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吃了商曜十几拳，加上对腹部的一记全力膝顶。
这位肉身坚固的巫士，才失去了战斗能力。
身上的雾气图腾缓缓消失。
真正意义上的纹身都被打褪色了。
“杀……杀了我……”
鸣启嘴里呜呜冒血，瘫倒在地，知晓这个红发青年自始自终都想活捉自己，不然凭借其恐怖的反应能力，自己早就死了。
此刻，他鼻梁折断，一只眼睛瞎了，头晕目眩，一半的牙齿被砸掉，颅骨都险些裂开。
他不明白，敌人为何仅凭普通状态的肉身力量，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唤醒图腾之力的自己。
大家都是巫士，怎么会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商曜不言语，弯腰他的抓起头发又是一记屈人之威。
鸣启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晕厥过去。
随后商曜捡起他的金色铜刀，笑意十足。
爆装备了。
这是一把连柄铜刀，尾部环首，全长八九十厘米，凸刃，刀尖向后钩，宽十几厘米。
挥舞了一下。
有些轻，但还算趁手。
他仔细观察刀身，看到了一颗蚂蚁卵大小的晶石颗粒，突兀的嵌入这把刀上。
伸出手指抚摸，微凉的触感传来，其内似乎蕴涵某种神奇的力量。
看来星光是它发出的。
定睛一看，刀柄的尾环处，有一圈细小的咒文。
繁琐晦涩，让他想起了主癸在灵魂领域中用灵光凝聚的咒文。
握紧，朝着一棵大树全力挥动。
刹那间，他与这把刀产生一种模糊的联系。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攻击意图，咒文发烫的感觉作用于心底。
而后那颗晶石发亮，吐露星光，附着于刀刃。
“嘭——”
大树倒塌，露出光滑整齐的切面。
但晶石明显暗淡了些许。
“啊？消耗品？”
商曜顿时觉得用来砍树有点可惜。
不过嘛，总算有了点特效。
虽然是刀发出来的，但刀是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不由得令他欣喜。
“嘬嘬嘬～”
他对着玄鸟躲藏的方向发出呼唤猫狗的搭嘴音。
不一会儿，翎羽华丽的玄鸟，极为自豪地飞了过来。
“我先把他带回去，你继续去找陌生的巫。”
商曜认为它听得懂，可以交流。
玄鸟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哇哇”
回应一声后，飞入了夜幕。
于是，商曜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和俘虏赶回了部落。
从出去到回来，过了大概三小时，巡逻队换了一批。
看到有人接近部落，他们纷纷握着武器警惕起来。
“谁！”
有人张弓搭箭低喝道。
旁人连忙用手压低他的箭头：
“是神使。”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商曜，明晚肉管够的烧烤晚会才是他和商部落正式见面的日子。
而且，他目前只能与商族普通人进行单方面交流，能听懂对方的话，但对方听不懂他的话。
他扛着男人走过原木桥，然后直接扔在地上，笑问道：
“大巫呢？”
见过他的巫士看了看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回道：
“大巫休息了，这是……”
“敌人，明早要交给大巫处理。”
有普通族人蹲下戳了戳鸣启的脑袋，又扒弄了一下他的衣服，感到无比新奇：
“这个野人穿的是什么？”
他们没见过外人，即便主癸孜孜不倦地灌输商族曾是个伟大的氏族，但对他们来说，整个世界除了族人外，只有想吃掉他们的野人。
商曜没听懂他说话，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当场折断了鸣启的手脚，以防其暴起伤人。
鸣启闷哼一声，彻底晕死过去。
等到族人把他扒光捆成粽子，挖了个坑埋起来，只露出脑袋后。
商曜才放心离去。
睡不着，精力充沛到想去抓几个野人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提着刀开始在丛林间奔袭。
不需要玄鸟的侦查，野人藏不住那实质的恶意，去找那巫士的路上他便发现了不少。
在林木间辗转腾挪，于高耸处眺望山野。
和子胜所说的一样，夏季有不少野人入侵了商族的狩猎范围。
随着愈发熟悉这具身体，野人在他面前更加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断往返于部落和丛林，手起拳落一人一下。
等到旭日东升，早雾弥漫，嚎吠啸鸣与男女混合的嘈杂声响起。
人们这才发现，商部落空地处，多出了十余个晕厥的野人。
无一例外鼻青脸肿下巴歪，睡得很死，吵都吵不醒。
巡逻队干脆留下了几人在原木桥那里接收人牲。
“接任仪式的十个倒是够了。”
商曜将肩上扛着的野人交给巡逻队员，心底算了算，现在一共有十三个。
梳理帝思维的巫术，需要三十个。
那么还差二十七个。
“神使……您还出去吗？”
如此高的效率，令巡逻的巫士瞠目结舌。
商曜摆手道：
“不去了。”
活动了两天一夜，终于感觉到些许疲惫。
他想休息一下，顺便去感受灵魂领域的天空与现实中的身体，尝试沟通天地。
由于没有自己的房子，他回到了主癸的屋里。
“回来了。”
主癸坐在铺满兽皮的地上，手里依旧握着龟壳，双目炯炯有神，精气神十足。
商曜打了个哈欠，“抓了个巫士，等你搜魂呢。”
主癸笑道：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活了几十年灵魂拥有的记忆画面也多如繁星，哪儿有那么好搜？
人的脑袋会忘掉记忆，但灵魂会将一切铭记，从婴孩时的第一声哭嚎，到某天吃下的肉是什么味道，全部记载。”
实际上搜魂巫术对他来说并不难创造，只是这种巫术并没有六脉神剑那么变态，会被苦寒之地压制，创造了也用不出来。
他的方法，是直接摧毁神智，以问答的形式获得情报。
商曜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迟疑道：
“那你灵魂记载的记忆……”
主癸摇了摇头，“灵魂记录的记忆也是模糊的，看不清。”
说罢起身，把柔软兽皮的位置让了出来，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商曜当作宝贝似绑在腰间的刀，他笑了笑，“好好休息，你是今晚的主角。”
“行，”商曜坐在兽皮上之前，不忘将刀解开递给主癸：“可以先拿给子鱼研究，这应该是器巫打造出来的。”
主癸颔首，接过刀离开了屋内。
门被他轻轻关上。
商曜学着前世的和尚道士盘腿而坐，手臂放松落在膝上。
进入了自己的灵魂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