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欺，惟凌。日月轮转，四时交替，晦朔昏晓以穷光阴之道，五行衍变，海陆循环，风霜雨雪以尽变化之理。其高远兮，莫测也。其玄妙兮，不得也。故昭然于世，而不通其道，不得其理，皆力有所不达也。
人道善谋，贵变。人道之未立，以天地为师，一切之所可用皆能用，一切之所能为皆能为，与万灵搏杀，与万物争斗，此自然之道。人道已立，天地虽贵而不足贵，万物虽强而不为强，天地独尊，万物主宰，天地有道而人亦成道，天地有法而人亦为法。以德成道，以法为律，此文明之道。人道昌盛之时，以文明存，以自然强；人道衰微之时，以自然存，以文明强。人之机巧聪慧，能以弱克强，能以强谋弱，其所可以达者能超脱于九天苍穹，其所可以败坏亦能深邃如九幽深渊。人不知昌盛，则不知何以强，不知衰微，则不知何以存。善谋而谋未定，贵变而不知变。
天道有常，人道无常，天道无言而其意自明，人道有言而其意未明。天道可畏，乃感人力之不达，又以昭然若示，犹可以追也。人道可怖，盖事未明而人未定，机巧可用，人心浮动，故不能明言也，不可有为也，事则多败坏。
天道之亡，力之竭也。人道之亡，思无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