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巍峨的皇宫之内,一群身着零落绸缎的女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为首的人着凤冠,眼眸锐利,脸色不算好,站在荷花池边,其他的女人低着头,不敢言语,过来传旨的太监头杵在地上,是皇上新封了宫人为丽美人,特来知会皇后一声,陆慕言,现在都称呼为陆皇后,陆皇后紧紧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向旁边的大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锦瑟上前让公公下去,又说,
“各位娘娘,今天的赏荷宴各位可自行玩乐,不用拘在娘娘身边。”各宫娘娘识趣的散开了。
“母后,您别难过。”一个小小的女孩走到皇后身边。
陆皇后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在想什么,她看见女儿走近,冲她笑笑,
“阿宁,怎么不去找哥哥,暑气有点盛。”小女孩才2岁,是皇后的幺女,名霍灵樨,小字阿宁,封号永乐公主。
“母后,咱们一起去。”说着来剌皇后的手,陆皇后笑着任由她拉着,还没走出几步,遥遥看见一身明黄的夏景帝,霍文景往这边走来,身边还有一个身着嫩绿的美人,应该是新晋的丽美人了,
“皇后,好兴致啊。”
陆皇后行了宫礼,面上也没有笑意,近些天来身体总是疲惫,但是御医也看不什么问题,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做戏。
“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不高兴臣妾来。”
“皇后,是吗?”
还未等皇后回答,永乐公主上前几步,要推丽美人,孩子连脚步都不稳当,一个趔趄,丽美人想要去拽,本就站在湖边,宫装翻覆,人头攒动,踩在了湖边的鹅卵石上,就听扑通一声,皇上新晋的美人和永乐公主就掉进了湖里,湖内荷花开的正盛,荷叶能承重,永乐公主身量轻,被陆皇后的大宫女救了起来,丽美人却径直地掉进湖内,一时间看不到踪影
“大胆。”皇上发怒,“陆慕言,你真是善妒,唆使小儿。”
陆皇后上前,“皇上,永乐还小,先救人。”
霍文景一把扇在陆皇后的脸上,
“要不是你姐姐,朕现在就废了你。”
陆皇后脸色苍白,霍文景招呼人去救丽美人,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5年,陆皇后瞥见周围宫妃窃窃私语的样子,也不能走回,往前走,想要抱永乐,永乐后背笔直,望着要走远的霍文景,喃喃道,
“叙之,你找到哥哥了吗?”说完就晕过去了,陆皇后听见了,走出不远的霍文景也听见了,
“刚才是永乐说话吗?”
“是,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霍文景心中血气翻涌,是她,是她回来了,肯定是锦娘回来了,也不再去看丽美人,抱起永乐就往坤宁殿而去,
西南一个竹楼里,一个女孩喷出一口血来,踉跄着扶住桌角,
“锦娘,你还没有恢复,何必硬来呢?”陆锦娘把血擦干,笑了笑,
“霍文景还没有找到哥哥。”陆锦娘坐在桌边,上古的契约到了他们这一代因为是双生子,有了制约和保护,她在城门上结印的时候就发觉了,召唤出千和的时候,她感觉的百越的保护,所以她没有灰飞烟灭,随着力竭坠下城楼,被江邈所救,带离了当场,但当时锦娘已经昏迷不醒了,江邈把她带到西南灵气丰足的地方养着,但是自陆默年失踪起六年,就毫无音讯,江邈伸了个懒腰,
“霍文景,当年是喜欢你的吧,怎么会怀疑你和默年通敌呢,我就随父亲去了趟江南,回来你们就一个失踪,一个下狱,一个登基了。”
这几年江邈没敢问过她,他们是自小的好友,陆锦娘一直不见好,总是昏睡或是伤寒,今日她主动出手,他还是想问问的,
“不是通敌,是霍琪睿。”
“废太子?他没死?”
陆锦娘摇摇头,她想起那个肃穆的少年,不像是霍文景的温润,
“所以是你帮了霍琪睿,霍文景才不选你的?”
“六年前不知为何太子被废,皇上重病,我外祖父曾做过他的老师,帮与不帮都不重要了吧。”
“这也太冤枉了,陆默年是怎么回事啊,他是废太子一起失踪的?”
陆锦娘点点头,“我和哥哥身上能感应到气运,他失踪,我不知道和废太子有关系没有,他们是那一天失踪的,顾家被抄家那天就没了联系。”
“那你还让霍文景去找默年,他要是和霍琪睿在一起,那不是死吗?”
“江邈,我们该做我们应当做的,逆天而行,必遭天遣。”陆锦娘没有说透,但是江邈明白,两位皇子必当还有一争,霍文景被陆家欺骗,他忌惮陆相,又怕陆家血脉的女子,按照常理来说,陆家不会连续两代出嫡女,出了女孩也不一定能继承契约,几代女子凭着嫡出当了皇后,都是平稳过渡,他们这一代,出现了继承的情况,霍文景害怕陆家女旁落,想把陆家血脉也拘在宫里。
“霍文景这么对待陆皇后,又纳了一众形似你的宫妃,让人不齿。”江邈觉得霍文景真的无语。
“这件事还没完,永乐这孩子有点意思,能和我联通,但又不像是契约之力。“
“别太费心了,我这两天要跟商队去一趟西北,打听打听有没有默年的消息。”
锦娘点点头,“谢谢,江邈。”
江邈摆摆手,“小事。”
陆锦娘再度结印,
永乐公主悠悠转醒,看着一脸焦急的父皇,“父皇。”
霍文景一阵失落,“阿宁,刚刚叫父皇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称呼我?”
永乐看向母后,有些害怕,“父皇,我不知道。”
“皇后,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所以她没死,她还在埋怨朕没有找到默年,肯定是这样的,她是神女,她能超脱地传达意识,那是不是永乐也是神女。”霍文景自顾自地在屋内打转,“朕果然是天命所归,连朕的女儿也是神女。”
陆皇后敛了神色,望向地面,不辨喜怒。
“皇后,你不为了朕,和永乐高兴吗?”
“皇上,您天命所归,自当高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有锦娘的消息了,你不乐意了,皇后,你应当感恩,没有锦娘,就没有你的今天。”
陆皇后很想冷笑,没有陆锦娘,也没有霍文景你的今天,靠女人牺牲保太平的君王,在这说深情,面上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实乃天佑大夏,天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