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终焉预言-

“我行走在无垠的旷野,柔和的风卷着野花的芬芳促动着我的嗅觉,远处,是不知名的遗迹,它在此沉睡了多久,恐怕连风也不得知晓。”

——《塞尔菲娜游记·旧萨米尔篇》

阿莱亚教会坐落于整片大陆的中央,由最初的几座房子逐渐扩展成一座镇子的规模,再到如今发展成足以跟一国之都媲美,这期间经历了不少的坎坷。阿莱亚教会的核心便是这座被称为“纯白”的教堂,虽说名为纯白,但其建筑的整体色彩却与白色毫不相干,据教皇本人所说恐怕是建立者与别人打赌输了的结果,但这并不影响教堂作为整个教会枢纽的功能。

教堂的左侧是一道连接前庭和中庭的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左侧是浮雕和彩色玻璃窗的组合,浮雕和玻璃窗交叉组合,共同讲述那段悠久的历史;走廊的右侧则是一个延伸到后庭的庭院,根据诺伊雅所说,这里面种植了世界上绝大多数植物。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建筑内部或者广场,走廊的人并不多,因此诺伊雅拉着闻清在走廊上狂奔,身后的诺伊斯一脸无奈地拿着行李跟在后面。

“我说你们两位,”诺伊斯跟在后面说道,“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伊雅,走这么快是不是不太好?”闻清第一次来到“纯白”,有些拘谨,生怕自己没有注意礼节而被赶出来。

“不会啦,我跟你讲……哎呀!”

诺伊雅一个不注意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闻清赶忙将她扶起来,然后赶忙向对方道歉。

“嗯?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呀,小伊雅。”

闻清抬头看去,一位身着金色盔甲,看上去十分年轻,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啊,是凯德尔阁下,”诺伊雅揉了揉被磕到的地方,“唔……这身盔甲还真是硬啊。”

凯德尔,就是那位第一骑士吗?闻清看着眼前的人陷入沉思,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啊。而凯德尔注意到闻清在注视着他,于是对她报以微笑,反倒是把闻清吓到了。

“诺伊雅,你没事吧?”诺伊斯跑过来问道。

“没事没事,反正被盔甲磕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伊斯也回来了啊,”凯德尔说着,将诺伊斯手上的行李接过来,“正好我有时间,帮你们拿到房间吧。”

“诶?不用不用!”诺伊斯想要把行李拿回来,但被对方给制止了。

“快去会议室吧,教皇大人一早就在等你们了。”

听到这,三个人也不再拒绝了,道谢后便匆匆前往会议室。

闻清一直在想,教皇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小的时候,教皇曾到访过家里,在曾祖弥留之际。那时的她躲在家长身后,教皇站在的床边,感谢着这位百岁老人所做的一切,在那个印象里,教皇脸上展现出淡淡的哀伤,好像曾祖阔别已久的朋友。然而当她坐在学院的大礼堂中,聆听教皇讲述古老的知识时,那感觉又像学院里温和的老师,带着和蔼的笑为大家传授知识。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会议室内,教皇早已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处理文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度上一层神圣的光辉。真的是,神一般的人啊,闻清这样想着。

“你们来了,路上辛苦了,”教皇放下手里的文件,面露微笑对他们说道,“先坐下吧,喝口水歇歇。”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有着华丽包装的纸杯子,闻清有些惊讶,因为这是最近很流行的饮料,在考试前她还和诺伊雅溜出去买来尝尝味道。

教皇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解释道:“想来你们这个岁数的孩子应该喜欢一些新事物,所以便给你们买来了。”说着,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想尝尝的,可惜被格里尼奥极力劝阻。”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闻清,是诺伊雅和诺伊斯的同学,此次前来是有问题讨教……十分抱歉,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闻清能深切地感受到此刻砰砰作响的心跳,她极力让自己放松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扰乱了这个机会。

“你就是闻清啊,小雅在信里经常提起你,”教皇微笑着对她说道,“你长得很像曾祖父,当年看到你的祖母,我以为你会更像她一点。”

“诶?”闻清一愣。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教皇看向他们三个,“再说下去就该把陈年旧事都说出来了。好了,闻清,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闻清见状,急忙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呈递上去。教皇接过来,随即翻开阅读。随着时间的流逝,后墙上的挂钟发出准点报时的声音,闻清的笔记本并不算厚,想来应该不会很费时间,但闻清眼看着教皇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平淡到逐渐皱起眉头,这让她十分担心。

“呐,伊雅,”闻清凑到诺伊雅的耳边小声说道,“会不会我的笔记让教皇大人生气了……”

“这个……”诺伊雅此刻也拿不准教皇的神情,“应该不会吧……”

“可是……”闻清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诺伊斯打断了。

“放宽心,这是笔记而已,不会很严重的,当初小雅把教皇大人珍藏的花瓶打碎了,教皇大人都没生气。”

“这……”

又过去一段时间,教皇终于合上笔记本,脸上的神情又变成平时那般,她看着闻清,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能感觉到你对古文字真的很热爱,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对古文字有如此研究的人了,作为初学者,闻清,你真的很有潜力。”

得到了教皇的肯定,闻清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她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是的!我想未来成为一名研究古文字的学者,我想要破译那些神奇又古老的文字,我想让大家看到那些!”

闻清还在讲述自己对未来的畅想,教皇看着眼前兴奋诉说着未来的人,不由自主地笑了。

真是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