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20公里拉练结束后,新兵连的训练任务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么做可苦了我们一批入伍的战友们,一下子提高训练强度,很多战友开始有抵触的情绪。大奎、李三和我在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倒没有觉得不能再坚持下去,但或多或少也有了少许的怨言。
这该死的寒风依旧凛冽,似乎能吹进我们的皮肤,直达骨头。每天有跑不完的步,打不完的子弹,滚不完的木桩,记不完的战术原理等等训练内容周而复始的循环在每天的训练任务中,总的来说,痛并快乐着。
环境改变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李三和大奎在到部队之前,那么跳脱的性子经过操练也变得沉默了。这天,太阳似大姑娘一样的在东边出来了,班长李鸿海又再次命令我们跳进了泥坑,一个个跟大姑娘一样不愿意“娇羞”上了,但是当兵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泥坑,战友们一个个跟泥葫芦一样做起了仰卧起坐。说实话,大奎跟李三都是高手,但也受不了起身泥浆子满身的乱溅,睁不开眼睛是因为满脸都是泥浆子,不敢大口大口呼吸也是因为满嘴都是泥浆子,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班长站在旁边还不怕事儿多,命令我们每做一次都要喊出口号。
好不容易熬着做完了200个俯卧撑,还没有休息喘口气,班长又命令我们翻过身再次做200个俯卧撑,这下子战友们就更加难受了,因为每次都必须把脸埋进泥浆再撑起来,你永远不知道班长什么时候喊“2”你才能起来,即便起来后又不知道班长什么时候喊“1”再次把脸埋进泥浆子里。撑着的双臂,不敢睁眼,不敢大口的呼吸,甚至脑子里什么都不敢想。班长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数数计计个数,时间长了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
我们就这么悬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看着鼻尖的汗水带着脸上的泥浆滴答滴答的流到下面的泥浆里溅起涟漪,两条胳膊,一开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最后已经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了。我斜眼瞟了一样旁边的大奎,他梗着脖子还在努力的坚持着,我想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累了,因为脑子已经不会再思考其他的的问题。
“1”,班长的口令再次响起。
已经不会思考的我们只会认命地把脸贴近泥浆,机械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尽可能的用双手支撑着整个躯体不让自己直接趴进泥坑。
印象中用了近两个小时做完了一次又一次的机械运动,当班长说完休息10分钟的那一刻,战友们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摊软在泥坑里,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力气能够顺利地站起身的我们,就这样享受着呼啸的寒风,还有微弱的阳光浴。
集合!
尽管还是感受不到身体给予的力量,但还是咬住牙努力地让自己站起来爬出泥坑。我们都明白接下来的“洗澡”才是精彩的后戏,泥坑边上已经停了一辆水车,根本来及反应的我们就被一个个高压水枪的龙头对准,喷射而来的水就像是水龙一样将我们撕碎,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跌倒了只能挣扎着再次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跌倒,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这样的训练,每天都在经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