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还不知游思成的全名呢,可能跟他说过或者听说过,但压根没往心里记,只知道叫游仔,就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潮哥又认真看了一下,确定:“应该就是这个人,叫游思成,赌场黑名单,前些天下的令,全都不许接待他,你悠着点,别把他往场子里带,别给自己惹麻烦。”
潮哥也是萧姐的人,也是看场子的,跟光头看的不是同一个,但全都接到了将游思成拉黑的指令,分发了游思成的照片,现在萧姐的手下只要是看场子的都知道游思成。
其实隔着些距离又只看过监控截图的相片,以潮哥的眼力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游思成,但外号叫游仔了,游字对上了,一些有意无意间听到的传闻似乎也都对上了,那大概率错不了,保险起见就当他是了。
火头很急,但游思成不至于立即离开视野,想追上也就一转油门的事,所以还是先问下情况:“怎么拉黑的?他一送快递的也去赌场?”
潮哥抽了口烟:“不清楚。是我上头的大老板直接下令的,没说具体是为什么。以我的经验,有可能是出老千,但还没被坐实,或者坐实了但有背景,不好动他,所以干脆拉黑不让他玩了。”
火头一脸狐疑:“他一送快递的,哪儿来的钱去赌场,听说他出车祸赔了不少钱。”
潮哥笑了:“那就更有可能去赌场了,缺钱的想去赌场翻身的更多,但让不让玩得我们说了算,不让玩的,要么就是没钱也搞不到钱的,榨不出油水,要么就是一直赢钱明显有问题的。不是说赢钱就有问题啊,老是你赢让别人怎么玩,对吧。”
火头大概明白了:“哦。但跟飙车没关系啊,虽然我们这也有点赌钱的意思,但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不搭边。”
火头又想开车去拦游思成,又被潮哥拉住了:“还有一种可能。”
火头不耐烦了:“还能怎的?”
潮哥又抽了一口烟:“如果被专门拉黑了,那么这人还有可能是警察、卧底、线人,懂了吧。跟他接触越多越危险,你也在我们场子里玩,我劝你离他远点。”
火头被潮哥的严肃脸唬住了,但还是觉得不甘心,还是想转油门。
潮哥觉得再强拉可能会把火头惹恼,转而拍拍火头的肩膀:“你就非要跟他比吗,你刚不也说了,他不是出车祸赔了很多钱,那他现在没钱,飙车还得借车,跟他飙车能捞着什么。”
也对,如果不能从游思成身上赚出钱来,其实没太大必要争个输赢,又不是没赢过,反倒是游思成赢了就不战了显得怕了,就怕再比又输了,其实火头才是真赢家。
这么想着火头似乎有点冷静下来了,但还是很怀疑:“他要是真没钱能带新女友出来玩?那女的很顶的,靓得很,没钱不会跟人出来玩的,还是很有脾气的那种,不是随随便便能到手的。”
潮哥又笑了,捧腹地笑,好像在说:你是装的还是真没见过世面,这不明摆着吗。
火头皱眉:“什么意思?”
潮哥随手弹了弹烟灰,笑道:“吃软饭的懂吧,鸭子,又不是很少见。”
火头恍悟,不禁捋了下头发:“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就是了,那女的架子大得很,化了妆显得嫩,指不定几岁了,牛批吽吽的,其实就是个富婆,包男人呢,@#的游思成撞个车赔个钱就堕落成鸭子了,我说他怎么见了我跟见鬼一样,原来是没脸见人了,嘿,腰子一软跟换了个人一样。”
那确实换了个人,现在的是穿越而来的游思成,在某些关键的气质上跟原来的游思成是不一样的,很难言表,但能感觉出来,也不是说火头的感觉有多灵敏,只是游思成的表现确实跟印象中的不一样。
以前的游思成比较容易被挑衅,不至于一点就爆,但面对欺压是不可能示弱的,刚在电玩城里游思成竟然示弱了,被推了竟然不还手,也不还口,这不符合火头的印象。
当时火头觉得可能是田总抢先摆脸色了,游思成就不多余发飙了,这会儿越想越觉得游思成就是没脾气了,有脾气也忍着,可能还没到非爆发不可的程度,但总之是感觉换了个人,没以前那么拽了,看来从前的游思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切。”火头不禁啐了一口,“老子最瞧不起的就是鸭子,丢男人的脸,@#的我还推了他,手都脏了。”不禁甩甩手,“那算了,一垃圾玩意,以后再跟他飙车我都掉价,什么东西。”
潮哥达到目的了,其实潜意识里最主要的目的只是不想自己的新车随便被别人玩,玩坏了怎么办,自己玩坏了算自己的,怎么着也是自己先过了瘾,先被别人玩坏了就没意思了。
潮哥附和道:“就是。干什么都不能当鸭子,脸都不要了,跟这种人还较什么劲,自甘堕落。”
游思成和田总已经走远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混在人群里找不着了。
火头猛吸一口,把剩下的扔了,戴上头盔,一轰油门,换地甩尾一百八十度,开走了。
甭管去哪儿,对飙车的人而言去哪儿都是飙,主打一个随性。
潮哥也赶紧扔下烟头踩灭,戴上头盔追着火头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