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抚养这个孩子,他自己长大的?”
“很有这个可能。”
我对黄成道的话,持保留态度。当初那孩子被带到火葬场时,刚刚出生,就算他能逃出火葬场,他怎么可能凭自己存活下来?
但我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个说法,因为那个孩子很不一般,或许真的存在着奇迹。
与此同时,我也敏锐的察觉出,黄成道对这个孩子一定有所了解。
“你认识那个孩子,或者说,认识那个孩子的家人?”
“不认识。”
“不认识?”
“只能说,见过而已。”
当时,那个怪婴在出生之前,他的母亲曾经在市区附近出现过,怪婴的母亲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一些骚乱和恐慌,黄成道注意过这件事,听人说的多了,就想亲自去看看。
不过,没等他动身,怪婴的母亲就消失了,之后的两三个月时间里,都没有什么消息,一直到她昏迷在一条偏僻的路旁,被送到了医院。
怪婴刚刚出生的时候,院方没联系上黄成道,只找到了黄成道身边的人,黄成道收到消息,前往火葬场的时候,怪婴恰好消失。
事后,黄成道也曾经想方设法的去寻找怪婴,但始终没能找到。
黄成道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我的首要目标,是解决自己的问题,脸肿成这个样子,严重影响了生活,而且我还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更严重的不良反应。
“我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算是什么情况,是一种怪病,还是……还是中邪了?”
“这不是病,而是一种术。”
“术?什么术?”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古老的巫术,这种巫术在内地没有,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对于巫术,我有一定的了解,当时为了救诗蓝的弟弟,我去过黑峡谷,也遇见过当时的蛮巫,黄成道所说的巫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但每个地方的地域,环境,风俗以及文化各不相同,所以产生的古老的巫术,肯定也不相同。我不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只是觉得很诧异,那么小的小孩,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又能学到多少?
从黄成道的话里,已经表达出了一个意思,这个小孩在我身上用的术,他解不开,或者说,无法完全解开。
我一听,心就凉了大半截,黄成道如果搞不定这件事,那么再找别的人,肯定无济于事,我不敢想象,要是以后的生活里,我的脸一直都和长了一个肿瘤似的,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抓到这个孩子,他给你造成的结果,就需要他去解决。”
我一肚子苦水,黄成道刚才已经尝试过了,想抓住那个孩子,但功亏一篑,他都抓不住那孩子,指望我去抓?肯定不可能。
但是,被逼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一下。
“这件事,我可以给你帮帮忙,那个孩子,应该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他潜伏一段时间以后,还会来找你,等他再出现,就是抓他的机会。”
“那他来了以后,我怎么通知你?临时通知,还来得及吗?”
“不用你通知,我既然管了这件事,我就有办法知道他是否找了你。”
黄成道一个人喝了两杯酒,这时候的天还没有亮,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我说道:“你不用再费心想什么办法,这件事,没有别的办法。”
黄成道走了,我关好房门之后,心里对他的举动,多少有点怀疑。黄成道说跟这个小孩不认识,如果真的不认识,何必费这么大的精力?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找我,这就意味着,黄成道要一直盯着我,才能守株待兔等到那孩子。
黄成道的目的,我猜不出来,总是觉得不对劲,但他不肯说,我也没办法,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等那个孩子再出现。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有点发虚,因为小孩这一次离开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愤恨。
我呆在屋里,一直坐到了天亮,再没有发生什么。
天一亮,刘端正又打来了电话,语气很兴奋,他说昨天他又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一切都非常平静。
刘端正夸我有本事,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给搞定了,还要好好请我吃顿饭。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跟刘端正周旋了几句。
整整一天时间,我的脸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脸肿的连口罩都戴不上,出门的话肯定要引起别人的围观。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的心态就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个孩子总是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但我现在却隐隐期盼他能再一次到来,只有抓到他,我的脸才有好转的可能。
我等到了晚上将近十二点,入睡之前,按照自己的经验,提前定了一个闹钟。
接着,我就沉沉的睡着了,过了一个多小时,闹钟把我惊醒,我唰的睁开眼睛,床边空荡荡的,我侧耳倾听,但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就慢慢的等,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这就说明,那个孩子今天可能不会来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个孩子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我跟黄成道见了一面,说了说具体的情况,黄成道还想和上次那样,帮我先缓解一下面部的肿胀,可是,这一次他的手法就不管用了,忙活了半天,脸还是肿的和猪头似的。
“没办法了,看起来,只能等找到那个孩子为止。”
“他不会就此放弃了吧?”我感觉一阵后怕,如果那个孩子从此以后,彻底消失,我就要顶着半张肿胀的脸,一直生活下去。
“应该不会,那孩子过去几年,还找到当时火葬场的人,他会轻易放弃吗?我自己觉得,那孩子很记仇,你得罪了他,他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