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酒吧

路明非和乌鸦走进酒吧，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就传入了耳中，这里的环境乌烟瘴气，大量的空气清新剂的遮掩下有股难闻的烟味。

路明非鼻子用力闻了一下，还有甜腻的药味。

这味道非常熟悉，他绝对在哪里闻到过。

乌鸦和路明非开了一个卡座，点了大量烈酒，一边佯装拼酒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舞台上的DJ是个穿了闭环的黑哥哥，他自带韵律感地搓着碟子，嘴巴里哼着一些炒热气氛的台词。舞池的男男女女贴在一起疯狂扭动着腰肢，挥洒着青春的汗水。旁边的坐台上穿着黑丝的女孩和衣着时髦的男人喝酒，时不时捂着嘴娇滴滴地笑着，男人眼神火热，随着酒越饮越多，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看起来和普通的酒吧也没什么差别。

乌鸦频频给路明非递酒，让路明非很难不怀疑这个人是在借着公务灌醉他以找回源氏重工演武场丢的面子。

路明非一口饮下烈酒，对于乌鸦的挑衅不屑一顾。

众所周知拳皇世界的两大酒鬼分别是超能力队的镇元斋，另一个就是路明非的便宜师傅草薙柴舟，没这个喝酒的水平路明非还真不敢当草薙柴舟的弟子。

酒越饮越多，服务生上前来收拾酒瓶并不断端来新酒。有其他卡座的女孩看见两人饮酒的阔绰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不消一会儿就有两个穿着超短裙的妹妹过来拼桌，身上喷着魅惑的香水，上围呼之欲出。

路明非开始自斟自饮，对于女孩的撒娇不为所动，倒是乌鸦跟他身边的女孩有说有笑，看样子挺享受的。

路明非凑到乌鸦身边对他说起话来。

乌鸦大喊：“你说什么？音乐声音太大，我听不见！”

路明非对着他耳朵喊：“明天我就告诉樱小姐！”

乌鸦刚灌进嘴里的一口酒喷射而出，喷了女孩一脸，她尖叫着去厕所擦衣服去了，路明非旁边的女孩见状也连忙跟上。

路明非用手戳了戳他说：“你果然喜欢矢吹樱是吧。那天在演武场，你除了看我和你家少主，眼神净往她身上飘了。”

乌鸦大惊道：“你和少主切磋的好好的看我干嘛？”

路明非耸耸肩道：“没办法，我这个人习惯就是战斗的时候除了眼前的对手，周围的一切都会纳入观察，谁让你站在旁边。”

乌鸦叹了口气对路明非说：“出来出个公差，连放松放松都不行。”

他又把刚才两位辣妹点的酒推到一边，她们点的酒乌鸦一口没喝。

乌鸦环视了一周对着路明非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路明非点头，他也认同这个观点。

这个酒吧，看似普通，但却太不寻常了。

他们两个坐在这个卡座上已经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但是舞台上的黑人DJ没有换过，一直把金属摇滚和电子舞曲来回切换。舞池舞动的男男女女随着节奏摆动着身体，没有中场休息，没有柔情歌的缓冲时间，甚至来出入舞池的人都不多。

三小时前是这一波人在跳，三小时后还是这一波人在跳。

这不是普通人类应该有的体力。

路明非已经注意到了舞池里有人已经一脸苍白，脚步虚浮，却还狂笑狂舞，一刻也停不下舞步。这让他想到了都市传说中穿上就要一直跳舞到死的红舞鞋。

“这股味道不对劲，长期吸入有强力的致幻作用。”乌鸦对着路明非说，他也早就注意到了空气中这股奇怪的甜腻味道。

路明非想起来了这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在仕兰高中文学部的聚会上他也问道过这种味道，但是当时的味道淡的多。

这个味道也能吸引死侍？

路明非得到这个结论，难道路鸣泽和这座酒吧有关系？

正当他思索之际，舞台上的DJ终于放缓了速度。乌鸦立刻扭头看向入口，发现已经保安正在锁住门口的房间。

“路专员，准备一下，我们来对地方了。”他提醒路明非。

路明非摘掉头上的假发，盯着台上，就像演唱会的旋转舞台一样的机关转动，从下面缓缓上升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西服的老绅士，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倒梳着，如果不是身处乌烟瘴气的酒吧，真称得上一句鹤发童颜。

他带着丝绸手套的手掌伸出，往下压了压。DJ配合地放出巨大的噪音，整个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甜腻的味道更浓了。

路明非和乌鸦混进入舞池抬头看着老人。

他对着话筒说道：“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我的客人，请各位尽情地享受，我们还有很多角宿一！”他说着，几个统一穿着黑色皮衣，带着的日本能剧面具的肌肉壮汉推上来两辆小推车，里面堆满了散发着荧光的细小颗粒，在酒吧昏暗的环境下显得那么唯美。

路明非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报告里面提到的尸体旁发现的致幻剂。他和乌鸦对视一眼，准备看看后续的剧情还会如何发展。

台下刚刚从狂舞下停歇的人群此刻更加疯狂了，他们从自己的口袋里、皮夹里、内衣里掏出一把把现金，扯出一块块手表、首饰朝着讲台上丢去，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丢上去了。

舞台上的壮汉拿着铲子从推车里铲起一把他们称之为“角宿一”的晶体，一把撒进舞池。这时人群疯狂的在舞池中用手扒拉着晶体，稍微在手里收集一小撮就一口服下，接着露出美妙的表情。

在路明非的视野里，在服下晶体后，那些人的身体开始痉挛抽搐，显然这些东西对人体的危害是巨大的。乌鸦和路明非默默带上准备好的带着铆钉的口罩，黑色的口罩在昏暗的灯光下是那么不起眼，没人注意到他们。没想到非主流的视觉系穿搭在此刻竟然起了作用。

西装老人从升降台又下去了，DJ继续放着嗨歌，舞池里的人开始互相争抢，甚至有人开始大打出手，只为了一颗“角宿一”了。他们的此刻的力气是如此之大，整个舞池的地板都摇晃起来。不过一会，打输了的人生死未卜的躺在地上，打赢了的也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莹莹闪光的“角宿一”，明明是个毒物，却起了个室女座星宿的名字，是想要上天摘星星吗？

大言不惭啊，路明非嘲弄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