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空像被巧妙地染上了一抹金黄色,太阳慢慢地沉入地平线,留下一片温暖而柔美的余晖。整个世界仿佛都沐浴在这橙黄色的温柔之中,显得那么宁静、安详。
他们不知所疲的光了一个下午,直至日落。来到了一个叫“心缘”的摊子旁边。
“你要吃点什么吗?”安余年拿着菜单,询问着槐何须。
“嗯……”槐何须思索了一番,点了碗素菜汤和土豆丝,还有一些白菜;说道:“我就要这些。”这些菜性价比相对高些,安余年毕竟还是学生,她不想让他破费。
“不要别的了吗?”安余年道
槐何须回答的说:“嗯,这些够了。”
安余年皱紧了眉头,:“这些菜你真的够吃吗?”语气中带着罕见的不悦。
槐何须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嗯,就这些”。安余年叹气了声,对服务员说:“就这些,再加一道胡萝卜炒肉吧。”
服务员笑得得体,在菜单下写下这四道菜,转身就朝厨师招呼去了。
槐何须有些气恼,颇有种看败家儿子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就这些就行了,再加一道有多浪费,你知道吗?!”
安余年有些无奈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长的更快。”
槐何须听到这明显炸毛了,气嘟嘟的说:“哼!你是在嫌弃我长得矮吗?!”槐何须从小就比别人矮,在同龄人都是1.7米往上走时,她才只有1.6米不到。
安余年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带着点安抚性到:“嗯呢,我家夏声宝宝一点都不矮。”
他这话说的很是亲昵,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槐何须却明显怔住了,心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难过。
咬住下嘴唇,心中空落落的想:“如果他知道我不是夏声而是槐何须,他会不会因此感到反感呢……”
看着槐何须莫名其妙的感伤起来,安余年索性坐在一旁,用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心中感慨“好软,跟猫一样,唔…比猫的似乎还要更软些”被打断思想的槐何须回过神来,看着安余年笑嘻嘻的样子,心中的阴霾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吹散,槐何须撇撇嘴道:“你不要叫我夏声了,叫…”槐何须思索了一番,见想不出来,有些气恼道:“你随便怎么叫吧!”到后来又觉得不妥,嗓音低低道:“算了,当我没说吧。”
“嗯…你讨厌自己的名字吗?”
没等槐何须作答,安余年就自顾自地说着:“既然小乖讨厌的话,那我就不叫了。”
看着安余年认真地神色,槐何须的心似乎被填满了。
槐何须不自觉“嗯”了声,反应过来,脸颊蓦地红了,偏头咳了一声,余光却不自觉的瞄向安余年,心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搞得人怪….害羞的…”然而正经不过3秒余安年就拿手左右揉着他的头,就像在撸猫一样。
“安!余!年!…..”
相对和谐的吃完晚饭后,安余年主动提出说带她出去看烟花。
槐何须诧然道:“不是还没过节吗?”
“看来你是真不懂啊!临近过年,提前放烟花庆祝庆祝,而且….”安余年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槐何须却早已心知肚明,她只有一个月,距离过年只有几天她就要走了。
“真可惜…不能好好陪安余过年了”心里这么想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安余年看出了他的情绪不佳,安慰的说:“没关系的,对于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虽不是过年却胜似过年。”槐何须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羞的耳尖悄然红了,低下头去,不愿意讲话了。
安余年微微笑着,语气也染上笑意道:“现在不去,等会儿人多了,可能就看不到了。”
槐何须瞪她一眼,语气又羞又恼:“不早说!”
“嗯,走吧。”
其实安余年没有说,在没有遇到槐何须时,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过过年。他第一次觉得过年原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人群中穿梭着两道身影,一位长发少女拉着另一位高个子的少年,飞快地奔跑着;一路上少年都带笑的注视着她,倒真有青春的肆意。
到了地点,槐何须累得大口喘气,和尚额上微微的薄汗,站着几根发丝。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座铁路大桥,周围还悬挂着铁丝固定,两侧都是铁栅栏,下方是波光粼粼的海面,桥的对面是一座座高楼大厦,闪着金色的光。
桥上的人并不算少,槐何须握着安余年的手,带她一路挤到前头。烟花已经开始放了几分钟,刚到栏杆处,槐何须就指着天空激动地说道:“快看!”安余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一簇簇烟花在天空炸开。
星空下,无数的烟花绽放,如繁星般美丽璀璨,恍若置身仙境,烟花点亮了夜晚的黑暗,也点亮了安余年沉寂的心。
“好看吗?!”
“嗯。”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明令禁止放烟花,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了!”
“小乖,未来我会为你放一场独属于你的盛大烟花”安余年说的笃定。让槐何须不住沦陷,明知道不是属于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从心底里高兴。
也许是到了高潮,安余年望着少女的小脸庞,细腻如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星辰,以及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她的长发如丝,轻轻飘动在风中,那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安余年没来由的问出一句:“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因为在她心里面,少女似乎下一秒就要走了,不带一丝留念;他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槐何须垂下眼睫,犹豫了几秒,低声说道:“会的。”
安余年听到他说的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眉梢都染上的笑意。
“那未来我们再次遇见时,我们就在一起,怎样!?”他说的严肃,一丝笑意却忍不住流露出来。
槐何须怔了怔,这一刻她多希望他说的是自己,可她是槐何须不是夏声。可是明知如此,她的私心,还是促使说:“嗯…我等你。”说罢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东西,惆怅,喜悦,悲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安余年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着,没有,注意旁边的槐何须神色惆怅。她多希望时间能再此刻定格。
他说的是夏声,永远不可能是槐何须。安余年爱的也只是夏声,她只不过是个小偷,一个卑微的暗恋者,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自己贱透了。她不舍得欺骗安余年,可她也贪恋现在美好时光……
烟花在夜空中闪烁,一朵朵小小的烟花像绽放的花儿一样,在空中绽开自己的美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终只是一枕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