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与心同8》

黄楚觉得,这怕不是因为什么信仰吧?

见一个即将进入黄土的老人,真的有那么难吗?

张道长在他心中,是慈祥善目的人,不至于对血脉之后,这样的绝情。

几年前能见,也没什么消息,怎么就个个急忙慌乱的,他不曾说过,此生不再见的话语吧?

那他们,到底在急什么?

他心中一直有这样的疑惑,可开口问了,岂不是很唐突。

张道长在他心目中,地位是远超这些张家的人,因为那才是带他进入玄奇世界的男人。

除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张家听了什么话语,打算做什么。

张道长是打算葬在后山之上,他的想法与理念,已经不被世俗所束缚。

张友庆:“嗯,谢谢,这件事就需要你多多上心了,我们张家,这些年也是很想他老人家了。”

黄楚很疑惑,当初张道长那样做,竟然没有人恨他吗?

每个提起他的人,竟然都是那种思念之情,超乎他对这种复杂的世情,有了更多的认知。

黄楚:“你们不恨他吗?”

想了很久,黄楚还是吐露心声了,从张小荷的爷爷,到了张友庆这里,似乎都在传达同一种心声,更像是一种似信仰而下的症状。

他很不明白,病态般的信仰,其实是不利于健康发展,他们从未想过吗?

张友庆:“恨?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张叔看了眼黄楚,露出怪异的眼神,似陷入了沉思与思索。

张友庆:“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爷爷,我今年差不多五十岁了,后来都告诉我说,我爷爷还活着,在那些名山大派里做了高人,可是我没有什么想法,直到长大了接管家里生意时,才知道,很多大家族背后,都站着一些人,才知道,我爷爷很重要,后来就与一些门派有了合作。”

黄楚却是不信的,现在的这种宗教信仰,哪里有这么大的力量,至少在国内是不可能的。

为何这么说,这不得不说到,关于宗教信仰管理局的存在了。

如果要有,那么便是国家,国家是信仰的第一位,然后才是其他信仰。

他无从分辨,张叔所言,是否属实,这对他的认知来说,太过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或许,只是借助宗教的能力,那他们还有什么?

难道,他们也知道了,一些秘闻?

不应该吧?

张道长从来都是说,一些事情,不便世俗之人知道,那便是不能说了。

事关声誉之事,真的不能乱说,尽管这几天的香醋,他格外的敬佩,张叔的为人与能力。

添这样的一顶帽子,就证明了宗教门派,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驱神弄鬼吗?

想想都觉得好笑,毕竟他怎么说,也是其中的一员,很多事情,也是很清楚。

可连刘教授这样的人,这样的学者,如今也陷入了老年信道的境地里,他似乎没有什么其他说服力的话语来反驳了。

他自己,也在那似梦似幻之中,要是说一点也不信,他自己都会觉得荒缪。

可,世界的真相,真的是如此吗?

他有些乱了,乱绪之中,各自安静了下来,海风拂面,竟没有那种讨厌的情绪。

还有什么,比心中的这种情况,更加的令人厌恶吗?

哎!

心底,暗暗的莫叹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怎么能够一句“错了”,或者“不可能”一了了之呢。

多事之秋啊。

六月时,才听到了关于海外宗教花三百亿欧的消息,如今他能够知道的,似乎还真的比张家多了很多。

黄楚:“嗯,我在张家的那座祖宅里,看到了佛像。”

张友庆:“嗯,那是我大妈弄的,她现在常年青衣礼佛,你要是说不信,可张家也因此渡过了很多的难关,走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黄楚:“那,既然信佛有效果,为何还要找张道长,他可是道教啊。”

张友庆:“不满阿楚你说,我们张家还是想要他老人家落叶归根,他终究才是我们张家的人,又是得道高人……说实话,等他归仙了,我们也可以在回来之后,有了自己的祖坟。”

黄楚:“这,张道长是不会答应你们的,他现在已经不属于张家了,这一点,他没有说清楚吗?”

黄楚有些震惊,也有些生气,张家的想法是不顾张道长的理念,死后也不过是一具尸骨,为何还要执意埋在张家的祖坟里。

想到了张道长说的那样,他孤身一人,从此不再与世俗有连接。

那到底谁才是那一厢情愿的人啊?

他了然,都是他的血脉,有一样的性格,似乎也不奇怪了。

年少风流成诗,而后看破红尘远去,旧故人念旧,他成了唯一。

短暂的生命,想法如潮,活着终究要面对,那浪潮无尽。

张友庆:“说到底,你虽然聪明,可还是太年轻了,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了……我妈和我大妈,还有三妈,终究不是他的……他的正妻。”

问题,终究是来到了黄楚最关心的地方,他哪里不知道,张道长有一个海外的挚爱。

可惜,死在了那场分别之后,为情所亡的女人,在男人心底,无疑是一个与肉体相连的刺,拔不得,跟跟随你的一生。

你生它生,你亡它亡。

黄楚没有想到,他们愿意与自己,聊那么深,这是把希望,寄托于他心上了吗?

他也很好奇,张道长当初,愿意回国,也愿意为荒唐买单,最后却这样一走了之了,是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吗?

他更愿意相信,忘不了旧情的缘故,可惜她死了。

他会自责吧?

毕竟,因为他的离开,造成了她的死亡。

张道长原名张雪松,粤省一年四季都不下雪,就算是韶关处,那雪也不见得是雪,更多的是霜,寒霜如人心,它冰冷时的冰冷,亦可以透彻人心,绝了你的向往之心。

多么有诗意的名字,盼望归子似北国的雪松,无论如何都依然能够昂扬。

他来自母亲的肚子,自然也有自己的亲人,他出家时,双亲依在否?

黄楚:“哎,张道长和我说过了这些渊源,他说是他对不起你们,但既然决心出家方外了,就不能再搞那回头的把戏了。”

张友庆:“果然还是跟大家担心的一样,我想说算了,可是我爸~他现在居住海外,就是不愿面对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