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武的两乘战车出现的刹那,战场上的攻守之势易矣!
所有在拾捡金器的甲士,徒卒全都四散而逃,而不是拿起兵器反抗。
饱掠之士,可轻击之。
为何?
因为古代的军人,其思想还是传统的那种自私自利,极端利己主义的小民思想。此时的国家民族观念还没有形成,百姓大多以地域,来划分自己居住观念,并没有受到民族主义思想。
再加上这个时期军人,只强调个人勇武,以及自身军事技能,并未过于强调军纪与团队作用,故而其团队战斗意识很弱,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而改变,所以古代为什么会有营啸这种军队夜间哗变事情层出不穷。
看着已经调转车头,正策马奔驰向回跑身着华丽铠甲,头上带着金光闪闪的金铸胄,在胄盔上还插着艳丽的雕翎的甲士。
“速逐那个甲士,此人定是京氏大宗小宗主!”
赵武急忙命令御者。
说完赵武便举弓,快速对着那个战车车左位置的年轻甲士射了一箭,谁叫他衣服最为华丽,全身金甲,在冬日的阳光金光闪闪,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很快赵武所在的战车开始加速,而沿途避让不及的甲士,在车毂两边的车軎的撞击下,纷纷捂着肩膀、胳膊、或者断腿哀嚎着。
所有挡在战车前面的敌人甲士,在看到赵武战车车軎,两边同伴们的惨状以后,纷纷逃离战车两侧。在战车车軎的加持下,赵武的战车更是一马当先。
而前面被追逐的京猢则是一脸郁闷,外加一丝恐惧。
只见他右手往左边肩膀一拔,就将一根羽箭从金甲的甲片上拔了下来,在金甲甲叶下面赫然还有一层皮甲。这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自己的母亲非要让自己在穿上一件皮甲,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京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带了五十名家族甲士外加两辆驷马战车,以及近百五十名徒卒,实力如此雄厚,居然被只有一辆战车,二十五名无甲徒卒给打的落花流水,而自己还被追的丢盔弃甲。
而且这一战败得莫名其妙,自己与敌人没有交过一次手,就连自己箭囊里的弓箭,都从未发过一矢。
双方就是陷入了不断的追逐之中,然后就是追着追着,己方就突然败了,接着二百人的军阵溃散,残兵败卒被追的四处乱窜。
此时所有甲士徒卒们,都在没命的逃跑,没有一个人鼓起勇气,转过身拿起武器去战斗,甚至都无人回头看一眼后面。
京猢所不知道的是,其实赵武一直把控着战斗的节奏,所有追击的战车,除了追击周道上逃跑的敌人外,眼神还在不断注意些那些溃兵,一旦发现有人回头,或者有溃兵集聚的现象的时候。他就会立马放弃追击京猢的战车,然后纵车冲击这些小团体,防止他们团聚结阵。一旦驱散了溃卒团体,后就立马驱赶溃兵,让他们继续向前跑。接着就利用溃兵冲散或者扰乱前面的敌人的防守阵型,当其队形被溃兵冲乱后,自己立刻就纵车冲击,使其有些混乱的阵型立马溃散。
看着在自己身后吊着的少年,京猢过的很是憋屈,每当他逃跑的时候,对方就吊在自己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其不断的驱赶溃兵,像放羊一样,让溃兵向前逃跑。
而每当自己受不了这种被人当做野兽一样的驱赶,而开始召集一些也受不了的甲士,聚集一些溃兵,打算倚靠自己的战车,进行列阵反抗的时候,人家就立马纵马驰骋,其战车上那凸出车毂的车軎,不断的收割溃兵的断腿断肢,以及再加上其如同雨滴般滴落,一箭接着一箭连珠般的箭术,立马就将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溃兵打崩。
而自己每次想要和对方对射的时候,自己都会都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要不是身上的甲胄制作精良,自己早就被射杀在车與之内。
看着又被拔下的羽箭,赵武彻底的疯狂了,对面不过五六十步的距离,对方穿的甲胄太精良了,而自己手里的这张弓也不尽如人意,弓臂太过于疲软,射程也太近了,不过七八十步,远没有自己巨弓那样,拥有一百五十步外,还能有强大杀伤力,而且这把弓的杀伤力也太差了,超过五十步就不能射穿皮甲,而五十步内不能射穿金甲。
而对于巨弓,赵武每天只能拉动矢,一旦达到这个数以后,自己就不能再拉弓了,为此他只能拉拉手里这种软弓。
而由于是自己追赶对方战车,整个战车的车屁股是对着自己的,所以赵武面前则是木制车與,他想射马以便让其战车停下来都做不到。
在赵武带领两辆驷马战车不断的追击的时候,原本走在京猢最前面的战车,突然调转车头,向他们冲了过来。
御者见状立马将车头左拐,以便打算与其右侧车與错毂而战,从而避免少宗主直面对面车右的危险。
由于手下可以带兵的将领不足,外加上又多了一辆战车,需要为其配备车左,车右和御者三名甲士,所以赵武把戊彪安排在第二辆战车继续做车左车首,而原本的副手车右眾则被安排成为徒卒长官,来暂时带领25名徒羡。
而赵武现在的车右则是,从京薼那里挖墙脚挖开的僚。这样一来步卒,两辆驷马战车都有自己人来管理。
刚刚成为少宗主车右的僚,此刻正是想要向自己新主人表现自己的时候。
只见他挥舞着酋矛,对着对面的战车大声吼叫着,而对面战车上的三个甲士,则是抿着嘴唇一声不发,脸上全都露出慷慨赴死的表情,当两者距离不过二十步的时候,对方战车突然调转方向,径直的向赵武的战车冲来,看样子可是要打算同归于尽。
御者见状知道不妙急忙拉起缰绳,就打算避开对面战车的冲击。
而新车右僚见状,直接举起酋矛,将矛头对着面战车车左。此时对面战车车左早就知道似的,看到笔直的矛头,立马拿起一个盾牌,同时也侧身弯腰就准备避过去。
“砰”
而僚也急忙将酋矛由刺变成横扫。很快在混乱的马蹄声下,两车错毂而过,接着就听见一声巨响。就看见一个手里还拿着盾牌的甲士被从战车上给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