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夜色客来士14》

“哦?之前也听到有弟子说过,还没来得及拜访结实,难道是黄师叔的后人?”

萧长老也是诧异,刚才黄楚一直停留在一旁听着,他就猜测身份,师叔对他的态度是这么多年来,前所未见的。

黄楚:“见过萧长老。”

张道长:“哎,叫错了。”

萧长老:“对,你啊该叫我师兄,我跟黄师叔学过几回冥道,我们是同辈人,你也不是山上的人,不必按照职位叫我。”

黄楚:“是,黄师兄,你们聊,不必管我。”

张道长:“嗯,他就在一旁听着就好了,等会你回去了还是保密一下。”

萧长老:“是,师叔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回去之后,会告诫门下弟子,严禁此事。”

张道长:“好了,没什么事了,年后本道有件事需要出去一趟,到时细聊。”

萧长老:“那……”

张道长:“回去后本道去找你,到时再说。”

萧长老:“是,无量天尊,师侄先就此别过了。”

萧长老带着自己带来的人走了,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而只剩下了张道长与黄楚。

十七位守碑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入了里屋,从门里看见了一点烛光,不是特别真切。

其实聊起世俗,张道长与萧长老,是那样的自然,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无法杜绝,汲取这世间的养分。

与其违背自然规律,不如用一种很好的方式去顺应,这也是道所要表达的道理。

你疯自然疯,逆流自然流,一切皆随变化而变化,犹如磐石,又犹如行云流水。

道法自然。

张道长带着黄楚,进入了里屋,想不到很窄,也没有见到那十七位守碑人。

而他一进来,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剑王碑,可令他失落的是,石碑只有一米二高。

一共有七块,就这样排序的落在了石壁之下,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犹如蚊蝇小字。

最奇特的是,这些石碑黑了吧唧的,字体泛白,也不知道,刻了多少。

这真的是流传千古的石碑吗?

他没有询问,先是靠近观看,他发觉,这些字真的很小,如同蚊蝇大小。

然后再去看内容,可不看不知道,看了才发现,他在古文字上下了这么多年的工夫,竟然也看的晦涩难懂。

最主要的是,他理解不了,一些内容所包含的意思,更别提去融会贯通其中的道理。

曰:妙如载虚,暨宇而阴,即德明;妙音载实,暨宙而阳,即德心。

曰:衡明空吟祀,幽以利,渡婆非,曌曌曌,风雷极,暗昼载具何,蕖。

……

碑文之中,似乎可以这样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字体,可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这剑王碑,不应该是与剑有关吗?

这似乎,还谈论了宇宙,或许,这便是它被人惦记的原因?

但他看的是第四块碑文,竖着刻上去,不知道顺序是否是又右至左,开头并未留空,刻满了整个石碑,似乎是匆匆而作。

他继续向下看,还是那一句,可字很多,不知道这七碑加起来,有多少文字。

并没有第一次想象中,剑王的那种睥睨之色,他想象出与宗师不同,是一往无前,凌厉风行的无上王者。

更像是一种追寻哲学真理的探索旅程,并把那种感受记录下来,以意御体的自我展现。

他再继续粗略的看了一遍,保存完整无缺,这大概是他如今看到流传千古的石碑,最完整的一次了。

好奇其他碑文,是否相同,他已经知道读序大概怎么走了,但还需要反复斟酌。

张道长走了过来,并没有去看碑文,这些年也不知道来了几回,早已被他熟阅了吧?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张道长温声细语,身姿挺拔,瘦弱非常。

“暂时没有,这是蚊蝇小篆?大概通译了一下,可还没有理解悟透意思。”

黄楚略带不好意思的笑语,但张道长竟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他,似乎与他理解的收获有些不同。

“小友真是令贫道刮目相看啊~看来之前小友在学校读的专业,跟这些有关系了,这么快就进入了通译,不理解很正常,这七块碑文,其实是七种不同的修炼方式,需要悟透和进行天人合一,也就是有人去修炼,再进行七碑合一展示,但还没有人做到。”

张道长说起这个,略带着遗憾,也解释了黄楚的疑虑之处。

“原来如此。”

豁然开朗之际,又陷入了迷茫之中,这就是世人皆往的剑王碑吗?

“其实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通译好了,但还没有人,完成修炼,所以贫道也在迟疑之中,他们凭什么觉得,他们就比我们厉害,可以习得。”

张道长略感兴趣缺缺的说着,应了那句,既往之吾往矣,何以见得的话语。

“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其实他很好奇,这真的可以修炼吗?他看了一遍,这些话,就是在讲一些哲学思想的问题,更像是在说一些现象的运动轨迹,难道还可以以人之躯演宇宙质变的造化不成?

太过天方夜谭了,想想都觉得过于匪夷所思,大家看起来,也是智慧过人啊。

“十七位守碑人,其实都是道教学院过来的道学博士,以身入道来演化这剑王碑,如果有突破的话,那就证明,这个世界是有门道进入更高维度的领域,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都会来的原因,不知道风声怎么走漏的,但来的人应该都是识货的,不来的应该是不知道价值,这还要说,还是世俗的教育厉害,教化万众心态恒定,不然这一次,指定祸乱非常。”

张道长历经了这么多事,早已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依旧能感觉到,隐隐有些怒气。

上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之,这些消息堂而皇之的通告,三十年时间,对于短暂的生命而言,确实长了。

可要是对比千百年来的流传,那也只是沧田一粟,何惧恒宇流转,华夏能够承载五千载的历史,那便是最为合适这个世道人心了。

“以身饲道啊,真是不可思议,他们年纪应该不大啊。”

黄楚幽幽的说着,他没办法感同身受这种伟大复兴的味道,但这件事足以说明了不遗余力的一种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