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理解了那张卡片上话的含义。
栀玥把自己比喻成伯乐
把我比喻成未来
我和栀玥也如愿彼此陪伴着。
跨年之后便是农历新年。
经历了疾病事件,人们似乎更加懂得了生命的珍贵。
冷风呼啸着,也阻止不了人们对新年的期盼。
还有一阵子才过年,市区里早早就挂满了灯笼和彩带。
“似乎对这个年都太抱有期待了。”
我站在市区天桥上,身边的方文不停的呕吐着。
就在刚刚,方文在一场聚会里喝的烂醉如泥。
要不是方文还记得我的电话号,说不准他会在那里睡到第二天。
“你们怎么不高兴了都爱去喝酒啊。”
我无奈,我仿佛和专业捞场的一样。
方文瘫坐在地上,好在,他神志还算清醒的。
“你说,真的会有人把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藏进肚子里不被别人知道吗?”
“那得看是谁,是你的话,我觉得你藏不住。”
方文定了定神,想站起来,但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
“拉我一把。”
我把方文拉起来,四周吵闹的鸣笛声震的我脑仁疼。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自己喝到不能自理。”
我埋怨着,搀扶着方文慢慢往天桥下走去。
刚把方文拉出来的时候,他吵着闹着要上天桥。
结果只是在天桥吐了一阵。
艰难的把方文送回家,我给栀玥打了电话,询问可不可以出来走一走。
栀玥那边很忙的样子,很抱歉的说不行,我也只能就此作罢。
思虑再三,我来到了老街。
这个让我充满着回忆的地方此时也张灯结彩。
我穿过人群来到祈愿树旁,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三十块钱。
狠下心买了一个祈福牌子。
我小心翼翼的写上。
“祝林齐与栀玥长长久久。”
这是最直白的祝愿,也是最希望的祝愿。
我把牌子高高的挂起,欣赏着这一树的希望。
红色的彩带随风而起,一树的红色代表着一树的期盼飘向远方。
这时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正静静的看着我。
“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苏筱筱朝我走来。
她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刚挂上去的祈福牌子。
“怎么我每次来老街都会碰到你?”
苏筱筱有些失神,但还是把我挂上去的牌子紧了紧。
“因为我每天都会来老街,老街总共就这么大。”
“噢。”
我回答着,现在我最多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和苏筱筱相处。
“我说服了阿妈,我从上海转学回来了,在毕业前就不去上海了。”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冷冷的回答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意味着我们又是同学了?”
我不再多待,转身要走。
苏筱筱沉默,任由我离开。
离开的路上,又碰到了魏珂。
魏珂急匆匆的朝老街里走去,看样子是找苏筱筱的。
看见我从老街出来,一下意识到了我和苏筱筱又见过面了。
魏珂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没有理他,径直出了老街。
我给栀玥打了个电话,但栀玥并没有接。
我只能给她发了个我很想你的消息。
小城的冬真的很冷,我哆哆嗦嗦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栀玥的楼下,我抬头看去,栀玥房间的灯是亮的,但我没有看见栀玥的身影。
栀玥还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更冷了。
不知不觉中,栀玥已经成了我的世界,以至于没有栀玥,我连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冷清清的家,我独自坐在沙发上。
那束栀玥给的玫瑰花已经快凋零。
即使我不停的换水也没能延缓他的花期。
我无奈的把玫瑰花的花瓣摘下,轻轻的夹在书本里。
这何尝不是一种延续呢?
栀玥的电话很合时宜的响起,我接听。
电话里的栀玥似乎很疲惫,她今天一天几乎都忙上忙下帮着布置家里的装饰。
同时,栀玥也带来一个坏消息。
栀玥一家即将去海南过春节。
栀玥很抱歉的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只能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大度的和她说。
“去吧去吧。”
心里总归是失落的,我本以为可以和栀玥过一个完整的春节。
我们可以逛集市,可以看花灯,过一个任何人都会羡慕的节日。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到头来,又剩下我一个人。
不过,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
其实我很想她。
思念是感情的催化剂,我以为机会无限,所以总不好好珍惜。
但,山与山不见面,再见容易再见难。
我无比希望能在有限的日子里能多见她一点,再多一点。
隔天,我起了个大早,去购买了一些过年所需的干果和装饰品。
阿妈过年也要加班,家里将会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仅用了半天时间就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并挂上了装饰。
看起来是有点年味了,但满屋子都透露出一种孤单的味道。
做完,已经是下午,太阳也不那么毒辣。
看着太阳,我取来一片玫瑰花花瓣,把它高高举上天空。
透过红色,一阵光晕出现在花瓣周围。
就像生命里落进的一道光。
而栀玥就是那道光。
我放下花瓣,像是放下了所谓的回忆。
我给栀玥发去短信。
栀玥很快就要走了,希望和她出来散散步。
栀玥答应。
我利索的穿好衣服下楼,打车前往了栀玥楼下。
我们没有去熟悉的镜湖,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通往一个村落。
夕阳照射在路面,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我们走在小道上,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
每次这种时候,我都希望时间会定格。
一种莫名的安心流露在我全身,是的,我爱她,连同她疲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