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庄子之北冥、南冥,与棘之北冥、南冥,二人之天池相互印证。
我说此为庄子以道见故,得解南冥、北冥,均为天池;可能大家觉得但凡认真看过《逍遥游》的人,都能了解,前后文相呼应嘛。
我是在三月十五日开始写这本日记,出发点呢,是当时的一个热点,刺痛了我。具体什么事大家搜一下那个时候的学生,就晓得了。
为什么坏人变老了,为什么年轻人会变“坏”呢,我们的孩子,在校园,在家庭,都接收了些什么?
为什么诸多圣人言,举世非之而不用;你们说要相信科学,可为何具现到现实中,你们遇事又不以科学行事呢?
不怪后人不解圣人言,是我们的文化在传承过程中,被扭曲、曲解了;
圣人言语被一代代“发扬”,一代代“稀释”,而今举目所见,尽是依文解义之流;
所以我才写下这本日记,从三月十五日起,每日一篇。在四月十二日浅谈到《逍遥游》的时候,距离我上次看《逍遥游》这本书,没有两年也有一年半了,此前之时,看过便忘了,哪有看书看一段背一段的。
凡看书者,只需会其意,不需死记硬背其文字若何;尤其是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哪里忘记了,上网搜一下就有了,都不用背着书包满世界跑,多方便;背得千篇万贯,只为人前显圣,背上一段,以此卖弄学识,习得文武艺,也只能货卖买货人了。
这次浅谈,是逐句而解,看到哪说到哪;
所以《浅谈逍遥》时,见南冥曰天池,在下以道解析,北冥亦为天池;
所以《浅谈鲲鹏》时,见棘之鲲鹏变,庄子以道解析,南冥亦为天池;
于庄子之文,印证了我所见之道,当是真实不虚,诸圣诚不欺我;
如此更加坚定了我要行此道的信念;至于我所言,是真是假,有何为证?
为什么要证?
我行我信之道,我只是将我怎么做的,怎么想的,浅谈出来,仅此而已;
此为我之修行。
闲话到此为止,下面接着继续浅谈《逍遥游》。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徵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上文说小大之辩,自此起由形而上的道,引申至具体的人文行事;
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官位有大有小,职权有多有少;每个人接触到的知识多少不一,种类不一,其材能各不相同。
某人知识才能,是宰相之材,将此人放在县衙吏部任职,他不一定做得好,甚至可能做的一团糟;但是将此人放在宰相的位上,他就能如鱼得水,治世安民;
某人知识才能,是县官之材,将此人放在县官之位,治理一县之地,他能做的井井有条;但如果让他来做宰相,就不一定能玩的转。
有些人适合官祭祀之职,有些人适合典狱之司,有些人适合邦交之策,有些人适合战场点兵…
假使非其材而居其位,那官员自己可不认为自己有“错”啊,结果只有君主头疼如何治世,到最后越治越乱,迭代演化,以至于再无力治乱,双手一摊,算了,毁灭吧,心累!
然后便有所谓的“仁人志士”揭竿而起,老天无眼,圣上不仁,天下苦其久矣,黎民疾苦,百姓不堪其重,大伙反了吧。
所以圣人教君主,量能使材,各居其位,自可我无为而天下大治;
所以孔子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不在那个层次,有些信息是接收不到的;
下位者,不了解上位者的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上位者,也不了解下层事物发展的始末;
县官者,管好现管的事就好了。眼前的事放着不管,去思考国家治乱之策;你又接触不到国家层次的信息资源,其治乱安邦又岂是一县之策可决之?
宰相本应经世济民,若事事现管,则有失宰辅之职责。宰辅之职,辅佐君主治世,量权使能,使各司皆尽其能;
君王者,如日月之在天也;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所以众官德合一君;
君有道则君,其任之宰辅也以道,宰辅之任众官也以道;上下一心,天下自治;
君无道则昏,其任之宰辅也以利,宰辅之任众官也以利;上下交相争利,天下之乱自此始;
是以庄子说,诸位自视己之德材,配位否?
