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是本王的原则。”朱刚烈不疾不徐点头淡淡道。
一缕无形之中的气运汇聚,显露些许的青辉之色,随着朱刚烈的一指,落入了青玉的眉心之中。
“接下来的一月,好好修炼吧。”朱刚烈意味深长道。
天稚的眼底划过光彩,可惜这份气运她真是无缘,毕竟不是谁都和青玉一般,迁徙十数万的妖族还能够搭把手替胡媚出谋划策。
哪怕胡媚依旧有着傲气,但是对于愿意替自己搭把手,如何规划布阵的青玉,那也是有了几分的善意。
朱刚烈麾下的三位元老,如今才真正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这一点蛇夫子与天稚看在眼里,但是没有在意。
朱刚烈也没有理会麾下的小心思,目光瞥向胡媚,幽幽道:“将功补过,这一次本王便不追究了,但是记住再犯,那就准备好吧。”
至于准备好什么,朱刚烈未曾说清楚,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日后胡媚将不再是朱刚烈的心腹,没有了资源的倾斜,很大概率泯然众人。
对于已经将目光放眼到广阔的西牛贺洲的修士而言,接触了更高的风景,最后又落到泥潭,可不是谁都能够容易接受的。
胡媚自然亦是清楚这其中的代价,诚惶诚恐的点头应道:“大王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朱刚烈只是点点头,至于日后到底该怎么做,就取决于胡媚所做出的贡献值不值得他放任了。
丑话已经说在前头,自然是不需要太多的废话。
至于其他人,只能说好坏参半,朱刚烈自然是不会费太多的心思去安排。
将迁徙的后事进行处理之后,接下来,朱刚烈自然是需要真正的改组麾下的势力,正式打出自己的妖王旗号。
妖王在西牛贺洲就是如此的不值钱,随便一个占山为王的野生妖怪都能够打出这种旗号。
至于往上的大妖王和大圣可就不同了,非金仙者,称大妖王,天地气运反噬暂且不说。
西牛贺洲的诸多妖怪亦是容不得这种存在,这是昔日七大圣聚义花果山之后所定下的规矩。
虽然如今齐天大圣不在,平天大圣正被各方妖王挑衅,但是这道规矩还没有人敢于去打破。
朱刚烈虽然也是头铁,但是不代表朱刚烈是傻子,一己之力挑衅无数妖族定下来的规矩,这种事情恐怕也就只有猴子才敢做,他还没有那个想法,毕竟天仙,太弱了。
“说说看吧,本王接下来该打出什么样的称号用于招揽人才。”朱刚烈也不废话,直接将问题摆了出来。
尽管大敌当前,但是旗号这种东西,可是与势力,自身都是息息相关,过于卑贱或者过于尊贵,都是不可取,有损自身气数。
天稚作为除却朱刚烈之外最为博学的存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了。
“大王以火入道,掌大日之炎,金光璀璨,贵不可言,不妨以金炎为号。”这便是天稚所提出的妖王封号。
可惜,朱刚烈并不愿意如此,大日之火确实是他如今最为强大的手段不假,但是朱刚烈看的分明,自己日后十二种血脉成长起来,火之一途未必会是主体。
况且,金炎二字未免太过中二了,朱刚烈表示自己还受不起。
“封号之事,无须涉及本王的道途,诸位可还有什么想法。”作为一个合格的甲方,朱刚烈自然是需要挑剔一些了。
天稚瞳孔微微闪动,其实若是有可能,她想要提出的封号应该的天蓬二字,毕竟这和眼前这位绝对是天作之合。
但是,天稚也清楚,如今的朱刚烈绝对不会愿意因为这个称号而被各路势力盯上,损失发育的时机。
一行人提出了诸如烈阳,金羽,天水……这些封号可谓是相当明了,可惜皆是被朱刚烈以各种理由给反驳掉了。
打量着众人,最终朱刚烈还是幽幽道:“也罢,也罢,既然诸位没有太多的想法,那便以乾元为号。”
乾元二字取自大哉乾元之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字作为封号那可是相当的有福气。
当然,若是受不住这气运,早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啊,朱刚烈会被反噬么?
