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虽然好吃,但还是有点油腻,贺祈年特地吩咐人上了茶。
吃完了饭,又喝上一盏茶,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
沈晴砚对此感到十分满足。想想现在的日子是贺祈年曾经过的就感觉特别梦幻,好像之前的悲剧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夜王,又看了看与他眉眼肖似的贺祈年,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小声问:“你这个叔叔有没有娶妻生子?”
贺祈年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想到坐在一边的夜王已经听到了,他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二人,开口淡淡道:“本王尚未娶妻。”
沈晴砚觉得有些尴尬,明明是自己的随意窥探别人的秘密,现在竟然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好意思,赶忙开口道歉:“抱歉,我无意冒犯。”
夜王对此毫无感觉,贺祈年笑眼盈盈地望着沈晴砚那尴尬到脸颊通红的样子,想到一会儿的惊喜,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天也冷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地把你带过来一起吃饭吗?其实我们也可以在住所里面吃的。”
沈晴砚有些不解,原先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只当做他是想要带着自己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于是也没过多怀疑。
“你看看你周围的人是谁?”贺祈年轻轻笑着提示说。
沈晴砚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却发现坐在他们旁边的人,全都转移到了他们这一桌。
那高大的男人嘴角微微颤抖,似乎十分激动,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美貌妇人,已经是眼眶通红。
“爹……娘……”沈晴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侯爷。”阮氏解释说,“是他派人把我们接到这里的。”
沈晴砚茫然地望着他,又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虽然你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说,但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担心得不得了。”贺祈年看沈晴砚那有点发红的眼眶,感到有些心疼,“如今沈家已经被人针对了,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索性把他们全都接来了边疆,京城那边的手伸的再长,也绝对伸不到这边来。”
沈晴砚大受感动,可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个人:“哥哥现在去哪儿了?”
沈牧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地和阮氏对视一眼,这才笑着说:“他现在还留在京城,为的是保护秦尚书一家。”
想到秦家那位娇小姐,沈晴砚忍不住抿嘴笑:“哥哥难道是担心他走了后,秦家小姐就会把他忘了吗?”
“这倒不是。”沈牧面色凝重了些,“如今不单单是沈家,就连秦家也被赵家针对了。”
沈晴砚面色苍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元徽难道真的能够疯狂到如此地步?
“沈安年武功高强,秦家的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要太担心。”贺祈年低声安慰说。
沈晴砚勉强点点头。
沈家父母又对夜王行了个礼,两家人坐下来共同商讨。
京城这边却并不太平。
如今赵安已经因为贺祈年打着夜王的名号要造反感到十分愤怒,正思索着对策,而他的后宫也是一片吵吵嚷嚷。
栾贵妃靠在床榻上,一副慵懒的样子:“这段时间,你们可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别损了本宫这妹妹的胎。”
“娘娘放心!”太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等到太医都离开了,栾玉湖有些为难地开口:“姐姐,你千里迢迢把我从王府接到这儿做什么?”
眯着眼睛看向栾玉湖,栾贵妃挑起鲜红的唇角,似乎有些不屑地笑了。
“傻妹妹,难道本宫还会害你不成?”栾贵妃声音十分柔媚。
她垂着眼睛看向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容越发灿烂:“如今你已经有了身子,难道不该好好照顾吗?再说了,你这身子和我们栾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只怕我们整个栾家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听到这番话,栾玉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看着栾玉湖的行为,栾贵妃眼神掠过一抹冷意。
她当然不想把栾玉湖带到宫中,万一皇上真的看中了她,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只怕会失去自己今日所拥有的一切。
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这是她能够顺利回到本属于自己的宫殿,重新获得宠爱的最好机会。
“等到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姐姐自然会给你安排一个如意郎君,从那之后,他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人和你争宠。”栾贵妃声音柔柔轻轻,“贺祈年不喜欢你,我们栾家的女儿也不稀罕她,你现在和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姐姐今后不会再让任何人委屈你。”
她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指不定现在皇上已经对栾玉湖怀有了一定的心思,她要避免这种可能。
“姐姐,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紧张。”栾玉湖犹豫了半晌,咬了咬嘴唇,抬着头看着她,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如今公主只有侯爷一个儿子,她在公主府想必十分寂寞,我想回去陪着她。”鼓起勇气,栾玉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栾贵妃向来高高在上,不喜欢别人对她有半分忤逆,栾玉湖还真怕自己这几句话会不小心触怒了她。
果然,听到这话的栾贵妃当场冷下脸色。
“你是说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你不够好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一个人陪着?”她冷笑了一下,“我本以为姐妹同心,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可现在看来,还是我想太多了。”
“更何况那贺祈年到底有什么好?能够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着他?”栾贵妃越说越是气恼。
她原本以为作为栾家的女儿,栾玉湖再怎么低声下气,也好歹有自己的骄傲在,可她实在太让自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