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自己与他,并无瓜葛,他与那个叫做陆颂凝的女生,也只是郝建说而已。
什么情况?
左右两边,副审判长竟然是严鑫与佟廉,皆是目光厌恶的看着他。
只觉得眼前昏花,似看见了无数人在指责着,心底生出了无数的厌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课堂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个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梦,梦中大声说话。
醒来,是班主任的指控,是校长的愤恨,以及同学们冷眼旁观,哄堂大笑。
为什么会来法院,为什么要审判他?
只是因为,站在了所谓的正义上面,指责我吗?
还是说,小数服从多数?
这样就是举世为敌了吗?
青春无恙,是否可以思念,面容姣好的女老师呢?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在指责我?
他们凭什么?
想要开除我?
没门。
那省教育厅是谁在那里?
他很好奇,为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内心无名的火在森森燃烧着,他此时处于爆火失控的状态,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仿佛是群魔乱舞。
嘿嘿。
你们才是妖魔,我才是正义。
不……刚想喊着,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样,生疼与嘶哑。
竟然说不出话来,任由他们在指责,他却什么也说不错话来。
嘲笑,审判,忽然眼前在湖昏暗,任由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他恨这些人,只觉得他们不分是非,夸大其实,上纲上线。
无助于我,顷刻之间,轰然倒塌。
突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片昏暗,短暂的失去了记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怎么也睁不开眼,怎么也看不见。
“他们就是嫉妒我儿子,恨不得家里有女儿的,我家就是儿子,他们家有儿子的,他是女儿,就是嫉妒,因为他优秀,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就是故意针对的,妄想攀上儿子的门,痴心妄想。”
突然,黑暗之中,他好像听见了阿爸的话语,虽然很愤恨,可是在怒气之后,黄楚只觉得格外的温暖。
“他爸,我们还是不要跟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了吧?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处境不好,再者说了,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不一定要正面去与他们有矛盾,反而不利于局势,儿子还小,总是要成长的,面对什么问题是他命中注定的因果循环,我们只要在身后护着他就行了。”
是阿妈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温柔,有时也难以想象,她也会河东狮吼,可他的内心充满了委屈,阿妈很懂他。
“那小孩说他漂亮就认了,为什么那些大人也是这么说?还说要是是女儿就好了,他们家那笨儿子,就算是女儿,也跟他们没关系。”
阿爸不忿的回应着,两人在用普通话交流,黄楚想不出这种画面,在家时都习惯了他们用家乡话了。
“那人家是不是说家里有女儿,也在攀亲,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也是有一半人在支持我们吧?你非要争那村支书,争不过就搬出儿子来对比,那人家不说你吗?”
阿妈话语一路,画风转眼变化,黄楚心中默然,那到底因而起的冲突?
难道不是因为,在学校时,自己被万夫所指吗?
等等,自己这是在哪?
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那是当然了,我儿子从小品学兼优,现在都已经六年级了,祁山一中都已经给了尖子班的名额了,就等六月底考试之后,直接去了,他们家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不是放牛娃就是鼻涕娃,都那么大了还搞那一套谁家结亲,我家儿子将来可是要娶省城大户人家的女儿,哪里轮到他们。”
阿爸说着,黄楚听着,可是他怎么感觉,这不是他的阿爸,阿爸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攀比心。
更何况,与人交谈,这样说话很容易得罪人,这可不是什么桀骜不驯了,分明是怼在人家的心巴上了。
不谈它尖不尖锐,分明是刺耳难听,别人家的宝贝都被你说的一文不值了。
很像回应,可是喉咙总是说不出话来,他很是担忧,会说出什么其他话来。
他们两人,到底在哪对话,是不是黑屋子里。
“就你逞能,我不是叫你别那么倔么?村支书有什么好当的?就你那才能,能干什么?”
阿妈突然怒其不争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其他的声音,黄楚很好奇,似在冷哼,又似在窸窸窣窣着,可是他怎么也靠近不了那些地方,似被阻隔了一番。
“村支书能做很多事情,有一块二亩的地,就在村中间,我打算拿来种点菜。”
阿爸说着,也在冷哼着,然后突然喘息了起来,似忽然用了大力气一般。
“还惦记呢,那块荒地现在都没有人种,你们村也是,为什么非要村支书才能种,哎呀,讨厌死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一段距离,搬不动了吗?”
阿妈突然怒吼了起来,温柔是短暂的,而这才是她的日常。
“还怪我,我早就说这路太窄了,以后再建房子,一定不能把仓道做那么窄,每次拿几袋稻谷都那么费劲。”
阿爸有些心虚的硬挺着回话,作为男人,怎么可以不硬气呢。
“怪我咯?这是你们黄家,搞的是我害了你一样,以后少拿儿子出去显摆,再过几年就要读高中,上大学了,有的你花钱,你有钱建房子吗?”
阿妈很是不愿意和气的回怼着,终于在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缕光辉出现。
可是看不清,影影绰绰着,可是黄楚回想着,家里小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建房子了呀。
以前那房子,多破旧,雨季总是漏雨,想想都觉得没少为这事,经常去换盆接雨。
有个盆还是漏底的,拿了几块破烂的透明塑料布去叠起来,没有多少容量,急忙忙的一分钟就要跑一趟了。
后来阿公阿婆都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刚好碰上了时候,第一年买砖,第二年买钢筋,第三年买水泥和石子以及开始建房子。
也就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第一年把地基都弄好了,那时都想着地基可以搞大一些,然后先建了几个房间,他依稀记得一楼的房间第一年时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恰巧山货行情大涨,阿爸起早贪黑的跟叔叔婶婶争着去扫山,也就开始好转了起啦。
有了钱,第二年不仅把第一层弄好了,还把顶也盖好了,不再是雨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