怎么可能,朱刚烈如今那可是人教的嫡传,真正享有几分人教气数,有着太清圣人在背后,自然是相当的硬气。
有些东西,朱刚烈其实已经有了腹稿,但是终归有些流程走过,会有那么一点的不同。
自此刻起,乾元妖王将会伴随朱刚烈至少五十年的岁月,直至他年他真正踏破金仙之门,承载天蓬之业位,方是结束之时。
就在朱刚烈定下妖王封号的一瞬间,以福陵山为根基,囊括二龙山,朱家寨等地盘,彻底汇聚出一方妖王尊位。
这意味着又是一路妖王踏上了西牛贺洲的舞台,而且这位妖王的气数没有任何的源流,相当的独立。
只不过有着姜子牙的神道之力覆盖遮掩,西牛贺洲有能耐的人物虽说觉察了如今气运的变化,但是能推演这人的身份,地界的人物少之又少,恐怕也就只有那么几位。
积雷山中,自昔日大闹天宫之后,牛魔王便韬光养晦鲜有出手,这些时日虽然因为横空出世的诸多妖王,有了动手的迹象。
但是本人终归是一代枭雄,看得清楚局势,这个时候自然是本人坐镇积雷山脉,聚敛气运滔天,多数时日皆是参悟天机变化,推演大罗道果。
如今,这位大圣收敛起了与玉面狐狸调情的戏谑,睁开了暴虐的眼眸,霸气二字绝对是最佳的形容,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气贯天下的豪气。
大罗道果金刚不坏于此刻绽放,气花,神花皆是十二品绽放,一瞬间,方圆百里,皆是静止。
“这业位出自东域么?还真是大劫将起,什么妖魔鬼怪都是现身了。”牛魔王眼底划过莫名色彩。
弹指之间推演天数变换,皱着眉头喃喃道:“果然不知底细么?看来需要注意一些了。”
对弈推演不出那位有着潜力的妖王到底为谁,但是牛魔王并不意外,作为截教嫡传,他亦是清楚一些关于西游的内幕,这个时代出现任何人都是不会意外的。
“或许,这会是我破局的机会也说不定。”牛魔王那一双眼眸划过些许的趣味,目光投向虚空之中,冷哼道:“佛门的秃驴,早晚有清算的那一日。”
牛魔王至今虽说有妖帝之心,但是牛魔王却一直按耐,直到后来者的挑衅才做出反击,这可不是他好脾气。
而是因为,这盘棋如今还不是真正翻天的时候,大局必须维稳,佛门绝对不会任由这通天之路,西游之路一家独大。
转瞬之间,露出一抹笑容,喃喃道:“西牛贺洲这摊死水,本王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即毫不犹豫拨乱天机,让本就已经劫煞充裕,遍布迷雾的未来彻底掩盖。
“希望俺老牛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吧,这西垂诸妖的舞台,该动动了。”牛魔王摇了摇头,随即又和小妾玉面狐狸调情说笑,恍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遥远西垂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朱刚烈不清楚,但是感知着灵台之中汇聚的妖王业位,朱刚烈露出满意之色。
也不枉费他花费心思,这东西可是真正的珍贵,若是有人知晓,恐怕少不得一阵血雨腥风。
如今的西牛贺洲,各路大罗妖圣横空出世,占据一方地域,称宗做主,甚至不惜发起战争,目的都是很简单,聚敛天地之势,容纳人道气数洗练自身业位,谋求进境的突破。
在这场游戏之中,具备业位的妖王才能以最短的时日精炼气数,淬炼道行崛起,才是有资格,有潜力参与天地的争霸。
寻常妖族,想要自发凝聚天地气数化作业位精纯自身,那起码也得是占据约摸五百分之一的西牛贺洲,且有着金仙之境界的修为。
