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次通关

在王宫城堡前，是一条辉煌的金色长廊。

寅子走上前，衫斯此时再次站了出来，告知了寅子另一个事实。

在这里你将为得到的每一点EXP得到审判。

EXP的意思并不是经验值（Experience Points），它的真正意思是处决点数（execution points）。

一种用来量化你对别人造成痛苦的方式。

每当你杀死别人，你的EXP就会增加，当你有了足够的EXP，你的LV也会增加。

LV并不是的爱（Love）。

也不是等级（Level）。

而是暴力指数（Level of Violence）。

你杀的越多，就越容易远离自己的本心，也就越难被伤害，越容易放任自己去伤害别人。

战斗结束后，衫斯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寅子。

“我能理解你因出于正当防卫，迫不得已伤害一些怪物。”

“但是有时候，你表现的好像未卜先知一般。”

“就好像你早已全部经历过了一遍。”

“如果你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话，做正确的事难道不是你应有的责任吗？”

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语，衫斯转身消失了。

寅子回味着衫斯的话，忽然发现这话好像不是对角色说的，而是对自己说。

玩家拥有读档的能力，所以才会在战斗时表现的好像未卜先知。

而“做正确的事”，不正对应着自己的重开吗？

‘我艹，第四面墙又不存在了！’

‘把玩家的心思算的死死的！’

‘感觉有点害怕了。’

……

怀揣奇怪的心情，寅子来到王座大厅前。

和想象中怪物们的王城，想要反攻人类的国王居所不同。

这里既不铁血严肃，也不阴森恐怖，更不金碧辉煌。

这里非常的温馨和暖，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一望无际的花海，将孤独的王座包围在中央。

“哦。”

“有人来了吗？”

“请等一等，我马上就浇完这些花了。”

国王转过身来，他的相貌同样出人意料。

一对漂亮的白色弯角，面相温柔到甚至有几分憨厚，絮絮叨叨的话语，根本不像是怪物王国的国王。

但寅子并没有放松警惕，国王艾斯戈尔，一位儿子因人类而死亡的父亲，一位为了给儿子复仇而掀起战争的父亲，七魂反攻人类计划的制定者，羊妈说过绝对要小心点存。

作为羊妈的丈夫，他对人类的态度根本不同。

而羊妈因无法认同羊爸的反攻计划，选择了离家出走，守在遗迹的入口，阻拦坠落的人类。

但因为历史的必然性，羊爸现在已经收集到了六个灵魂，而寅子也需要借助这个封印回家。

立场相对的两人，如今见面了，而两人解决问题是方法，则只有战斗。

战斗开始，羊爸掏出三叉戟化身为统领王国的无敌战士，一击便击碎了玩家的【仁慈】选项。

这场关乎到怪物与人类两个世界战斗，没有仁慈。

看着碎掉的【仁慈】，寅子充满了决心。

然而当音乐响起，寅子的决心瞬间受到了冲击，那是羊妈的主题曲。

战斗开始，羊爸的实力绝对配得上他地位。

三叉戟挥舞，颜色在几秒内不断转变，蓝色需静止，黄色需移动。

每一次都是在挑战玩家的反射神经。

再配合上羊族特有的魔法火焰，经常让人避无可避，死亡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无突然到来。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面对可以反复读档，无论死亡多少次都能无限重来的玩家，强大的羊爸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战斗结束，羊爸告诉寅子，自己根本就不是好战的统治者。

只是自己那代表着希望的两个儿子突然死亡，让怪物王国陷入绝望，他们的希望再一次被人类夺走了。

自己在盛怒之下宣布反攻人类之后，怪物们才又恢复了希望，然后为了保持他们的希望，自己必须好战。

在此时，【仁慈】又变成了可选项。

选择【战斗】毫无疑问将会杀死羊爸。

而已经知道故事来龙去脉的寅子并不想这么做。

他选择【仁慈】，将倒地的羊爸拉了起来。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类小孩，羊爸眼神有些复杂。

叹了口气后，羊爸决定将返回地表的另一个方法告诉寅子

可羊爸话还未说完，熟悉的白色颗粒再次出现，包围了羊爸，将他偷袭杀死。

“你个蠢货。”

“还是不长记性。”

“在这个世界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一开始坑害玩家的那朵黄色小花再次出现，他嘲讽着主角，并夺取全部灵魂，与之合而为一。

游戏突然自动退出，当寅子再次进入游戏时，画面却与之前全然不同。

吸收了六个人类灵魂的小花，似乎已经变成了超脱游戏角色的存在。

他越过了玩家的操作，直接删除了玩家的存档，将游戏永远定格在了这个他即将取得胜利的一刻。

只要获得玩家这第七个人类的灵魂，小花就会超越一切的怪物与人类，所有的一切都会拜倒在他脚下。

此时的小花露出了真容，那仿佛是由一大堆植物与虫子的融合而成巨大蠕虫，扭曲怪诞，极度的精神污染。

小花的画风已经和这个游戏全然不同了，他都可以去克苏鲁片场。

而小花的攻击也如他的样貌般恐怖，既有大范围的魔法攻击，还有激光炮，甚至有炸弹这种明显属于人类世界的产物。

在吸收了六个人类的灵魂后，小花成为城底最强的存在。

在寅子每一次挑战失败时，小花都会说：

“这是一场噩梦，而你永远不会醒来。”

然后伴随着满屏的狂笑，游戏自动关闭。

当寅子再度打开游戏时，小花又会说：

“你还没明白么？”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结局。”

而这些话，小花都是对玩家说的。

好在决心是人类灵魂的特质，无论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里。

寅子在反复挑战小花的过程中，发现了他的破绽。

人类的灵魂为小花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力量，这是他强大的原因。

但那些灵魂并没有与他融为一体，只要唤醒那些人类的灵魂，小花便会崩溃解体。

随着六个人类灵魂逐渐被唤醒，小花感受到了大限将至的恐惧。

他一遍遍的试图秒杀玩家，摧毁玩家的存档，但一切都已然无法挽救自己的死亡。

六个人类灵魂全部被唤醒，他们将小花团团围住，发动了最终的攻击。

“不！”

“你们不能那么做！！”

“你们应该服从我！！！”

“不！！！！！！！！！”

最后摆在寅子面前的依然有两个选项：

【战斗】还是【仁慈】

这次他没有选择【仁慈】。

小花短暂的清醒过来：

“我就知道你做得到！”

小花狂笑着走向死亡，最终化为一棵普通的小花。

一起仿佛都结束了，那个意外坠落怪物世界的孩子，回到了人类世界。

一段时间之后，他接到了衫斯的电话。

他说了怪物世界的近况，有些朋友消失了，怪物们失去了领导者。

到此游戏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并没有，寅子再次打开游戏，开始寻找那个他心中的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