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亲开心

焦急之心，瞬间袭来。捏住秀发的手指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是手指与秀发不断摩挲之后，产生的。

还有痛感，几乎撕心裂肺。

一定有办法，陈亦愁拼命的思量着，然后缓慢的起身，向着药店前行。

这段路途并不长，只有四五十米，可是当站在药店里面的时候，陈亦愁的额前，已经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药店的售货员赶紧给她递过去一杯水，然后询问道：“你要买药吗？”

“抱歉，姐姐，我想问一下刚才买药的阿姨，您认识吗？”

陈亦愁勉强挤出这么些个字，并且面露期望，可是得到地回应却是：“我不认识她。”

痛感更加剧烈，陈亦愁的双手扶住柜台，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勉强稳住身形。药店的售货员似是于心不忍，接着说道：“你要找她吗？”

“嗯。”

“那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她已经连续两天，在相同的时间买药。”

需要等到明天吗？

陈亦愁面露惨然，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踉踉跄跄的，走出药店。

闲逛是不可能了，这个时刻，也该回家。

夜晚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混合着墨色的橙红，点缀在肌肤上。

这个时刻，她的脸色有些暗淡，并且一直在暗淡中，回到了家中。

暗淡的不止她一人，母亲的脸色同样如墨，并且死死的盯着她的面容。

质问的言辞随后被说出口，像是揣摩了无数遍之后，试探性的报以厉声厉语。

“陈亦愁，你今天晚上去哪了？”

“没去哪！”

“陈亦愁，回答妈的问题时，将面容抬起来。畏首畏尾，你肯定没干好事！”

是恼怒的言辞，不用仰面，就可以想象得到，眼前的母亲面色冷峻。

没有回应，右脚迈向身侧，绕过一个小半圆，径直走向卧室，然后将门关上。

最开始的时候，想要用上力气，狠狠地甩一下，可是当右手按在门板上之后，却变成了轻推慢触。

最终只是缓缓的和门框挨在一起。

待到轻微的撞击声传入耳中之后，陈亦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让天昏地暗附着在身躯上。

这张被子是舒服的。

至少此刻，能感觉到轻松自在。

额头的痛感消失了少许，一个奇怪的，但是又清晰的念想，忽然出现在心中。

刚才并未和母亲争吵。

难道它值得被刻意思量吗？

陈亦愁勉强挤出笑容。

她心里清楚，如若换做从前，类似的情形大概率会以大声怒吼回应。

怒吼以气冲牛斗的言辞。

客厅内传来男子的声音，似是在安抚陈亦愁的母亲，不过声调并不大，只能勉强挤出“闵娴，你休息一会，交给我”这几个字。随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亦愁，你是不是很累，爸爸想陪你聊一会。”

“别聊了，我想早点休息。”

“亦愁，爸爸今天高兴，想找人倾诉一番，你母亲太坏了，不愿意听，只能找你。”

是温润的声音，能感觉到喜悦的心情，陈霍是真的开心。

“吱吖”的响声传入耳中，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陈亦愁嘟囔一声，拿起枕巾，闷在额头上，并且心烦意乱地说道：“哎呀，爸，你可烦了。”

“就烦几分钟，爸爸今天在家门口，看见了喇叭花。”

“行，那你可以独自一人乐呵。”

陈亦愁将身躯转向一边，似是不愿意继续听到陈霍的言辞，可是陈霍，却落坐在他身边，柔声说道：“亦愁，你可能体会不到，爸爸小的时候，每当春季来临，梧桐树下落满喇叭花的时候，总是会挑几朵吸上几下，那种甜甜的感觉，是父亲童年的乐趣之一，至今难忘。”

“那也没有蜂蜜水甜。”

腹诽一句，然后捂住耳朵，并且继续说道：“爸，几分钟已经过了，你可以走了。”

“行，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爸爸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陈霍真地走出了陈亦愁的卧室，片刻之后，热水倒入玻璃杯的声音，清楚地传入耳中。

陈亦愁睁开眼眸，陈霍已经再次走了进来，并且将盛满蜂蜜水的杯子，放置在床头柜上。

“亦愁，最近你都憔悴了，今晚喝一杯蜂蜜水再休息。”

“嗯。”

勉强起身，拿起杯子，抿上一口，香甜的感觉，瞬间袭遍味蕾。

还有舒心感。

这个瞬间，忽然发现，额头的痛感消失的更多了一些。

尽管还是能感觉到难受，但是比起枫汇缘药店门前，已经算是可以忍受。

该死的系统！

纯属疯子！

恨恨地诅咒一句，然后闭上眼睛，沉入安眠。

而剩下的，搅扰着心神的痛感，在第二天下午，再度变得高涨。

此刻陈亦愁拽着许楠的手，静候在枫汇缘的药店门前。

只有如此，才能忘掉撕心裂肺的疼，而周六傍晚不能舒心，实在是高中生涯里，一件痛苦的事情。

因为休假时光，如若与美好相伴，才不负了青春。

“负了青春！”

这四个字，被轻声说出。

许楠的手指，轻触她的虎口，然后笑嘻嘻的回应道：“亦愁，何出此言呢？”

“我想痛痛快快的玩，已经放假了耶！”

陈亦愁的唇，几乎堆在一起，难受的模样，似是心拧成一团，许楠转身，面对着她，柔声说道：“那走呀，我想买条裙子，我们一起。”

“等一等。”

“等谁呀？”

许楠开口询问，陈亦愁轻叹一声，然后说道：“我不认识她，哎呀，楠楠，就陪着我，好吗，我现在离不开你。”

“行，我陪着你。”

许楠也面露无奈，不过终究应了下来。

远处出现一抹棕色，是风衣的颜色。

今天是阴天，温度有些低，大街上不少行人，都穿的厚实了一些。

而当这抹棕色，越发的靠近时，陈亦愁终于瞧清楚了，她就是要找的中年女性。

右脚迈出，猛拽一下许楠的臂膀，然后奔跑起来，待到与这位中年女性，相隔半米时，忽的停下脚步，佯装微笑地问道：“阿姨，买什么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