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刑部尚书张均,大理寺卿张垍,也来到了刑部大牢。
大牢内的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李珍看到张家兄弟,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喊了起来。
“救我,快救我!他想杀了我!”
张家兄弟,虽然跟杨天真有仇,但其实也挺怵他的。
毕竟杨天真现在,手握十几万大军,实力可不是装出来的。
张均是刑部尚书,当先站出来说话。
“杨相,把岐王抓来意思意思也就算了。你真要杀了岐王,可知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以前,杨天真掌控长安局势,没有人敢公然作对。对这些人,他都没放在眼里,也不当一回事。
但是现在,他们要勾结外界的人,来颠覆大唐格局,就不能不惩罚了。
今天,杨天真亲自过来,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就是要杀鸡儆猴!
“对了,上次陛下西征,曾在马嵬坡,跟我打了个赌。”
“陛下说,第一个追上来伴驾西征的,一定是张家兄弟。”
“我赌不是。”
话说到这里,张家兄弟俩都很尴尬。
那一次,兄弟两人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按理说,皇帝对他们兄弟的宠信,超过了除杨天真以外的其他大臣,他们理应不假思索的追上去,陪皇帝面对一切困难。
可是,那时候人人都觉得长安要丢,大唐要亡!
张家兄弟一合计,或许留下来找机会投靠安禄山,方为生存之道。
所以到最后,也没去追皇帝。
哪知道,杨天真又突然杀回来,化解了长安危机。
这一茬,就像一根刺,一直鲠在喉咙里。谁也不能在他们兄弟面前提起。
张垍忍耐不住,怒斥道。
“你这个奸相,把持朝政,祸乱朝纲,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这话倒也没错。
可惜,杨天真如今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个人享受。
他要中兴大唐,对其他人都信不着,只能无奈的把权力和利益,都抓在自己手中。
记得一个名人曾经说过,一个人的钱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对钱没有兴趣了,他要做的是改变世界。
不管谁说的,杨天真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他不允许还有人在他面前,大肆捣乱。
“张垍,你是真无耻。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看不上你,死活拦着,不让你当宰相吗?”
“就你这种吃里扒外的怂包,当官都是对全天下百姓的侮辱!”
张垍被贬低的一文不值,气的两只眼睛都凸了出来,瞪着杨天真。
张均害怕弟弟太没分寸,赶紧接过话头说道。
“杨相,你再考虑考虑。你要是杀了岐王,等其他诸王入京,你没法交代。”
“反正我们兄弟,今天是一定要死保岐王的。”
张均自以为,已经看透了形势。这个时候,站在诸王这一边,肯定是稳操胜券。
岂料。
杨天真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
“你们真不明白?”
“诸王入京,是来抢玉玺的。不但不会为岐王出头,互相还要打个你死我活。”
“不过这都不重要。”
“我的意思是,诸王谁敢造反,我就杀谁!”
这番霸气言论,给张家兄弟气的够呛。
狂妄!
太狂妄了!
张垍刚才被杨天真气的肚子鼓鼓,还没来得及消。这次再一气,反倒笑了起来。
把手向杨天真一指。
“你这番话,是要公然造反呐!”
“来人,给我拿下!”
张垍也不是莽夫,肚子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次杨天真来刑部大牢,身边并没有带多少人。也就是说,在刑部大牢内,张家兄弟是有人数优势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们兄弟要是能出其不意拿下杨相,或许就能胁迫他交出兵权。
这兵权要是落在他们张家兄弟手中,以后在长安为所欲为的,不就成了他们张家兄弟了?
张垍早就对他那个公主老婆失去兴趣了,想偷吃,又不敢。
以后大军在手,公主也不敢说他什么,不就可以在长安城,为所欲为?
一直没有表现的李锡,出手了。
他很清楚杨相带他来的目的。
李锡是李林甫的孙子,家中上两代人,都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做过很多坏事。
但他们也有一条底线。就是大家都在大唐这口锅里吃饭,你可以多吃,但不能砸锅。
策划诸王入京这件事,就已经不是多吃,而是在砸锅了。
张家兄弟这俩小肚鸡肠的玩意儿,不但砸锅,还想换口锅吃饭。
就站在李林甫一家的角度,都不能忍。
以前李林甫在位的时候,也是一直压着他们兄弟,不让抬头。
现在闹到刀兵相向,李锡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陌刀挥出,就是人头落地!
刑部差役仗着人多,试图围攻。可地牢里面狭小,李锡的陌刀挥舞开,根本无法接近。
程元振也没闲着,取出一柄精巧的小手弩,对着后面人就放冷箭。
一时间,一群差役竟然在这狭小空间里,被一近战一远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杨天真看着这两个手下战斗,心有感触。
一个是前不久,才跟李嗣业学了陌刀。如今刀法已然不弱,足见其用心和天赋。
另一个拿着射生军刚刚装备的制式手弩,这也代表了射生军的战斗力。
虽然射生军只是一群由太监组成的情报部队,但杀伤力已然不弱。
如果是组团暗杀,百弩齐发,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杨天真只是没带进来人,并不是没带人。
大牢之中僵持了一会儿,侍卫就从外面杀了进来。
不消片刻,刑部差役就全被钉死在大牢内。
只剩下最后两个孤零零的身影。
张垍现在非常后悔。自以为抓住了机会,放手一搏,岂料竟被人转眼团灭。
现在这形势,杨相怕是不会放过他们兄弟了。
“杨相,我错了!”
“刚刚误会杨相要造反,实在是我瞎了狗眼。请杨相大度宽容,原谅我们兄弟无知。”
杨天真深吸了一口气。
“官场,不需要白痴。你说说,留着你们兄弟,还能有什么用呢?”
说完,也不等张家兄弟再答话。直接吩咐程元振。
“元振,把他们两个的人头割下,挂在兴庆宫门口示众吧。”
“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一下,我要开杀戒了!”
程元振冲步一刀,同时割断了张均、张垍两兄弟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