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神明?
那句令他无比熟悉的话语竟被收藏家提起!
“我不理解……”麦斯一时哑然。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收藏家所打断。
“我亲爱的朋友,你需要一点启迪。”
“你要怎么做?”
“就这样……”
修长惨白的手指在麦斯的手腕上画出一个图案,眼前的景象骤然被黑暗所覆盖。
黑暗中闪烁起光芒,一片绚烂的流光溢彩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
麦斯睁大双眼,他竟看到一片浩瀚的星空!
浩瀚无垠的星空中孕育着无限的可能,也滋生无数未知与谜团,在宇宙面前任何的存在都变得渺小如尘埃。
“人类所无法想象的恐怖之物就隐藏在无垠的宇宙之中。”收藏家那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中缓缓响起,开始他的解说,“人类对它们一无所知,只能用‘神祇’这个词来形容祂们的存在。”
麦斯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深邃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突然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被祂看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被一双眼睛漠然注视着。
浩瀚的星空中,他的存在也许渺小如尘埃,但他却还是被某个深空中的存在所注视。
就像是路上的行人,注视着地上爬行的蝼蚁。
瞳孔逐渐放大,汗毛倒竖,呼吸急促……
恐惧的感觉攥住他的心脏,蝼蚁虽小、尚且惜命,可他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连逃跑都无法做到。
他与那个存在的差距甚至远超蝼蚁与行人的差距,祂想杀死自己,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念头。
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念头,他就会被碾碎,随后化作虚无……
星空、深沉的黑暗,所有的幻象都消失无踪。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熟悉的场景。
又一杯粘稠的绿色液体摆在他的面前。
“喝点灵质髓液你就会好些的。”
麦斯粗暴地抓过茶杯,将里面的液体胡乱一仰而尽。
不得不说,灵质髓液的确含有奇异的功效,大口喝下它后麦斯只感觉一切异常的负面状态瞬间消失。
“刚刚你展示的东西……祂是真实存在的吗?”他再度向收藏家提问道。
那种被巨物碾轧般的压迫感,直到现在还令他心有余悸。
“不不不,你刚刚看到、感受到的那些只是我的回忆。”收藏家看上去有些虚弱,面色变得惨白无比,他也喝下一大口灵质髓液,随后才继续说道,“我只是用一些手段把这段记忆共享给你。”
听到他的话,麦斯这才勉强放松下来。
他对他现在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识。
要是他现在就暴露在神的面前的话,那他现在应该终止一切的活动,去给自己挑一块风水好点的墓地。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向我展示这些?”
看完收藏家给他所展示的内容,麦斯反而更加的疑惑,远在星空中的存在为什么会惦记他们这些人类呢?
就如同人类不会在意那些渺小的昆虫那般,按理来说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会在意祂们这些渺小的人类。
眼眸中闪烁着畏惧,收藏家变得忧心忡忡。
“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一直在吸引着祂们的注意,那些狂热的信徒正在呼唤着邪神的名讳,渴望得到祂们的赐福,有的信徒甚至希望祂们降临于世,让整个世界陷入亘古的长夜。”
“血肉棺木?”
麦斯第一个想到那个邪教组织。
“不仅仅是血肉棺木,渴望末日降临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他神情倦怠的摇头,不知是感慨人性的复杂,还是又回忆起往事。
“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麦斯还是更在意收藏家之前说过的话,“你说我可以利用飨宴的力量吞噬神明?”
吞噬神明,这对他来说还是太过遥远。
“很久以前,当人们掌握神明的名讳后,人们便开始供奉这些神明,后来人们又学会召唤神明的仪式,他们利用从古籍中学来的禁忌仪式召唤神明,祈求得到祂的恩赐,从而获得神明的赐福。”
收藏家对着麦斯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吗?”
他提到的正是那场由李斯特爆炸案所导致的炼金污染,那场爆炸后整个城市都陷入永不消散的阴霾中。
“李斯特工厂爆炸案,对吧。”
“没错。”
痛苦、悲伤、难过。
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复杂神情从收藏家的脸上一闪而过。
“爆炸案发生的同一天,有一名信徒打开了星空的大门,他在门前高声呼唤着邪神的名讳,而祂也回应他的呼唤,即将降临于世……在这关键时刻,李斯特工厂的爆炸间接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浓重的炼金阴霾遮天蔽日,人类与群星的联系被彻底切断,神明最终没能顺利的降临于世。”
十年前的灾难,背后竟然有这样的内幕?
收藏家又突然话锋一转。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总会散去,到时候依然会有野心家企图召唤邪神降临,借着那个时机,你能凭借着飨宴的力量达成惊世的伟业,吞噬神明。”
麦斯盯着收藏家,眼神中还是充斥着怀疑。
飨宴的力量真的能做到这一切吗?
目前来看,飨宴赐予他的力量,只有吞噬怪物后获得怪物的特性。
“吞噬神明”这种事恐怕只存在于疯狂的理论中。
“比起吞噬神明,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麦斯岔开话题,他先是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对面收藏家的身上。
凭心而论,收藏家真的帮他很多,不仅不求回报的给予他强力的装备,还为他揭开神明的真面目,甚至还给予他启发,让他知晓吞噬神明的契机。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收藏家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呢?”麦斯直截了当的问道。
到这个袒露真心的时刻,麦斯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没准收藏家帮助他是为了达成更大的野心。
面对他的质问,收藏家只是淡然一笑。
“我说过,我只是个自私的怯懦者。”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抚肩头,轻轻拉下他脖颈处的衣物,霎时间无数狰狞凌乱的缝合线剧烈地冲击着麦斯的双眼,色泽不同、光泽不同的皮肤同时缝合在一个人的身上,看上去无比的丑陋与可怖。
“我的生命正在倒数,任何的治疗都无济于事,我想要活命,恐怕就只能寄希望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