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本事你抗旨啊

“区区相府庶女,也胆敢给本王下毒!姜清越,你找死!”

伴随着一声暴喝,一身大红喜服的女子被扔出了床帐之外,身子砸向喜桌后砰地一声落地。

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

姜清越疼得龇牙咧嘴,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目光扫向一片喜庆的新房,眼底闪过迷茫与不解。

她不是在升境的时候被人放冷箭没挨过天劫,被雷劈得外焦里嫩,嘎了吗?

这是什么地方?

很快,一阵剧烈的疼痛钻入脑髓——

相府庶女姜清越一出生,她的生母就血崩而亡,有大师批出她命格不好,被视为不祥。但诡异的是,当今皇帝却不顾她命格不祥,下旨将她赐婚给自己最小的弟弟煜王云离。

今夜本是洞房花烛,煜王却中了毒。

他早在三年前的一场战役之中就中过毒箭,一双腿被废,不良于行。身子残了之后,性情变得十分暴戾,据说皇帝已经给他赐封过三个王妃了,但每一个嫁进煜王府的女子,都没能活过洞房花烛夜。

她刚从地上爬起,一支疾劲的袖箭便杀气腾腾地朝她袭来。

姜清越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出手,抓住了那支破空而来的袖箭。尖锐的箭头划破了她的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那样的触目惊心。

云离自床榻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半倚在床榻之间,“你竟能徒手抓住本王的袖箭!你究竟是什么人!嫁入煜王府有什么目的!”

传闻之中的相府庶女,命格不祥,体弱多病,还懦弱无能。

她看似身量纤纤,却能徒手接下他例无虚发的袖箭?

“你以为姑奶奶想嫁你?你有能耐抗旨不娶啊,拿我一个弱女子撒什么气!”

下一刻,她口中的弱女子,拇指一动,那只还躺在她掌心的袖箭便断成了两截!

要知道,那可是由玄铁锻造的!

在她手里,竟脆弱得如同一根竹筷!

云离眯起了双眸,眼中闪过危险的意味。

姜清越走到床边,扯下一截床帐,将自己受伤的手缠了起来。止住血之后,才得空看清这位传闻之中暴戾残忍的煜王。

此刻他半倚在床榻之上,一头墨发随意披散,脸色苍白,身上的红衣半敞,露出健硕的胸膛。他面容沉静如水,五官俊美异常。即使看起来有些虚弱,也不妨碍眸底染上的肃杀之气。

举手投足间,便能叫人心生寒意。

“嫁入煜王府的女子,必定活不过洞房花烛夜,你,也不会例外!”说话间,他好看的眉眼已经染上了薄霜。

他才刚想动手,姜清越便慵懒随意地在床边坐下了,声音有些懒怠,在云离听来,还有些许不屑,“我劝你最好不要随意动用内力,你越是运功,你体内的毒性就会蔓延得越快,等它侵染到你的心脉,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别想把你从阎王殿拉回来……”

然而云离却不是个听劝的,掌心一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向她袭来。

姜清越随手一挥,四两拨千斤,那股力量就被无形地化去。云离身子一歪,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抬头,“你……”

姜清越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修长的手指在他好看的脸上指指点点,“不听美女言,吃亏在眼前……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早死了也挺可惜的……啧啧啧……”

“姜清越!”

云离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倒,想用力起身,她素手一挥,云离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只有嘴还能动了……

“王爷,不要生气嘛……”

她顺手搭上了云离的脉搏,皱着眉便啧啧惊叹,“就你这个身子骨,还能撑到现在,也真是奇迹啊……看来当年中的毒箭,不仅是废了你的腿,还时时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啊……就是这样的身子骨,你那好皇兄还给你赐了那么多个王妃,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云离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揶揄,心下愤怒不已,但又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睛怒瞪着她,但这样的怒视在姜清越的眼里,就如同儿戏。

“王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云离冷笑,“凭你,也有资格同本王做交易!”

姜清越看似无意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却疼得他想要杀人,“姜清越,你想死吗!”

他疼得青筋乍起,偏偏手脚都不能动弹。

“我不想死,我相信王爷也不想死。我负责治好你的腿,让你重振雄风,大杀四方,你负责做我的靠山,不管我闯了什么祸,你都无条件地给我收拾烂摊子,怎么样?”

她方才试过了,她所有的灵力修为都还在,乾坤袋也在,就连她在长泽宫修炼时闲来无事打理的那片药田都跟着她过来了!

云离身上的毒,不难解。

“放开本王!”他没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姜清越知道,自己也该适可而止。于是一挥袖子,松开了他的束缚。

云离恢复行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掐上她的脖子,眸中闪过无尽的戾气,那样子,是真的打算将她活活掐死。

“说,谁派你来给本王下毒的!”

窒息感传来,姜清越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她反手捏住云离的手,迅速找到他卸力的缝隙,一个弯腰,将他掀翻下床。

砰地一声,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喜房的门被打开,外头的人闯了进来,见自家王爷摔在地上,面容狰狞的模样,一人去扶,一人不由分说地便举剑朝姜清越砍去。

“阿七,王爷中毒了,将她拿下!”负责扶云离那人将他抱回床上把了脉,急急出声喊道。

被叫做阿七的男子何尝不想将她拿下,可是,这女子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一手诡异的功法,他每每出手,总被她在无形中化去力量,他一拳打出去,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根本无处使力。

几个回合下来,他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像猴子一般被她来回耍着玩儿!

“你究竟是谁!”

姜清越嫣然一笑,“我就是姜清越,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