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定婚
十一月初,宁静终于回到了京都府,见过皇帝之后,带着李晟睿兄妹去街上胡闹一天后,北边丽江夏季的时候遭逢水灾,粮食欠收,连着几场暴风雪,已经闹起了饥荒了。朝廷派出赠灾官员,为了防止暴民闹事,宁静跟随赠灾官员一起去了。
京都也下雪了,李晟睿一身大红色的披风,最奇妙的是那个披风的系带居然是两只大老虎。脖子上挂着一块红色的围巾,围巾上面也有两只大老虎,只是有点……丑。
皇帝看着李晟睿的围巾和披风,笑道“太子呀,你好歹也是我东平堂堂储君,你这披风,为何是两只老虎?你这脖子上这块叫什么来着,这么粗糙的手艺,你竟然用了两年。”
李晟睿摸了摸系带上的两只老虎挂件,笑嘻嘻的说道“宁姐姐属虎的。”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这丫头这手艺也太粗糙了。”李晟睿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老虎花纹,这可是宁姐姐亲手织的,全天下独此一份。
“只可惜,年前宁姐姐也回不来了。”李晟睿搭了搭眉毛,有些不开心的说“姐姐两年没在京都府过年了。”
说起这件事情,皇帝问道“朕听说每隔几日,宁家小子就会收到家书,可是写给你的?”
太子瞬间脸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有种粉粉嫩嫩的感觉。皇帝看着李晟睿的表情,笑道“看来这丫头是想通了,是该去找宁长锋说说了。”
除夕前下了一场大雪,宁静堆了两个小雪人。可惜此情此景没办法拍照给李晟睿,而且灾区物资短缺,人手不足,到处都需要用人,也不能将这两个雪人抱回去了。
半个月前,父亲来信了,陛下又来询问她的婚事,宁静给父亲的回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宁静计算着路程,这封信应该到父亲手里吧。
宁长锋确实收到了宁静的回信,看着上面的八个大字,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拿着书信去找莫羽询问。莫羽看着信签上的八个大字,笑骂道“亏你还是当爹的,女儿的心思都看不懂了。她这是同意了,又不好意说。”宁长锋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一样。
莫羽他夫妻三十几年,自然看懂了丈夫的表情,笑道“姑娘大了,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咱家姑娘这名声,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敢要她,虽说皇家不是最好的选择,你看看咱家姑娘这本事,就算到了皇室她能吃得了亏,她不让人吃亏就是好的了。”
宁长锋释然一般都说“静静这个性子呀,她虽然在东宫待了两年,我是真怕以后她吃了后宫女人的亏,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那些娘娘哪个杀人见了血!”
莫羽一声轻笑“以后咱女儿就让她们见见,什么叫杀人见血。”
元宵节,皇帝召宁长锋进宫问起这件事情,宁长锋笑道“您是皇帝,太子的婚是您做主就可以了。”又把皇帝说的稀里糊涂的,拿着这句话回后宫问了皇后。皇后凤眼一瞪,骂道“亏你们两个兄弟数十年,那这句话什么意思听不懂吗,这是让你赐婚。”
皇帝一愣,是这个意思吗?
二月初八,大吉。皇帝请皇叔和亲王为媒,到定国公府提亲。钦天监测了三个吉日备选,考虑到太子殿下才到十五岁,大婚订于九月十六。
四月初,北地的春耕夏作已经初步完成,虽小有动乱,但是在活阎王的威慑之下,很快就平定的动乱,这里头作乱的被宁静砍了之后,再无人敢动,太平之后,宁静也回到了京都府。
宁静回到京都之后,因为五个月之后就要大婚,此时此刻反倒不适合住到东宫去了,宁静则是回定国公府居住。宁静先去宫中回禀的赈灾事宜,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了,还没到前厅,就看见宁晖明跪在前厅外面,浅色的裤子上,还有血迹。
“怎么了,犯什么错了?”宁静知道,父亲虽然严厉,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子女。
宁晖明今年也十二岁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到男孩子长个子的时候,也是个大男孩儿了。听见姐姐的声音,很委屈的说道“今天在校场,我听见几个人说你的不好,我就把他们打了。”
宁静伸手拧住他的耳朵,骂道“父亲虽然严厉,但你若是为了这件事情跟别人打架,父亲顶让你跪一跪,至于打你板子吗?还不说实话!”
自从宁静掌管宁家之后,对家中兄弟姐妹要求特别严,宁晖明也算从小在姐姐的棍棒教育下长大的。如今被姐姐揪住了耳朵,哪里还敢反抗啊,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说你的时候也连带上了太子,我气不过,趁着给他当陪练的时候把他打了。”
“你把殿下打了!”宁静这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虽然这个弟弟只有十二岁,但是这孩子从五岁开始就习武了,身强体壮,但是自己也要认真对待才能拿得下他。李晟睿虽然也跟自己学过两年,但也有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呀。一个专业选手对上一个半吊子选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也没下狠手,只是一时没有收住力,显些把他的胳膊弄脱臼了,他倒是没说什么,父亲把我打了。”宁晖明说着,回去都看上姐姐,拉了拉姐姐的衣角,低声道“姐,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一直气不过,才没有收住手的。”
姐弟两人说话间,宁长锋也出来了,宁静见礼后,道“父亲,先弟弟起来吧,虽然这件事情弟弟做的不对,但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先让弟弟起来,再慢慢教育。”
宁长锋训道“那几个混账说你姐姐的不是,你打了他们,是他们活该,与殿下什么关系,殿下现在是你的主君,未来的姐夫,哪一个都不是你能动手的理由!”
宁晖明看着父亲,稚嫩的脸上面带羞愧,叩首认错,道“父亲,孩儿记住了,以后绝不再犯。”说的很认真,很坚决,很诚恳。宁长锋稍缓,方才叫人叫他送回来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