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列车正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驶向远方南京。跨过JS省界,雨便淅淅沥沥得打在车上。我们的队伍整体的心情却于天气相反,除了我!
雨滴打在玻璃上,望向车外,我看见的是恐惧。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同样的雨,我的内心死了。
她死了。
两年前,高考结束时,我走出考场,向街上望着那个她,她来了!
我紧紧抱住了她:“姐,你来了。”
“来了。”她说。
她叫苏晓梦,是我爸妈战友的孩子。在汶川大地震中,我的爸妈和她的爸妈在救援中牺牲,那时我五岁,她比我大五岁,我们成为了孤儿。国家给我们了许多援助,一直到她成年。她上了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消防员。
今天我高考结束,她请假来接我。
“姐,今天你还工作吗?”
“不工作了,今天姐只陪你。”
“好的!”我笑意浓郁:“姐,我上个厕所。”
我急忙跑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整理不存在的领带;然后从校服裤子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是我攒钱买的一克拉钻石。是的,十几年来,国家虽然有烈士子女补助,但日常起居全靠她。我承认,我深深地爱上了她,今天,我要直接向她求婚。
我走出卫生间,她没有坐在桌位上,我连忙跑过去,饭桌上有一张字条:
“对不起,小青,姐姐有紧急任务不能陪你吃了。菜我已经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钱付完了,开心吃啊。”
我有些落寞,但一想到菜是她为我点的,我就很开心——她心里有我。
晚上大雨倾盆,电视里放着化工厂大火。
两天后,火灭了,她死了。
我考上了清华。在一次寒假和同学一块去南京。
“喂,?青哥,想什么呢?”张云正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小子一直这样,你从来就没有笑过。”
是呀,她死后,我就没有笑过了:“滚回你的座位上去!”
“你这人!”
“滚!”我发狠了。
“好嘞!”
张云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继续转头看向窗外,想着她。
“小正,青青骂你了吧?”张云正的姐姐张婉婷笑问。
“青青,青青!姐姐,行了,别叫的这么亲密,人家根本不理你,你个物理系的系花整。天上赶着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当人舔狗,你贱不贱呐?”张云正翻起了白眼。
“我去,你的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张婉婷暴起揪着张云正的耳朵。
“哎,姐姐,我错了,疼疼疼,放开。”张云正夸张的大叫。
张婉婷放下了手。
“你这么暴躁,难怪青哥不喜欢你。”张云正捂着耳朵:“人家喜欢温柔可人的大姐姐。”张婉婷这次没有动手,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我。
晚上我们到了南京,住进了携程酒店,进入0527号房间,我打开电脑,趁着电脑开机的功夫去卫生间洗漱。
那电脑的开机过程却有所不同,原本的开机过程只简化成了一只手掀开黑幕,但这我并不知道。
洗漱完成,我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从卫生间走出,坐在酒店的书桌前,打开QQ。
“唉!辅导员真是,怎么不用微信建个群。”张云开在班级群里说。
“张云开!你小子,看开学我怎么收拾你。”30多岁的辅导员高峰说:“好了,你们这次去南京,我给你们个任务。帮我去南京理工大学找一个人,叫李小冉。她是我高中同学,我有东西还在她那,你们帮我要回来。”
张云开:“保证完成任务!”
张婉婷:“好的。”
韩进:“好的。”
王琳琳:“好的。”
我看着这消息,正准备回个好的,但她的头像突然亮了。
我内心一颤,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用鼠标点开她的头像。
她:“有人吗?”
“有人!”我回到
“你是谁。”
“我想问你是谁呢?她的账号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是谁?对呀,我是谁呢?我不记得我是谁。”
“那你现在记得什么,全部告诉我。”
“我记得我好像非常小,四周都是焰红色的花。我想我是一只蚂蚁吧,不对,我不是蚂蚁,我是人。对于别的事物我很大,但对于那花我却是很小的一个人,我手里一直握着一个管子,管子从中喷出黄色的水柱,那水柱浇在花身上,花就变小了。”
我想着那焰红色的花。
“然后,一道蓝色的闪电闪过我的眼前,我感到身体开始一点点的坍塌,后来我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你丧失意识了。”我说
“应该吧。等我再一次睁眼就在这里了。”
“这里?哪里?”
“电脑里。”
“什么?这不可能!”
“我现在能看见你。”然后从桌面上的企鹅图标中钻出了一个女人,是她!
“我知道你叫什么了”我喃喃说。这次不是打字。
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不是没有感情的电子音,是她自己的声音:“那我叫什么?”
“你叫苏晓梦,我最爱的姐姐!”
那电脑上的她的面容动了一下,我仔细看那是个微笑。
她:“我叫苏晓梦呀!那你是我弟弟喽。我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电脑一阵杂音,好像是她在想:
“林子青!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