这属于力大飞砖,强行怼出一条出路,属于道祖传法之前的玩法。
而自紫霄宫三讲,仙道大兴,百艺绽放,自然是将智慧与力量完美结合,创造了诸多的经典神通辅助修行,其中自然是有着如何开辟业位,洗练自身的法门。
朱刚烈继承天蓬元帅的记忆,前身曾经阅览的圣人道藏之中就有着这方面的记载。
不过前身那可是直达天蓬元帅之位,这位置本身也是切割天庭气数造化而成,自然是不想要如朱刚烈一般费心思。
“幸亏有着福陵山的加持,还有那暗中的神秘人遮掩,不然还真不敢施展如此手段。”朱刚烈观摩着业位变化暗自思忖道。
如此一来,有着上宝沁钉耙镇压气数,妖王业位承载气数,朱刚烈便可以尽情施展手段开启兼并之路,而不需要担心被黄风大圣提前察觉。
天稚作为太乙转世,身世亦是不简单,自然是知晓朱刚烈沉默的这点时间做了什么。
心底那最后的一丝不甘也算是退去,似乎有些释然,同样也有着几缕难以言喻的兴奋。
有着业位,对于气数的运用自然不是单凭老天爷了,对于参悟大道,通玄悟道那可都是有着绝佳的辅助。
哪怕自己不是那业位的主人,只是这业位的一部分,也是能够享受反哺,或许不如朱刚烈一般惊艳,但是绝对能够削弱瓶颈的限制。
这种方法昔日天稚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命运的覆盖,因果的牵扯,想要做出如此成就,难度想来也是不比突破金仙差了,寄希望于一个当时只是地仙的天稚,那未免太过高看她了。
别看朱刚烈使用的简单,但是联通几座山峰,占据福陵山作为气数中心,上宝沁钉耙镇压气数,利用那神秘人的遮掩,这些可都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
业位的凝聚需要花费些时日,朱刚烈自然是将目光收回,语气平静道:“诸位,这些日子都好生修行,整戈以待讨伐那虎妖的时机。”
业位之说,朱刚烈没有解释,毕竟这方面的消息可并不简单,弥足珍贵,他们只需要好生修行即可。
同样,这也是一种筛选,天资固然重要,但是没有那种耐得住寂寞的性子,可是无法分润这难得的造化。
很显然,朱刚烈一直贯彻着一个原则,麾下从来不养废物。
说完这一切之后,朱刚烈便将麾下喝退,把玩着那不见实体的业位雏形,喃喃自语道:“想来,那人应该有些头疼了吧。”
虽说自己需要面对紧迫的未来,但是朱刚烈这人有着一个优点便是,对于过往的不对劲都会保持一种怀疑。
目前为止,让朱刚烈产生过怀疑的也就两次,一次是自身本源气运被遮掩,第二次则是施展逆知未来神通的时刻。
两次怪异之处皆是被朱刚烈所记住,朱刚烈这一次自然也是试探,想要看看这暗中的人物到底是一批,还是两批,同时也是看看那人到底愿意做到何等地步。
虽说冒险,但是修炼之本就不风顺,否则前身也就不会失手广寒宫,被贬化猪胎了。
现在么,朱刚烈捏着下巴,饶有兴趣道:“有可能是两批人么,那后面那一批到底是打算做什么,那个未来可是真的黑暗啊。”
一时之间,意味深长,不过闪烁青辉之色幽幽道:“这后一批人,我有种感觉,他似乎不是在我心灵之中种下黑暗的那人,对方似乎是在考验,考验我的能力,不过这种考验可真是让人不爽呐。”
摇了摇头,化作平静之色淡淡道:“不论如何,实力才是根本,这劫难正好成为我前行的资粮。”
至于第一批人,朱刚烈也不甚在意,坑了对方也就坑了,朱刚烈可不认为对方真就是没有回报的好心,日后恐怕自己少不得需要付出代价。
那么现在自然是能有多少占便宜的地方,那就尽情占便宜呗,反正欠的多了,大爷到底是谁可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