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林焕?”宋奔向陈从巽问道。
“正是,不过在去见司判之前,还得做一件事。”陈从巽招呼宋奔跟他进冥牍库,“你先把这里全部搞乱,再把所有跟秦爷有关的案牍都拿走。”
“您可真是高明!”宋本拍完马屁后便按照陈从巽的吩咐伪造起了现场。
另一边,林焕趁机逃走后躲进了不远处一个废弃的旧楼中,现在贸然到处乱跑的话恐怕会被他们抓住,现在只好在这里暂时躲避,待天亮后再去查察司找郑长史说明情况。
林焕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两本案牍,借着微弱的光亮开始研究起来……
经过了一番折腾,宋奔已经将冥牍库弄得乱七八糟,跟被洗劫过一样。陈从巽也把他需要的案牍全部装好准备带走了。
“陈哥,都搞定了!”宋奔拍拍手上的灰尘朝陈从巽喊道。
“嗯,走吧,现在就去见司判。”陈从巽脸上透露着坏笑。
酆都城,查察司,司判府。
“陆大人!陆大人!”
查察司司判陆之道此刻正在酣睡,突然被外面的一阵呼喊声吵醒。
陆之道坐起身打了哈欠,朝门外问道:“谁啊?”
“陈从巽长史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听到是陈从巽有要事禀报,陆之道也顾不得困倦,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去了正堂。
见陆之道出来,陈从巽和宋奔赶忙行礼,“深夜打扰大人实属冒犯,但情况紧急,属下怕耽误大事,故特来禀报。”
陆之道坐下后摆了摆手说:“无妨,说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从巽赶忙说道:“大人,校书林焕盗窃冥牍库案牍,还杀死了守卫王丰。”
这时小吏端来一杯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陆之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魂引宋奔可以作证。”陈从巽眼神示意宋奔,宋奔赶忙上前说道:“是的大人,小人当时正在冥牍库附近巡逻,听见冥牍库有声响便前往查看。”这些话在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对好了。“正好遇见校书林焕从冥牍库中出来,他见被人发现便用咒术逃走了,小人没能追的上。”
陈从巽接着说道:“宋奔见林焕已逃走,便查看周围情况,发现守卫王丰已被杀死,冥牍库内一片狼藉,还有部分案牍不见了,显然是被林焕盗走了。”
陆之道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了片刻后朝一旁的小吏说道:“叫郑乃文立刻过来。”
不一会,郑乃文一路小跑着过来了,见陈从巽也在,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他们二人平日里就不对付,现在深夜过来怕是又要被找麻烦了。
郑乃文朝陆之道行礼道:“参见大人。”
“郑长史,陈长史禀报说你的下属林焕深夜盗窃案牍库,还杀死了守卫,你可知晓?”陆之道朝郑乃文问道。
听到这些郑乃文顿时一惊,这林焕在自己部门属于最低一级,平日里都没怎么在意过他,怎么突然会去盗窃冥牍库呢?
“回大人,属下对此并不知晓,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呢?”郑乃文平复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误会!”陈从巽指着宋奔说道,“魂引宋奔可以作证,他亲眼看见林焕盗窃了案牍后逃走了,冥牍库那里现场一片狼藉,被杀死的守卫还倒在那里,人证物证俱在,你别想抵赖!”
“我抵赖什么?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啊。”郑乃文见陈从巽开口便赶忙辩解。
“就算你不知情,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是御下不严!”
陆之道深知他们两人平日关系不和,但眼下冥牍库被盗情况属实,他也不由得怀疑起了郑乃文。
“你知不知情等抓到林焕后就知道了。”陆之道朝郑乃文淡淡地说道。
“大人……我……”郑乃文一时无言以对。
眼见计谋已成,陈从巽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陆之道向陈从巽吩咐道:“赶紧安排人秘密去抓捕林焕,不可走漏了风声,若是被阎君知晓,我们可都要遭殃了。”
“遵命!”陈从巽转身急忙去安排抓捕工作。
酆都城的一处旧楼处……
“果然有蹊跷!”林焕正比对着手里两本案牍,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正常,但仔细比对起来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案牍中的内容有多处被人修改后痕迹,修改的人手法很高明,修改痕迹非常隐蔽,外行人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对于林焕这种长期待在冥牍库的人来说,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的。
“可光有这两本案牍还不够啊。”林焕低头思索着,自己撞破了陈从巽他们的阴谋,肯定会派人抓捕自己,说不定还去了陆司判那里告了一状,现在查察司是不能回去了,要把这些证据交到哪里呢?
“对!交给崔大人。”林焕突然想到了阴律司的司判崔珏,虽然林焕没有见过崔珏,但总听人说崔珏为官清正,刚正不阿,将证据交给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正当他准备起身之时,忽然感应到有很多人向自己这边围拢过来了。
“还是被发现了么。”林焕站起身,将案牍藏在怀中,心想眼下可不能在这里与他们纠缠,若是引来了更多人,到时可就跑不掉了,一旦被他们抓住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林焕在这里!”一个魂引发现了林焕,连忙高呼其他人过来,并开始释放咒术,“缚牢术·束!”随即一道光鞭朝林焕袭来,林焕赶忙闪身躲避。
可就在林焕准备向另一边逃走的时候,宋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回可不会再让你跑了!”宋奔招呼其他魂引将林焕团团围住,“林焕!你杀害冥牍库守卫,盗窃案牍,罪大恶极!陆大人命我们将你抓捕回去严审!你最好立刻束手就擒,念在我们是同僚的关系上,我们可不想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