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激战【求追读】

沉重的铁轮缓缓转动，时不时碾的零星石子碎裂迸溅，颇有分量的红铜大炮在三五军士的推动下缓缓立于军阵之前。

徐达站在土石城墙之上，远远望向敌人排军布阵，寨门远处密集的军阵人影缓缓挪动。

不多片刻，军分四阵；铜炮回回炮驻足于军阵之前，步兵甲士一队在左一队在右，中间分出略微宽敞的通道，骑兵甲士纷纷抽刀列队于通道之后。

烈日炎炎，强光普照；铜炮后方军士高举的火把，仅剩下丝丝青烟在半空飘荡，青烟随着火把抖动飘散；“滋滋滋”看不真着的火焰将铜炮尾部的炮碾点燃。

“砰！砰！砰！”一阵炮火之声似暴雨前夕的电光，战场咆哮被瞬间引爆。

嘶吼声、步伐声、甲器碰撞的声音须臾间响彻在广阔的平原山谷。

脚下的土石城墙晃动，土石崩裂，城墙以内的土屋木屋浓烟四起；火海之中零星的人影挣扎片刻就失去了动静，张司务正领着手下的士兵合力抬起倒塌的横梁；横梁之下的老汉双手乱抓，试图抓住那摸不着看不见的生机。

“轰”一声响过，铁蒺藜在张司务脚下落地激爆，张司务及身边的人群被瞬间撂倒在地；几名身体素质不错的士兵快速的爬了起来，越过滚滚黑烟扶起身边的队友；张司务缓了缓震撼之感，在士兵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

张司务摸索着全身，除了衣服上有几个零星的灼洞，身体并无外伤。

“都没事吧！”张司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扑鼻而来，仿佛堵住了他的呼吸。

猝不及防之间，身边士兵纷纷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张司务躺在焦黑的地上，单手捂着喉咙，猩红的双眼紧盯着在横梁下摸索生机的老汉，直到老汉的双臂沉重的耷拉了下来，双臂垂落的同时张司务那血色双眼也失去了光泽。

城墙下密密麻麻的身影借助勾锁，木梯，粪力攀上土石城墙。

“金汁！金汁！”徐达手中修长的斩马长刀沉着挥动，挑翻刚刚踏上城墙还没站稳的敌人；

一锅锅还在沸腾的不知名混合物在吴良的带领下越过阶梯，缓缓被抬上了土石城墙；铁锅所过之处，旁边奋战士兵无不面露苦涩紧闭口鼻。

“倒！”

一锅锅滚烫粪水，从城墙之上倾盆而下。惨叫声夹杂着零星的呕吐声，使得城墙上激战的士兵终于有时间换口气。

“轰轰轰！”寨门外的大炮一再调整方向，终于！三五颗铁蛋结伴撞向了厚重的寨门，木屑四溅，烟尘暴起。

脚下寨墙晃动，徐达望向远方一股股白烟；炎热的天气加上厚重的札甲让他面色发红，下一刻，股股白烟瞬间冲散，上千骑兵结阵从白烟之中蛮横冲出。

徐达嘶吼大喊：“骑兵突击！！”

声音在军阵之中口口相传。

城楼之下，一架架粗壮拒马将城门处围出了一个狭小的半圆，一杆杆长长的铁矛越过拒马指向城门。

花云双手捏着特制铁矛，望向满是窟窿的厚重寨门，耳边传来城墙上的呼喊。

“轰轰轰”城外远处的炮声再次响起，一颗颗铁蛋无畏的砸在满是窟窿的寨门，寨门倒地拍起的烟尘，使得城内的长矛士兵纷纷眯起了双眼。

“准备！！”

花云缓缓转动手上的长矛，拒马上方的长矛听见命令纷纷受力抬了起来。

马蹄声、嘶鸣声、怒吼声传来，城门洞口散发的光亮瞬间被汹涌的骑兵阻挡；

“杀啊！杀！啊！杀！”狼群露出森然的獠牙和利爪，眨眼间向羊圈的围栏飞扑而来。

随着骑兵队列越来越近，长矛兵们开始齐声呐喊，同时调整手上的长矛指向自己锁定的目标。

恶狼们对森森然的矛林视若无睹，双方悍然碰撞；

双方碰撞瞬间，鲜血泼洒、长矛破甲入肉、骑矛碎裂、马刀碰撞、战马嘶鸣、穿透敌人的铁矛来不及从尸体拔出，就得挑着尸体和敌人的马刀相碰。

片刻功夫，马尸人尸在城门楼下的空地堆积。

此时在大炮阵地不远处的小土包，几个着甲壮汉稳坐高头大马紧盯着战场局面；壮汉们拥簇的陈友谅略显瘦小，陈友谅眯着眼睛看见自家骑兵突击未果，缓缓出声道：“定边，如此战果，着实不尽人意啊！”

陈友谅左手边铁甲大汉紧盯战场沉着说道：“对方主将不是庸才，仅观我军阵就有了应对之策；如今强攻不成，当暂缓攻城，另行他策！”

“鸣金收兵！”陈友谅摸了摸上巴思考片刻，挥手下令道；

“叮铃铃铃”急促的声响在战场飘荡，城墙上的战士听着这急促的声音，无不是松了一口气。

望着城下敌军拖拽着同伴的尸体缓缓退却，徐达非常想乘胜追击，奈何城门处被尸首堵的死死的，只得吩咐众军士将城楼上的敌军尸首扔下去给敌军带走；“砸死人？”不好意思，命运多舛，算你倒霉。

一番清理，徐达拔下吸附在脑袋上的铁盔，哗啦啦，滴滴汗珠洒落在带有血迹的石砖之上。抹了抹眼角的汗水，远处的大炮缓缓退却，敌方军阵也没有再次集结回头的场景。

“胜了！！我们胜了！！！”

城楼上不知是谁呼喊一声，众军士齐声欢呼；徐达没有沉浸在欢呼之中，敌人战力尚存，人数众多，更惨烈的交锋只怕还在后面。

“清理战场！！伙夫营垒火造饭！！”徐达传令道；

城楼下的士兵正清理城门处的尸首，一应甲器全部剥了个干净；人尸全部堆在城外不远处，待出城士兵全部收拢进城，花云带人扶起了倒塌的城门，粗壮的横梁抵住破烂的城门，虽然禁不起轰击，但也不至于城门大开随意进出。

山寨内部硝烟遍地，诸多老汉村妇掩住口鼻打水灭火；花云扛着硕大的战马尸体丢在食堂门口，身后的士兵同样丢下怀抱的马肉。

诸多士兵没有了大战之前丰收的喜悦，也没有慌乱忧伤；纷纷主动参与山寨中的清理事宜，有的帮助老汉清理倒塌的房屋，有的帮助灭火埋烟，有的搬运尸体。

山寨后山一具具尸体在这里齐聚堆积，花云一个火把丢入其中，瞬间点燃了尸体上的引燃之物。

诸多士兵望向燃烧的尸体，眼中的熊熊烈火缓缓跳动迸溅，面容坚定，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