

“哎哟,我的钱执事,您老人家小点声。”

季恒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沓巴掌大的符纸,不着痕迹地塞进钱玉华柔软细腻的手里。

这是能画灵符的符纸,名为白鹿宣,用材极为珍贵。

也是季恒作为造纸坊杂役弟子,唯一能搞到的好东西。

“你这是?”

钱玉华按着季恒的手揉搓不停,表情故作不解。

“捡到的,正打算要上交给您。”

季恒一脸的卑微和讨好,也并未将手抽离。

他说会画符之事,没人会信,钱执事也不信。

但他想欺压李鱼双那双玉腿的话,要是被传出去,随意来一个炼气期弟子都能捏死他。

“这也就是小恒你,换作是其他人,此事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钱玉华掐了掐季恒的手背,正义凛然地把那沓符纸揣进衣袖中。

好处该收则收,人呢,该吃也要吃。

她很贪心,一样都不想落下。

“谁要将我欺压于身下?”

突然一个声音从高空传来,两人一驴皆噤若寒蝉。

“是你,是你,还是你?”

一把吐露着青色锋芒的飞剑,凌空在两人一驴的头顶分别点了点。

黑驴诧异,这怎么还有我的事?我是驴啊!

钱玉华也无奈,我也是女人来着,这一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他!”

黑驴举蹄,钱玉华抬手,一驴一人不约而同地指向季恒。

“我……”

季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驴一人也忒贱了些,本来三言两语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事情,现在却被实锤了。

“大师姐,您听我狡辩,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怕李鱼双就在身前,季恒也不敢再去臆想那双美腿的旖旎场景,他现在只想活命。

唔,大师姐今天的衣裙厚实了些……

“你不想欺压我?”

李鱼双猛然转身向季恒,面若寒霜。

转身时,衣裙微微扬起。

她那双修长玉腿,笔直而立,当真是人间绝品。

“这……”

季恒语塞。

这可怎么回答,这是送命题吧。

且不说那双腿,仅凭李鱼双姣好的容颜、高挑的身材、似雪的肌肤,就已经足以引得无数宅男频频入佳境。

说不想将她欺压于身下,那肯定是言不由衷。

说想,那肯定是嫌命长。

“哼,怂货!”

“修真之人,当率性而为,当砍则砍,当压则压!”

“扭扭捏捏,如何能磨砺道心。”

“指望你们这帮废材,符道院活该被取缔……”

李鱼双并不等季恒的回答,直接便是怒斥不止。

两人一驴互看了一眼,皆低头认命。

他们知道,这是撞到这位大姐气头上了。

但是,符道院要被取缔,跟他们掌管杂务的执事、杂役和驴有什么关系。

要骂,就去骂那些个内门弟子不争气啊。

“内门弟子也是一群废物!”

“学符十多年,低级灵符都画不全,中级灵符更是无一人能画出!”

“宗门养你们何用,等着被人找上门打脸吗?”

提起符道院的事,李鱼双越说越气。

天衍宗最初是搞天地推衍,探知天地万物的发展演变的宗门,以占卜、结阵、画符为主。

占卜早就没了传承,阵法也完全沉寂在秘籍里。

现在,宗门又提出要取缔仅存一息的符道院。

虽然符道院无人能画出中级以上符篆,虽然大部分符师成功画出一张灵符浪费的材料要大于符篆本身价值,虽然大部分符师也渴望着并入其他道院……

但符、阵、卜之道,毕竟是宗门发家立派的根本,怎么能只计较眼前灵石和资源的利弊,就将其取缔。

听李鱼双说到画符,季恒感觉他又行了。

与其等着这件事后,他被舆情卷着走,还不如此时殊死一搏。

季恒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大师姐,我……”

“大什么大,我什么我!”

李鱼双正在气头上,内心有万千悲愤要倾泻而出,哪会让人随意打断话语。

“一群男人软不拉几的不中用,让我挑大梁就算了,竟然还背着我找宗门长老申请转投其他道院,简直不是东西!”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能硬起脊梁骨的……”

季恒被李鱼双如连珠炮般的话堵了回来,心中那叫一个气哟。

什么叫男人软不拉几不中用?

