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城后,贾琮就把自己处理净虚之事跟贾敬、贾赦、贾政三兄弟汇报了一下。
贾政皱眉问道:“好好的你发作她做什么?应该有个理由吧。”
贾琮是不想把王熙凤接受净虚委托那事说出来,这才让三位长辈觉的奇怪。
可不说理由确实唐突了些,他只好撒谎道:“侄儿得到消息,那老尼行为举止不像出家人,整个一老鸨一样,她那几个年纪大些的弟子,也被她安排着行那风月之事,这才把她赶走的。”
虽然他是撒谎,但这话却是真的,只是这种现象在这时代其实很常见,最著名是泰山姑子,那简直是天下闻名。
古代的士大夫其实是个很纠结的群体,一方面他们把道德抬得很高,可另一方面他们对这种事却完全是另一种态度。
你要说他们全是假道学,那绝对是冤枉了他们,他们不少人是真的在坚守自己认为的道德情操。
可偏偏在这方面他们又完全没有道德可言,像宋朝的苏轼,把自己小妾送人简直是他的乐趣。
每到一个新地方必定纳妾,可离开时就把这侍妾送人了。
而且文人逛青楼是一种时尚,这时候他们不认为自己没道德,同样泰山姑子也被认为是正常现象。
与此相同的还有扬州瘦马、大同婆姨、江南船娘等怪现象,竟被认为是士大夫的雅趣。
香菱其实就是从小被当做扬州瘦马培养的,只是她是一个失败品,并没有学到魅惑的本事。
因此听到贾琮这话,贾赦首先就不以为然道:“我道说什么事呢,就这!”
贾琮正色道:“这事虽然常见,但大老爷别忘了,铁槛寺和水月庵是咱们家的家庙。”
贾政点头支持道:“不错,琮儿这话在理,家庙不能有此风气,否则祖宗脸上无光。”
贾敬摆摆手道:“一个姑子的事,琮儿自己看着办就是,用不着来回。”
见哥哥、弟弟都说话了,贾赦这才不管了,挥手打发贾琮出去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办,你出去吧。”
看来这三兄弟有事要商量,贾琮顺势告退出来,自去休息补觉这些天累坏的精神。
可事不从人愿,他这刚准备上床,外面就传来红玉的问候声:“见过蓉大奶奶!”
贾琮一听“她怎么来了”?诧异着只好起来,还好香菱还没脱衣裳,刚刚服侍他脱完自己还没动呢,不然这就尴尬了。
出了门来问道:“蓉儿媳妇这是有事?”
秦可卿盈盈一拜道:“侄媳是来向二老爷请罪的,舍弟无状、侄媳也是刚刚知晓,还请二老爷见谅!”
“原来是这事。”
贾琮摆摆手道:“小孩子胡闹罢了,又不是你的错,这事我都让人别声张了,谁又多嘴传到你那了。”
可卿眼圈红红的,愧疚说道:“侄媳知道二老爷是为了我的面子,可丧事期间他竟能干这事,可见是个不中用的,幸好被二老爷阻止了,否则侄媳都没脸见人了。”
这话说的实在,若是平时以秦钟的身份干这事还不至于让人生气,毕竟水月庵中那些小尼姑,也不是冰清玉洁,不过是半推半就罢了。
可贾家在办丧事呢,这期间干这事那事打贾家的脸,要不是秦可卿的弟弟,贾琮当时就能让人打他个半死。
他是对秦可卿没有那种心思,虽说可卿美若天仙,可他虽然有反应,却还没有非要占有的想法。
自己的林妹妹不香吗,何况自己还有神似秦可卿的香菱,可不管怎么说,秦可卿都是宁国府极重要的一个。
若是贾蓉不死,贾珍跟她没那破事,秦可卿就是日后宁国府的当家主母,即便是尤氏都要靠边站。
别忘了尤氏是继室,秦可卿才是结发妻子出身,因此她比她婆婆更为重要。
特别是在贵族圈中迎来送往,大家会更重视秦可卿,而不是尤氏,这就是结发夫妻跟半路出家的不同。
“这事过去了,我还叮嘱了福哥别告诉亲家老爷,侄媳妇暗地里教训他一番就是,不要为这事难过了,回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贾琮的体谅和温柔让秦可卿第一次,对自己这位假的堂叔产生好感,以前不过是对长辈的尊重罢了,现在则有了温暖的感觉。
再次谢过贾琮后,秦可卿告退回去,正院的尤氏屋中,银蝶儿正在向她汇报,让她不禁蹙起眉头。
“你是说大奶奶去找二老爷,不知道他两说了什么?”
“是的太太,二老爷见大奶奶是在书房,那里除了红玉和香菱,其他人不许进去的。”
尤氏眉头皱的更紧了:“为了什么事呢?难道这骚蹄子把主意打到琮儿身上不成?”
尤氏以前对可卿极好,但自从知道贾珍跟她之间不对劲后,心中就极为愤怒,却也无奈。
那晚发生之事其实不止贾蓉发现,尤氏也同样发现了,只是怕贾珍要死的他不敢发作,只能选择假装不知道罢了。
但对秦可卿的感官直线下降,只是不曾翻脸,维持着母慈子孝的样子而已。
贾珍死了,说实在尤氏一点不难过,她担心的只是自己日后的生活,但对贾琮她却异常关心,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
其实也难怪,作为同样被圈养的金丝雀,贾珍这个主人的喜怒无常让她小心翼翼,而贾琮的到来让她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贾琮尊重她,也愿意跟她亲近,自然随着两人之间的接触越多,感情也就越深。
这种感情往往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等到自己发现后还莫名其妙,自己何时喜欢对方了。
可现在可卿单独出现在贾琮那里,让她感到担忧,秦可卿的美貌她心知肚明,年纪又比自己小。
若是两人让贾琮选的话,她不认为会选自己。
“要不把二姐儿给琮儿做妾?”
尤氏思来想去,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自己的两位异父异母的妹妹都是绝色,给贾琮做妾的话,那就拉紧了自己跟他的关系了。
至于日后如何那到时候再说,反正也不是自己亲妹妹怕什么。