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挠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在自己身上转悠，给他一线似有似无的危机感。
就好像有人已经把剑对准了自己脖子，马上要拔出来一样，可是看来看去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怪了……
算了，我先解决这家伙的事情吧。
“清言，你能不能再运行一下你的功法？”许墨问道。
可一开口林清言就像被他吓到一样，说：“师父，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许墨莫名其妙地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我没说不要你啊，你忘了我们签了字据的嘛，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永远是我的徒弟。”
听到这话的林清言抬起头看着他，许墨才发现她眼睛里的泪珠都快掉下来了。
“你又哭什么了？”许墨摸摸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既然我把你从外门拉回来了，那当然要负责到底，你想离开师门我都不同意！”
开玩笑！杀了许墨都不会把这家伙放跑，谁知道放魔尊出门有什么后果，他可再也不想来一次人族保卫战。
哪怕出钱养着这家伙都不可能让她跑的，与其说林清言天赋好会让许墨高兴，不如说她天赋越差其实许墨越放心——既然这样，那岂不是魔尊根本就不会出现了！
那岂不是说天下就太平了！
那许墨想想都高兴。
看着林清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从储物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
“我没说不要你啊，你别哭啊，不过我大概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你先擦擦眼泪，等下再运行一下功法，我确定一下。”
“嗯。”林清言接过手帕擦了擦。
怪了，这时候那股冷飕飕的感觉怎么又消失了？许墨环顾四周，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索性不去管它。
等林清言又一次运行完功法，许墨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了，你是不是照着青山宗的功法乱练，结果把经脉弄堵塞了？这样的话应该一运行灵气就疼吧？你怎么不和我说？”
“师父你，你好厉害，怎么都知道……”林清言惊讶地看着他，师父竟然和林白说的分毫不差，要知道林白可是和她共享记忆和情绪，所以知道什么都不奇怪的，但师父竟然只凭借运行两次功法的表现就看出来。
“额，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看见林清言崇拜的眼神，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
他没好意思说，其实这是上辈子的魔尊自己告诉他的。
不，其实不是告诉他，而是告诉全天下人。
当魔尊成了妖皇以后，就把昭告天下半妖，人族的引气功法并不适合半妖的经脉，然后把自己修改过的引气功法无偿发了出去，最重要的是还给出了如何根据自己的经脉修改引气功法的诀窍，据她所说是要让天下被欺负的半妖都拥有修炼的权利。
许墨闲暇之余还研究过她给出的功法，看完功法以后，不得不说，人魔尊说话就是直接明了，灵力怎么走就怎么走，大白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比那群喜欢写比喻句和生僻字的老学究好一万倍。
从那以后，半妖的修炼入门就简单轻松多了，而且据许墨所知，她给出的功法到最后还推动了人族的引气功法革新，使得修炼入门的难度大幅降低，修炼的人更多了。
当然，这也有后期妖族杀的人越来越多，修行者都不够用了的缘故。
所以当看着林清言修炼时灵气阻塞的样子，他一下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症状的描述，再看一遍就想起这件事来。
“不要再练了，经脉走向本身就错了，有些人族的大经脉对应到你的身体里面是一些很小的经脉，甚至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小的经脉不能承受按人族大经脉所设计的功法要求蓄养的灵气，强行扩宽会受伤，甚至堵塞，你越练出错的可能就越大，受的伤就越重。”许墨叹了口气。
“可是如果不修炼，我不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吗，师父……”林清言越说越低沉，看起来好像又要哭了。
“要什么价值啊，我又不拿你卖钱，真是，你想太多了吧，”许墨敲敲她的脑袋，“你也真是傻，为什么不和教习说呢？”
“我说了，但是他说是我没照着功法上面的练，还说别人都没问题就我有问题……”
好吧，连释放灵气探测一下经脉都不肯，看来误人子弟的人大有人在，人家小朋友不懂你做老师的难道也不懂么？结果搞得人家经脉都堵塞了。
我说怎么那么威名赫赫一个魔尊在青山宗外门足足呆了三年还没能突破到练气三重呢，看来其实不是魔尊的天赋差，而是走了歪路。
“那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你师父我来解决，你可以修炼的，稍微等几天就好。”许墨回答她说。
“师父你要怎么做？”听到这话，林清言惊喜地问道。
“现在呢，要先把你的功力先散去，之后打通所有堵塞的经脉，修复你那些破碎的经脉，你就可以从头开始修炼了，不过不能再修炼人族的引气功法，我会给你新的。”
对，我会把上辈子你自己创造的功法再交到你自己的手里，许墨想到这一点不禁有些好笑。
“啊，要散功吗？我三年修炼的灵气……”林清言有些不舍得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灵气。
“要打通堵塞的经脉就不得不散哦，等你重新开始修炼以后，很快灵力就会回来的，而且修炼速度要比现在快多了，还不会疼，要相信你师父我的智慧。”许墨微笑着对她说。
“那我要怎么做？有没有散功的功法啊师父？”林清言眼巴巴地问道。
“想太多了，没有这种功法，有人会研究让自己散功的功法然后再修炼回来吗？简单的路子其实也有，你知道那些大宗门是怎么对待一些偷窃功法的叛徒的吗？他们会让那些叛徒散功，但不是用什么功法，而是简单粗暴地一剑破了他们的丹田，还不让他们死，甚至再过分一点，还要打断他们的脊柱，彻底破灭他们重新修行的希望。”许墨摇摇头，说出的话让林清言脸色煞白。
“不过不用担心啦，我有办法的，虽然没有功法帮你主动散功，但是还是有一些办法通过外界的力量来帮助你散功的，还不会伤害到你，”许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其中有一个刚好我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