在场哪还有其他男人,这不就是在指着鼻子骂他嘛!

前身的脑子大抵也是进水了,不去了解实情,仅凭一双腿,就对这么一只母豹子着了魔。

“大师姐,你的笔借我用一用!”

上头了的季恒,蛮横插进去了话语。

作为挂逼,不能怂,就是干!

“借笔,那种私物是能随便借的吗?”

李鱼双随口拒绝季恒,打算将心中的怒火继续发泄下去。

“灵墨也借我用一下!”

季恒没理会李鱼双的拒绝,直接朝她伸出了手。

“你要干吗?”

李鱼双蹙眉,这个杂役小弟子,怎么突然这么强硬了?

“画符!”

季恒一声大喝,豁了出去。

他必须要抓住机会往上爬。

李鱼双便是他的绝佳机会,这母豹子虽然火气大了些,有待男人好好调教一番,但她平日里对人对事还算公正。

“画符?你学过画符?”李鱼双疑惑问道。

“我……在梦里学过。”

季恒仅有片刻迟疑,心中便有了决策。

“你梦……,你梦个鬼!”

“任何一个符师,都需浸淫符道十数年才能初窥门径。”

“就你,毛刚长齐的年龄,扯什么画符。”

“要是你都能画符,那我即便被你欺压于身下又何妨……”

李鱼双火冒三丈,胸口的盈盈一握也被气得大幅起伏。

她认为季恒就是在存心戏耍她,开口又是一通言语宣泄。

“宗门开山祖师,张天师,在梦中与我授符。”

季恒神情肃然,一副神棍模样。

甭管谁问,以后他都这么说。

反正修真世界无奇不有,祖师梦中授符,这算不得是异类吧。

“祖师授符?”

李鱼双的情绪有所缓和,但明显还是不信。

别说李鱼双不信,一旁的黑驴和钱玉华,看季恒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傻子。

“你取出笔来,让我一试便知。”

季恒泰然自若。

净心符镌刻于神魂,他对净心符的理解和感悟,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

要不是没有符笔和灵墨,他早就挥笔画符,甩这些人和驴一脸了。

“好,我倒要看看祖师在梦中都教了你什么。”

李鱼双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笔墨纸砚,递给季恒。

笔是灵器大霜毫,墨是灵墨青松,纸是特制白鹿宣,砚是从星玉砚。

每一样都极为珍贵,倾尽不知多少匠人的心血。

季恒也干脆,接过笔墨后,他当即在石碾上铺纸挥墨。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净心神咒!”

笔走龙蛇,符头、符胆、符脚,一气呵成。

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灵气在符纸上漾出一圈圈涟漪,而后内敛。

符成!

“呼……”

季恒潇洒收笔,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心中对画符有着绝对的把握,但当第一张灵符真正画成,他才算真正安心下来。

信手成符!

画符一道,他能行,他能硬起来!

“这,就成符了?”

李鱼双花容失色。

画符,竟然这么随意吗?

不需要沐浴净身,焚香净心,再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吗?

看到李鱼双呆滞的神情,季恒心满意足。

嗬,女人,竟然敢说男人不硬!

钱玉华也愣住了,下巴惊得无法合拢。

一向任她捉弄的杂役弟子,突然就反转起飞了,她无法接受。

对于钱玉华张开的烈焰红唇,季恒这次看得毫不掩饰,并且他心中还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钱玉华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三枚灵石,而季恒一张净心符就能包她一月。

现在的季恒,有资格膨胀,也有底气大胆去臆想。

黑驴呆滞了片刻,眼神逐渐变得兴奋狂热起来。

它心想,肯定是它把季恒踹晕的那一蹄,让季恒入了祖师的梦境。

踹晕一次,就学会了画低级符。

要是它继续踹,季恒是不是就能画中级符、高级符,甚至是传说中的神符、仙符。

而季恒看向黑驴的眼神,却是讳莫如深。

这驴,可以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