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意识到了危险。
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一个拳头上布满了疤痕。
一个则是在向我冲过来的同时,做出一个回首掏的动作,准备拔刀。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因为在监狱里面,比他们危险的人物有的是,各种杀人犯、强奸犯最开始挑衅我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
可到头来,他们却都被我给打趴下,不敢与我为伍。
这些人尚且如此,又何况是这两只臭鱼烂虾。
不过,真正的江湖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
除了古玩知识以外,老师傅还曾教给我一些随机应变的本事。
例如遇到此时这种危险情况,应当想办法利用环境、口才等优势,逐渐反败为胜。
这些本事,同样也记录在那本书上,总共有几百招可以使用,为了方便研读,老师傅甚至还将此统计为许多四字真言,例如现在这种情况所要用到的,叫做‘黄皮祝寿’。
黄皮就是黄皮子,在东北那边将此作为保家仙,俗称黄鼠狼,黄大仙。民俗有言,黄皮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所谓黄皮祝寿,说白了就是看做局者能否具有颠倒是非这种能力,例如现在,许多群众已经在我的实验验证下逐渐站在了我这边,而我,刚好就可以把这些人当做是一只护盾,利用他们,掩护自己的同时,对这二人进行打脸。
他们不是不服吗?
那我就把矛头转到那幅画上。
那幅画可是他们带来的,如果能够当众辨别出来这是一幅假画,那么群众便会意识到真的受骗,转瞬向着我这边,让他们无所遁形。
很多人可能会问了,这不是一幅价值千万的真迹吗?
我怎么能说是假的呢?
别担心,接着往后看就是。
我为了对付他们,开始做局。
在他们快要接近我时,突然间跑到一边,推开那几位模特,从展板中扣出内部所镶嵌的那幅光绪年间字画,用来防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这幅画给撕了。”
二人止住脚步,停止行凶。
脸上全都带点恐慌。
原因无二。
这幅画实在是太重要!
要知道,现存的清朝年间字画中,大多来自于康熙乾隆那一代,其次才是慈禧地宫中所被盗的那些,中间的这些个皇帝,仿佛出现了断层一般,查无所获。
而光绪帝,正处于这些断层年间。
有他亲笔所画的一幅画,不仅能够卖钱,还能在学术界内享有盛名。
本次拍卖会中所上的宝贝,绝大多数都是经过技术加工,所高仿出来的赝品。
唯有这件宝贝是货真价实!
我要是把它都给撕了,那不等同于断了他们的财路吗?
“别,千万别。”
那名专家连忙摆了摆手,向我求道:“听我的,把画放下。”
就连假冒的方宁一也是恐慌的一身汗:“就是啊兄弟,你可别冲动,有什么怨冲我来,别连累这幅画。”
我对你们当然有怨!
想当初你们但凡按照实际价格把钱给我,我也能让干妈上更好的医院接受诊治。
她也用不着走的那么凄凉。
把我孤零零的留在这人世间。
就冲这点,我就算毁了这幅画,也不能扔给他们。
让他们拿它去骗钱!
“住口!”
我大声指责:“你们拿着一幅假画,冒充权威专家,在这里沽名钓誉,做尽坏事也就算了,如今被我给拆穿,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这怎么能是假画呢?”
那名专家急忙解释:“这是一幅真迹!”
“是啊。”假冒的方宁一也说,“而且,我也不是冒充的,我是真的方宁一。”
一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如果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不慌不乱,掩饰罪过。
很显然,他们也没少碰到这样的事。
即便是我拿出琉璃珠,当众验证。
他们也能像往常一样,淡定如斯。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并不惧怕。
因为我还有一张王牌没有亮出。
看我不出声,那名专家还以为我在顾虑什么,向前迈动脚步,边走边说:“我国刑法公布,国家文物一概上缴,如果发现有人私吞,必会深究,这幅画出自于故宫,方教授亲自鉴定过,明说此物为a级文物,你这么一闹,底下肯定会有人拍照,如果传出去,你我都少不了麻烦。我倒是无所谓,无儿无女,了无牵挂。倒是你,大好年华,总不能接着在监狱里面过吧?听我说,把画放下,你不就是要钱吗,我会给你的。”
好一个精神PUA。
他还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混混,但实际上,我比他老道多了。
照道理来说,这幅画也的确算得上是国家文物,但是黑市之所以能称得上是黑市,是因为这里大多都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场这些人员,来此几乎都是一个目的。
要吗淘宝,要吗换钱。
可以这么说,他们也和我一样,都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在没得到这幅画之前,不会傻到做出那种事的。
就算拍照,也只是参考,不会传出去。
对此,我显得嗤之以鼻:“呵,真是笑话,你说此画是方教授亲自鉴定过的?那他人呢?你叫他过来啊。”
“看你说的,我不就是?”假冒的方宁一也随之向前走动。
“你?”我冷笑道,“那好啊,你倒是说说,这幅画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
假冒的方宁一说道:“这幅画是光绪帝闲来无事时所画,在这一幅真迹之中,景物全被积压在画面的下方,观者的视野随之更加开阔。无论是前景梅树到楼阁的距离,还是中景楼阁到远山的距离都被巧妙展开,使人不得不被屋宇后深幽的密林吸引。”
“当时这位皇帝上任期间,正值慈禧当政,各种变法层出不穷,因为没有实权,导致这位皇帝满心抱负,却又总是落空,可以看出当时他有多么寂寞。而这幅画的意见,气氛,都和当时的背景一样,寂寞而又神秘。外加上面标注的印章,所以,凭此可以推断,这幅画的确是当时少有的真迹。”
一时间,空气静止,底下的群众再次对着这位假冒的方宁一拍照,甚至有的更是拿出纸笔,将他刚才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收录在日记当中。
很显然,这位伪专家为此下过很大的工夫,竟然将这幅画的背景与当时的历史联合在一起,进行评断,使之更具备了说服性。
对此,我倒是满不在乎。
我觉得这些比起我要出的那张王牌来讲,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就在所有人都转移注意力,看向那名伪教授时,门口一名不速之客出现。
他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上前道:“讲得好,不过你已经侵犯了我方某人的肖像权与名义权,我方某人今天将有权控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