小知、大知,各安其位,则若此;
蜩之知,官一乡;鸠之知,官一州;大鹏之知,官宰辅;上合天心,下理万邦;
如此各居其位,各安其职,治理天下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宋荣子,当世时见道、行道之人,至死不改其志,是位得道的隐士;
犹然一笑,不是嘲笑,翻译过来应该是会心一笑;
宋荣子听了庄子这种论调,会心一笑,说:你庄周说的固然不错,但你有你的道,我有我道,你且听听我的道若何:
全世界的人都赞誉我,我也不名得意,妄起劝人济世之心;
全世界的人都非议我,我也毫不沮丧,妄起非我嗔恨之心;
内外分别均以道立,荣辱得失皆非我有,每个人都管好自己,做到这样就可以啦。
这类人是真正的隐士之流,不常见,但总会有。先秦之时有,后世也有,现世也有。越是乱世时,此类人越多;
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
《论语》中记载有诸多喝骂孔子之人,他们并不是看不得他人好,眼红了辱骂;
如楚狂人接舆、长沮、桀溺…
那些人都是当时的隐士,是看见孔子之不容于世,心疼孔子,才出言喝止。类似于后世禅宗的当头棒喝;
孔子有言: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鸟有鸟之道,兽有兽之道,我和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啊,谁会与我同道而行呢?天下之行道者多矣,我自坚持我的道,殆而已矣;
此类隐士与诸多见道、行道之人,对当时的诸家所言治世之论,并不完全同意认可;即便有同意的,也不会因其认可而改旗易帜;
他们是一群固执己道而行之的人,立下自己的志向后,夭寿不贰,殆而已矣;
为何会有圣人与隐士之分?
何谓圣人?是见道之人,体世间黎民之疾苦,以大慈之心,大悲之心,为天下百姓执道而行!
孔子所行,要拯救的不是当世周之末礼之政,而是后世万代仁义之道;所以孔子被困匡地,自言:天将丧其斯文与!
道、德、仁、义、礼、法,更迭治世,当时周之末礼时代,道德不可见,举世不知仁,惟可窥义而知乱礼;以此迭代之法见道,则可知后世法治之时,道、德、仁、义皆不可见,惟可窥礼而知乱法;
(详情可见《更迭所说》、《礼法所说》)
所以孔子高举仁义大旗,为后世立道以仁义,惟圣人能以其大慈之心,大悲之心,行此逆天之举;惟圣人能功不计当代而利千秋;
老子亦是圣人,若不是圣人你以为《道德经》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老子之道,上合天心,法道以无为,仅仅因为函谷关令尹喜相逼,就乖乖的著五千言?
若不是心系后世,我就是抱着我的道死这,也绝不著一言于世;行道之人,岂是有贪生之徒?
别说老子是个得道之人,自古以来为义死,为君亡的人少了?
老子的心里素质会比诸位义士差么,函谷关令尹喜稍微一逼就给跪了哈?
如果不是见道,行道之人,断不会说得出那五千言;但著一字,便是非道,恰恰因为有此五千言,更证明老子之圣人之心,是因为心系后世,才选择“失我”著书立道;
亦如孔子选择“失我”,为礼削史而著《春秋》;
释迦牟尼,耶稣…诸圣皆以其大慈之心,悲悯后人,方才设教立道;
若我选择执道隐世而去,亦不失大自在,大逍遥,谁能奈我何?
诸多隐士也不是错的,不用站在道德的制度高点去批判诸位隐者,他们见道,行道,修的是真我,如此而已;
孔子亦言:天下有道,修、齐、治、平,以无位为耻;天下无道,用、舍、行、藏,以在位为耻;
言有物而行有恒;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可以称之为君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是所执之道不同,便相互指责,乃至彼此征伐;
此句之本意为:每个人的志向不同,行道方式不同,既知道彼此不同,就别瞎提意见,彼此遥相祝福便好;
君子相去,不议非;此之谓也。
以上皆我之见,亦非我之见;
——末法时代后生文柒参上
——时甲辰年戊辰月庚戌日
2024.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