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理解,可是女人不可理喻时,真的是难以沟通。
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除非徇私了。
他隐隐知道,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是彼此之间的桥梁,他不曾见到。
事业心那么重的女人,一般人是无法驾驭的,哪怕他觉得,道教经法之流,是否可以让她与自己,有共同语言。
但肯定是不行的,她有了自己的骄傲和独立人格,又怎么轻易去改变,甚至荒缪的倾向。
所以,越发的觉得,那些温柔可爱的女孩,越发的顺眼迷人。
还有阿弟的事情,他说自己已经把钱都铺出去了,可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
发展顺利的产业,有了一些口碑,不知道怎么产生了不好的曲折。
说现在市里正在跟进时代发展,搞整改,包含了三方面,农商,生态环境,自低销产业保护,可把他整的够呛。
阿弟刚好三样都占了,不得不想办法再去贷款了三百万,后来还是郝父听说了干儿子的事情,出面把这钱拿给他。
不然,他要是抵押的话,有些事情,就要争分夺秒的去做了。
阿弟收购山货,都是土特产,现在行成产业链之后,他的野心就开始有了。
才开始就被上了一课,确实有红头文件下达不得不去遵守。
可是,他并没有违规,只是因为都有关,就进入了名单,他哪里不生气。
又不是保护动物,鸡鸭鱼猪羊牛,其他都没有,连耕牛都不收,更何况他们这里,哪来的耕牛。
蘑菇,竹笋,野菜,七七八八的散货,哪里破坏环境了?
甚至连加工污染都没有,借了郝家的团队建起来的检测环节,又积极配合第三方机构,去哪找那么良心的。
至于自低销产业保护,那就更扯淡了,他是商人了,现在高低也是一个黄总的名头啊。
意思就是,他收上来的货,经过检测安全,又加工半成品之后,优先低价卖给本地,是连辛苦费都不想给了吗?
那郝家也不同意的,毕竟阿弟是他们的供应链,哪怕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个,可会长大的。
已经计划人工培植方向了,等落地了,阿弟就成了企业家了。
后来去打听了之后,才知道不是县里的决策,人家主政一方,不会傻到不知道其中含有税收的,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
后来去市里问,也不是市里的,再高就需要专门去了,后来问了省里的,说也不是他们搞的。
而是以其他明目来做,是一个省政企单位牵头,以省专家组的名义,下来叫地方配合的。
本来不痛不痒的事情,地方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影响地方发展,和谐共生就成了,哪成想牵头的这个人非要搞出影响力来。
不知道是什么门道,竟然没有人拦着,多花了几百万,对于初创的阿弟来说,这是沉甸甸的压力啊。
钱还没挣到,现在花进去八百万了,根本失去了打工偿还的机会。
后续还不知道怎么样,阿弟对这个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觉得那些人病的不轻,总是抱怨着。
黄楚没有营商的经验,这么说,也只能安慰,然后听着,他没有关系,能怎么办?
阿弟说,估计要搞到年底,那些人整天晃来晃去的,看见就烦。
刚开始,阿弟还拿一些小恩小惠去消解,这些人也是整天笑嘻嘻的说只是例行巡查,不影响生产,也不影响销售,希望谅解。
连续三个月后,阿弟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看见了就当没看见,或许有人看不过去了,就来主动说起原因,有人想拿成绩。
反正又不单单你一家,只要跟这三点都有挂钩的厂家,基本都被这么弄。
反正也不用你党政直属的单位,总不会有人说职权乱用了,更何况为国为民啊。
黄楚特意去查了下,这人是谁,没想到连正式职权都没有的女人,担任了省政协委员会协编办公室主席。
看起来很唬人,四套班子里,受政协管制,可只是协编,要说是民间组织,都可以定性。
今年五十二岁,她还想去上面,怕是没有机会,这种连基层都不知道的女人,看来背景很大啊。
黄楚只恨自己,一点能力也没有,阿公就算有办法,也无法干涉这种似无害的行为。
人家还以监督安全生产为由,还有专家组成员下来指导,那是何等的荣光,还不回被窝里偷笑,还敢指责?
黄楚也觉得,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心里也下了决心,回去找刘教授谈一谈。
其实,很多时候,黄楚对自己,总觉得是自辩不明的状态。
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堆积越多,越觉得自己无能,明明很简单的事情,甚至看透了本质,却无法去解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金钱,还是权利?
对现在的他来说,为时过早了,又对自己选择的专业,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从始而终,都选择同一个偏向呢?
早就应该,学一学,什么马克思主义,政治法学,政治思想学,人文价值观研究,社会政治学,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
当初,只是为了自己而去学,如今这样的思考,是更多出自于对家人的考虑。
他也有些后悔,阿弟步子跨的太大了,一下子步入了这样的级别,八百万的投资,对于很多小县城来说,已经不小了。
更何况,这只是开始,后续的完善,还不知道,要投入多少。
只希望,阿弟要学会坚持,别想着放弃机会,他相信郝建不会见死不救的。
更何况,郝父还认了他做干儿子,黄楚不由的攥着拳头,扶着栏杆。
今年他二十四岁,父母开始过问,他的私生活状态了。
一想到这个,他也头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他想着,先拖一拖,可一想到,身边的女孩,又不是没有。
无论如何,让他们安心,也是挺好的,阿妈的话,总是像一把软刀子一样,每一次想起来,刺的他心烦意乱。
说阿爸结婚晚,如今都已经五十几岁了,再过几年就六十了,她的那些同龄人,好多都已经成爷爷了,再过几年就是曾祖父了。
他也是人,也会思考。
他说过,自己又不是木头,会思考的。
可他后悔说这句话了,宁愿自己是什么都不会思考的木头,省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